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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3:37:19 作者: 寶萊
    管家端上一壺香氣濃郁的錫蘭紅茶、兩套精緻杯組,以及用雕花彩繪白瓷盤,盛裝了十幾盤小巧玲瓏的點心,上頭有馬卡龍、黑森林蛋糕、水果塔……

    等等甜點。

    在管家的詳細解說下,白雪苹幾乎每樣點心都會嘗上一塊,等管家步出餐廳,把空間留給他們時,她已經中了「肚子一撐飽,眼皮蓋下來」這條鐵律。

    「明明不餓,幹嘛為難自己每樣都吃一點?」闕仲典見她眼前的杯子空了,主動幫她又倒了一些。

    「管家先生……呵……」她伸手遮住一個呵欠。「他那麼熱情介紹,不吃實在很不禮貌。」

    「笨女人。」闕仲典嘴裡罵著,心裡卻為她的體貼感動著。

    「喂,不可以亂罵我。」她瞪他,嘴巴上警告著,眼神卻流轉出一抹淡淡的撒嬌蜜意。「臭男人。」

    情況還真不是普通的詭異,聽見她熱辣辣嗔來一句「臭男人」,居然能讓他感到溫暖?

    以往,女人最愛喊他「親愛的」,聽久了,他一點感覺也沒有,有時候還會覺得厭煩無比。

    沒想到她一句不溫柔也不嬌媚的「臭男人」,卻能闖進他的心房裡,讓他覺得溫暖。

    「喂,我剛罵你臭男人,你都不警告我下次不能這樣喊你?」白雪苹滿嘴甜點,抓起杯耳,將香氣濃郁的錫蘭紅茶一飲而盡。

    「我警告,你就會乖乖照辦嗎?」這樣牛飲,也不怕燙著了?但他還是替她又倒了一杯。

    「應該不會吧。」還真是了解她。

    白雪苹笑著,聳聳肩。

    「嗯哼?」那他幹嘛多此一舉?再者,他壓根不想警告她,他發現自己一點也不介意她這樣喊他。

    看見他睨了自己一眼,炯亮眼神里有無奈,也有拿她沒轍的投降意味,白雪苹心裡一甜,心跳頓時快得一塌糊塗,悄悄避開他的眼神,伸出手想要拿起杯子,卻不小碰著了杯身,高溫令她手一震。

    「小心。」低沉嗓音像記鼓聲,穩穩在她耳畔響起。

    說時遲,那時快,接在警告聲後的是瓷杯摔碎在大理石地板上的響音。

    眶啷……

    白雪苹感覺腳踝處傳來一陣灼熱,下一秒,整個人被他一扯,順勢跌入他寬闊的胸膛。

    「該死。」闕仲典悶咒一聲,在她反應過來前,彎腰一把抱起她,大步往客廳邁進。

    不過,他沒有抱著她走進客廳,而是筆直往二樓、自己的房間急速前進。

    她得先去浴室,用冷水沖被燙到的腳踝。

    白雪苹被他一連串動作弄得有些頭昏,先前她已經好幾天埋頭研究幾本設計書,晚上甚至興奮到睡不著,本來就已經有些頭昏腦脹,現在又被他這一大動作抓來晃去,倦意加上頭昏讓她腦袋有些暈眩。

    小臉埋在結實的胸膛前,隔著薄薄衣物,臉頰貼著底下溫熱且極富彈性的男性肌肉,耳里傳進飛快的心跳聲。

    他是真的很擔心她……

    凝望他抽緊的下巴、皺緊的濃眉、抿緊的剛毅唇線,還有那對令人心悸的擔憂黑眸,白雪苹全身暖烘烘,心頭也漾起感動漣漪。

    「該死,你的腳踝在流血。」闕仲典讓她坐在大理石浴缸邊上,一手抓著蓮蓬頭,為她微紅的腳踝沖水。

    很快的,他發現腳踝上有一道傷口,流下細細一條樹枝狀的血痕。

    「什麼?」她茫然抬頭,這才發現自己在浴室里,腳踝上傳來的冰涼感。

    好舒服……

    「應該差不多了,我先抱你到床上。」他重新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後,吩咐道:「等我一下。」

    說完,他立即消失在房門口。

    白雪苹原想喊住他,這點小傷口根本不礙事,隨便貼個OK繃就可以了,她才沒那麼嬌貴。

    可是他長腿一邁,高大人影瞬間就不知道到哪去了,她原想跟著跳下床,可想到他剛剛一臉鐵青的模樣,心裡很清楚,如果她真的這樣做,他一定會很生氣。

    想到她不過受了一點小傷,他就急得像無頭蒼蠅一樣,平常總是掛著輕鬆表情的帥臉,繃得跟石像沒兩樣……

    白雪苹正想放下雙腳,以免未擦乾的腳,把他的床鋪弄濕,才剛要動作,便聽見惡聲嗓從房門口傳來。

    「不要亂動。」

    闕仲典一手提著醫藥箱,一手抓著一條白色毛巾,站在房門口,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你的床會濕掉。」她看著他,搖搖頭。

    「我幫你擦乾,然後包紮,傷員要有傷員的樣子。」幾個大步跨過來,高大身形往床上一坐,床鋪凹陷,她不可避免的往他那裡傾斜了一些。

    搶在她能動作之前,他一掌牢牢抓住她受傷的腳踩,她縮了一下,但他很堅持地抓牢,放到自己大腿上。

    感覺在抓住她的那一秒,比自己手掌還小的腳丫子輕輕抖了一下,頓時,他體內掌管欲望的栓閥,也悄然鬆動了一下。

    在寂靜的房間裡,白雪苹默默低下頭,甚至能聽見自己心跳如擊鼓般瘋狂跳動著。

    第十章

    闕仲典看著她身上淺色系上衣與他的床形成強烈對比、白裙膝蓋以下因被水淋濕,變得有些透明,讓布料底下玉腿若隱若現,在深色的床上尤為醒目。

    她的腳好小,摸起來好軟、好小巧精緻。

    順著腳踝一路看向她,半透明的裙子底下,白膩雙腿微微張開,擱在從來沒有女人躺過的床上。

    他雙眼瞬間燃起兩簇危險火苗,喉頭滾動數下,看她紅著臉,一手壓在兩腿交會之處的裙子上,不自在地別開視線。

    白雪苹覺得自己全身緊繃到好像隨時會斷掉,呼吸急促,腦袋僵僵的,連動作也都不太自然。

    他的視線好可怕,好像會把人吃掉似的……

    「只是一道小傷口。」好不容易擠出一句話,她低柔的嗓音微微沙啞。

    不過是個小傷口,一點也不值得他大驚小怪。

    「小傷口也可能引起併發症。」聽見她略微帶啞的聲音,屬於男性得意的淺笑掛上嘴角,迅速替她把腿部擦乾、包紮。「你現在最好乖乖的,警告你,我現在心情不是很好。」

    「傲慢的臭男人,受傷的人是我,你幹嘛心情不好?」見他雙手忙碌起來,空氣里原本的緊繃,稍微紆緩下來。

    她暗自鬆了一口氣。

    「不知感恩的笨女人。」他低罵了一句。

    要不是受傷的人是她,他也不會著急成這樣,不知感恩就算了,居然還一臉困惑地問他「你幹嘛心情不好」?

    見她受傷,他心情會好得起來才有鬼!

    他眼神不敢再亂飄亂看,剛才要不是她開口講了一句話,說不定他就把她推倒在床……

    「好了。」闕仲典替她包紮好後,抬頭看見她半垂著眼皮,一臉昏昏欲睡的模樣。

    說她笨還不高興,都累成這樣了,還硬撐著,寧願一顆頭在半空中晃呀晃的,也不會躺下來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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