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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3:37:13 作者: 千尋千尋
    戴緋菲假意恭維道:「我哪有你的姿色啊,你天生麗質,男人就喜歡你這樣的,我呢,已經名花有主了,而且礙於身份,喝酒這樣的事當然是不適合出面的。」

    四月實在無力跟她鬥嘴皮,她心想:「你是什麼身份?不過是仗著男友的勢,狐假虎威罷了。」進了酒店包間,還沒開吃,一看見滿桌的山珍海味,四月的胃酸就直往上翻,再看到待應生拿出好幾瓶白的紅的酒時,她就直接想暈了。事實上,她一直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戴緋菲說的大客戶魏老闆就坐她旁邊,不時勾她的肩膀,她忍了。喝到後來,又把肥厚的手掌搭她膝蓋上,猥褻地摩挲,她咬咬牙也忍了。

    再到後來,她藉口去洗手間,一進去就狂吐。吐得天昏地暗出來竟然碰上了尾隨而來的魏老闆,直接將她堵在空無一人的洗手間走廊外,抱著她就狼啃。四月奮力反抗,掙扎中她摸到條柜上 一個菸灰缸,順勢砸去,魏老闆哎喲一聲當即血流滿面,終於放開了四月。

    戴緋菲和其他人聞聲趕出來,見此情景,戴緋菲奔上來就朝嚇傻的四月甩了一巴掌,四月白皙的臉上頓時印上鮮紅的指印。

    當然緋菲準備甩第二巴掌的時候,她的手被人捉住了。「放手!你是誰啊?」戴緋菲被那人鉗著手動彈不得,憤然回頭。

    「你們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女孩子,像話嗎?」費雨橋抓著戴緋菲的手腕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他狠狠地盯著她,「小姐,你知道你打的是誰嗎?」

    公司其他幾個業務員一心護主,忙衝上前要幫忙,人還沒到跟前,費雨橋身後兩個保鏢就挺身而出,抬腳就將他們踹倒在地,一個個摔得齜牙咧嘴,直喊娘。費雨橋也鬆開了戴緋菲的手,順勢再將她往後一推,戴緋菲也跌倒在地,費雨橋看都不朝她看,扶起縮在牆角發抖的四月,「怎麼樣,四月,你還好吧?」

    四月這時已認出費雨橋,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像拽住救命的稻糙一樣可憐地抓著費雨橋的衣袖,「他們欺負我,你救我,救救我,我不要喝酒,我不要被摸……」四月指向魏老闆。一聽四月被人摸,任憑費雨橋涵養再好,也瞬時變了色,眼光刀子似的剜向杵在一邊用手捂著頭的魏老闆……

    4

    兩天後,四月從王珊那裡得知,魏老闆在去醫院換藥的途中突遭車禍,命是檢回來了,卻廢了兩條腿,成了終身殘疾。四月那兩天住在芷園,那天晚上她暈倒在酒店洗手間外的走廊上,是費雨橋把她帶回住處的。因為身體太虛弱,四月連路都走不穩,費雨橋沒敢放她走,是費雨橋在床上給王珊打電話詢問公司的情況,順便讓她幫忙請假,這才知道魏老闆出車禍的事。

    「四月,那樣的禽獸是活該!我們都說是活該!」王珊在電話里憤憤不平,雖然大家都那晚的事。四月什麼也沒說,輕輕放下了電話。費雨橋剛好進屋,端了鐘點工阿姨剛煲的湯,放在床頭柜上,「來,快趁掃喝了,這是阿姨最拿手的湯,很營養的。」

    四月沒有看湯,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是你乾的吧?」

    「什麼是我乾的?」費雨橋的一臉無辜。

    「魏老闆出車禍了。」

    「他出車禍關我什麼事?這個城市每天都出車禍,意外而已。」費雨橋聳聳肩,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四月顯得有些不安,更深地窩進靠枕里,「其實,也不需要這樣的,我不跟這樣的人計較,再說也沒必要廢人家的腿。」

    「我計較,而且非常非常計較!但這件事確實不是我乾的,你要我怎麼說才相信呢?」費雨橋眉心蹙起,樣子並不像在撒謊,「只能說那傢伙命衰,如果不是看在他出車禍的分上,我會將他碎石萬段!我的女人是誰都可以摸的嗎?你說那個戴緋菲,是不是經常安排你去陪酒,然後讓你被人摸,是不是這樣?」

    「誰是人的女人?」四月頓時拉下臉。

    費雨橋聳聳肩,「你就不能滿足下我的虛榮心?」說著拍拍她的頭,「一點玩笑都開不起,逗你玩的呢。」

    「玩笑也能這麼開?」

    「好好好,不開不開,你先告訴我,那個戴緋菲是不是經常要你去陪酒?」

    四月心煩意亂,點點頭,「嗯,我跟她原來是一個寢室的,我們之間有些過節,她一直不肯放過我。」

    「那你想讓我怎麼對她?」費雨橋臉上雲淡風輕,語氣也似平和,可眸底卻透著殺氣。

    四月剛好就捕捉到了他眼底的殺氣,頓時哆嗦起來,「你,你別干傻事啊,我跟她之間的事情,你犯不著插手。」

    「是卸她的胳膊廢她的腿,還是花了她的臉?」費雨橋竟然還笑了起來,語氣就跟約她吃飯一樣稀鬆平常。

    「別,別這樣,我只是不想看到她而已。」四月說。

    「OK,我知道了。」

    過了兩日,四月回公司上班。老闆娘見了她像見了親媽似的,拽著她的手噓寒問暖,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結果開會時才知道,老闆娘已經給她調換了工作,不再負責前台,而是直接升任總經理助理,獨立的辦公室,獨立的電腦,還給她配了個小妹做秘書。四月受寵若驚,不明所以,直到她看到隔壁戴緋菲的辦公室空了的時候才隱約猜到,可能跟費雨橋有關。

    果然,老闆娘中午請她和幾個中層骨幹吃飯,不僅親自嗖她道歉,還委婉地表示希望四月今後能多多跟融臣的費老闆保持聯絡云云。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老闆娘還打電話叫來戴緋菲,要她給四月道歉。戴緋菲當時臉都黑了,站著沒有動,嘴巴抿著緊緊的,怨毒地望向四月。

    「道歉!」老闆娘吼。

    「姐,我已經答應了你離開公司。」戴緋菲眼淚汪汪的,試圖博得老闆娘的同情。不想老闆娘根本不買帳,「是你自己做錯了事情就該你穩賺負責,你讓四月這麼年輕的一個姑娘,被那些臭男人摸,如果是你,你願意嗎?何況你還打了她,憑什麼不道歉?你以為你是誰?別說你還沒過門,我要你滾蛋你照樣滾,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氣氛異常緊張起來。

    戴緋菲哪裡拉得下這個面子,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牙齒咬得咯咯響。到底是年輕氣盛,她沒能忍下這口氣,操起桌上的一杯紅酒就朝四月潑去,老闆娘還來不及阻止,四月的頭髮上,衣服上全都浸透了紅酒。

    「戴緋菲,你幹什麼!」老闆娘說著就推她一把。

    四月愣愣地看著戴緋菲。

    「想讓我跟你道歉,門都沒有!」戴緋菲冷哼一聲,抓起手袋朝門外走,扭頭又跟老闆娘說,「我明天就辭職,我跟你弟弟也會分手,你滿意了吧?」說完砰的一聲摔上門。

    「四月,四月,對不起對不起,她瘋了,你就當她瘋了。」老闆娘急得不知所措。拿了紙巾幫四月擦拭身上的酒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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