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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3:39:39 作者: 桃桃一輪
師父呀師父,你叫徒兒如何是好?季葵眺望山的那頭,種種從未有過的複雜情感就這麼一下子湧上心頭。
此時的殷漸離正坐在山下的茶亭,穿著他初來的那套衣服,所以小二一眼就認出他來。小二可不敢怠慢這位大人物,泡了最好的茶,給他端了上去。殷漸離一品,沒有露出上次不滿的神情,很愜意地露出和煦的淡笑,小二簡直要被迷倒了。
休息一會兒後,殷漸離又上了路。水家莊離師父楊清風練功的逍遙谷其實不遠,大概就是七八天的路程,也許事情辦成以後,自己可以去逍遙谷拔拔師父的墳前雜糙,為師父上幾柱香。
誰也不會想到,殷漸離這麼一走,就如同走上了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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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話講「震澤絕佳處,畢竟在黿頭」,意思就是黿頭渚(兩小島的形狀有點像浮在水面的烏龜)是震澤美景中的經典。水家莊就坐落於黿頭渚,黑瓦白牆,隱在層層碧翠中,煙霧繚繞,散發著一股纏綿氣息。
殷漸離行了有半個月之久,終於到達了黿頭渚,佇立在黿頭渚的標誌物,一隻石雕大黿的旁邊。前方就是水家莊,禁閉的大門外無一人把守,一切都是那麼安靜,就好像裡面沒有任何生命一樣。他邁開步子,走向水家莊。
剛一靠近,大門就像自己有了生命一般,忽然「噶」地一聲,開了一條小fèng。殷漸離停步不前,只見那小fèng里隱隱約約有個人影,半張滿是皺紋的臉忽然出現在門fèng後面,隨後,一隻枯黃蒼老的手慢慢伸了出來,搭上門邊把手,緩緩將門向後打開,繼而發出沉重又冗長的響聲。
門開到可以容一人進出之時,殷漸離向里看去。剛才開門的是一個老得幾乎要死去的老太婆,白髮稀疏地向後綁成一捆,發頂已經禿了,她穿著一件發黃的舊衫子,背駝得厲害,從側面看上去的話,很像一隻單峰駝。她見了殷漸離,也不說什麼,顫抖地轉了身子,沿著一條小路走去。
小路兩旁鋪滿大大小小的石子,石子上長了厚厚的一層青苔。小路曲曲折折,不像清風府那樣一路通到大廳。殷漸離跟著那個老太婆,和她保持著十米的距離,同時警覺地提防著一切可能發生的變故。
這裡真是靜得嚇人,殷漸離感覺一陣不合季節的陰風從耳邊刮過,還有一種不知名的香氣,縈繞在周圍,像是花香,又攙雜了一點其他奇怪的香氣。女人多的地方,香味就是這麼濃……突然間,那老太婆的背影很是模糊,左右晃了一晃,居然就這麼消失了。
殷漸離快走幾步,來到那老太婆消失的地方,之間前方有兩個岔路口,不知道通向何處。
一聲女人的甜笑掠過耳邊,殷漸離回頭,身後什麼都沒有,環顧四周,仍舊沒有人影,耳邊的笑聲再次傳來,越發有種yín靡的味道。
「何事如此高興?」殷漸離絲毫不為所動,站定,雙手背在身後。
樹頂發出陣陣「沙沙」聲,像是有人從遠處踏著葉子而來,如此的輕功,必為武功高強之人所有。「沙沙」聲靜止,水媚娘自空中落下,紅色的衣帶飛散在她的身邊,如同一圈紅雲繞在她的周圍一般。
「清風派的殷漸離……」水媚娘落地,站在一旁的糙地上,紅色的絲綢鞋包裹著她雪白的小足。「不知你千里迢迢來到鄙莊,所為何事?」的cfecdb276f634854f3ef915e2e980c31「明知故問。」殷漸離轉身面對她,「交出解藥。」的「呵呵……」水媚娘雙手交疊,掩在唇上,抬起眼睫,打量著殷漸離。「我對何人下毒,讓殷少俠如此費心?」
殷漸離冷哼一聲,「看來,你在故意拖延時間?」
「殷少俠,你難不成想打我呀?」水媚娘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向後退了一步。
「你肯自覺交出解藥,我自然免於動手。」
「如果,我拒絕呢?」水媚娘玩弄著額邊髮絲,笑眯眯地抬眼看住他。
殷漸離會意地一揚唇角,「那就休怪我無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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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漸離去了水家莊長達半月之久,一點消息也沒有,季葵每日練習蹲馬步,這些日子以來,下盤功夫紮實許多。然而沒有殷漸離的吩咐,誰也不敢教她武功,她手癢了就那把劍比劃比劃,倒也自有一番樂趣。
今日,季葵悶得慌,正當弟子下山採購食物之時,她找到孔畢生,說自己想和那幾個弟子一起下山去,孔畢生同意了,吩咐幾個弟子要注意保護季葵的安全。
季葵走在山路上,心裡思量著,如果有空的話,去鄭府看看湯大哥的情況如何。
到達陽城的街頭,幾個弟子忙著購置食物和生活用品,和老闆們討價還價。季葵跟著他們買了好多東西,不知不覺間,紅日已經西斜了。季葵聽著弟子們吟誦什麼「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之類的詩句,覺得百無聊賴。
季葵看見一個賣香包的小攤,就走過去看,旁邊幾個女人爭著搶一個紅色的香包,差點就要打起來。季葵覺得她們身上已經很香了,沒必要再掛香包。一個女人擠過來,踩了她的腳,連句抱歉都沒說,就又投入搶香包的作戰中。季葵不滿,瞪了一眼那個女人,才發覺,這幾個女人怎麼都濃妝艷抹、袒胸露背的?
「幾位爺~慢走啊~下次再來哦----」嬌嗔的語調自身後飄來,季葵回頭一看,才知道自己站在怡紅院前面。她只知道這地方不太正經,自己不該多停留,便想走遠一點。忽然,她雙眼一瞪,整個人驀地僵住。
「湯賢弟,媚娘已經答應你,明年去京城高官那兒為你打點打點,看來,明年你金榜題名是必然的了。」鄭穎達握著一把扇子,自作瀟灑地走出怡紅院。
湯若華微醺,走路有些不穩,一個jì女扶著他,滿臉諂媚的笑意。由於酒精的作用,湯若華顯得特別興奮,說話也特別大聲,「看來呀,我們這步棋是走對了!哈哈哈----你沒看赤眉道人被水媚娘打敗時候的晦氣樣,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怎麼說,我也沒辜負死去的爹,總算能中狀元啦----」
季葵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湯大哥怎麼會和鄭穎達一起逛jì院呢?
「二位公子,慢走呀……」送出一段路之後,那個jì女鬆了手,湯若華好像還不盡興,狠狠親了她一下,才放開她的手。
是不是湯大哥自以為活不久了,才這麼放縱自己的?季葵站在原地,不知是不是應該上去打個招呼。可是,她真不想……猶豫著,季葵還是走了上去。
「殷漸離已經到水家莊去了,我看,他一定完蛋了……」鄭穎達得意極了,「瞧他那時候囂張的樣子,一定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栽在我們手裡。」
季葵上前,剛好聽見鄭穎達的這番話,雖然心裡閃過一絲震驚,但她飛快一閃,躲到一邊背過身去,還好沒讓他們發現自己,同時豎起耳朵聽他們說話。
「只怪他收了季葵那個傻丫頭當弟子,兩人一齊中了我們的苦肉計。」湯若華雙手叉腰,仰天大笑,絲毫沒有了平日裡那溫文爾雅的樣子,「誰叫他們清風派目中無人,竟敢見死不救,我湯若華,湯將軍的兒子,總算是報了父仇,也不枉我們父子一場。」
「對呀,湯賢弟,將來你中文狀元,我中武狀元,咱哥倆真是風光無限!」鄭穎達搖著扇子,眉開眼笑,一副小人得志之態。
比起他們那意氣風發的樣子,季葵早已氣得渾身發抖。她被騙了!她被那該死的鄭穎達和湯若華合夥給騙了!湯若華根本沒有中毒,這完全就是水媚娘跟他們一起演的一場戲!
「老闆,我買一個花瓶。」季葵陰沉著臉,把銅錢塞給身邊買瓷器的小販。
小販收了錢,正想拿張油紙為季葵包起花瓶,就見季葵抓起剛買下的花瓶,狠狠地往前方扔去----小販嚇著了,張大嘴巴,眼看著花瓶砸向前面的二位衣著華貴的公子。
「哇啊----」隨著一聲夾雜著驚嚇和疼痛的叫聲,花瓶發出破裂的響聲。
湯若華的後腦勺被扔個正中,立刻破了個洞,鮮血順著後頸流下,他哪裡受過這樣的傷?這麼一下,他的酒全醒了,蹲在地上大叫不止,「殺人啦----救命呀----」
早在花瓶砸中湯若華之時,人群就圍了上去,鄭穎達回過神,大喝一聲:「誰幹的?!」接著撥開人群張望著,只見一個飛快遠去的身影,怎麼看都像是季葵……季葵撒開腿跑著,她不管鄭穎達他們會不會追上來,現在她只想趕緊回清風府,讓孔掌門派人去水家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