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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3:35:10 作者: 詩換花
吳羨好看見那個遊戲時眼睛刷地就亮了,拉著單漆白一定要參加。
「絕對不會輸的我保證!」她信誓旦旦,水亮的眼睛眨巴眨巴的,「輸了我喝,贏了算你的,好吧?」
單漆白:「……」
就這麼想喝酒?真想去找帥哥搭訕?
遊戲看似簡單,實則不容易。幾個玻璃窄口瓶在桌上擺了一排,人要先把小彈球彈到桌面上,再反彈到瓶子裡,投入次數多的隊勝。
跟吳羨好他們對抗的是一對俄羅斯情侶,女的跟單漆白一樣高,男的像熊一樣,大臂快趕上吳羨好的小腰了。纖瘦清秀的中國小姑娘挺著胸脯,站到前面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捏著圓滾滾的小彈球,單眼半眯瞄準瓶口。小姑娘非常專注,美人尖和鼻頭上都冒出幾顆細小瑩亮的汗珠。酒吧里安靜得反常,沒人說話,所有人都靜靜看著她----在這之前,還沒人能投進去。
女孩秀挺的鼻尖動了動,舌頭伸出來個尖舔了下唇珠,隨後----
「叮」一聲輕響,小彈球從桌面跳起來,biu地一下准准彈進刁鑽的瓶口。
周圍的歡呼和起鬨聲被引爆了。吳羨好舉起雙臂開心歡呼,笑著轉身,驕傲地向男人揚起小臉。
「我牛逼吧!」她扯著嗓子在一片喧嚷中朝他喊。
類似這樣的遊戲她從小跟哥哥弟弟玩到大。吳小姐八歲的時候就能把家裡的零食贏個精光,這算個啥?再遠點她都能投進去,開玩笑……
小姑娘的臉紅撲撲的,潤亮的眼睛裡有細碎的小星星,她斜著腦袋看單漆白,滿臉都是「求表揚」。單漆白望著她,狹長的眸光綿長,嘴角緩緩向上牽,露出個大大的笑容。
他朝小姑娘伸出大拇指,抬手揉了揉她蓬鬆的腦袋頂,「可牛逼壞了!」
突然被人順毛,吳羨好有一瞬間的失神。她從沒見過他那樣笑。男人的笑或寡淡或撩撥,深邃的桃花眼一挑,意味深長。可剛才他笑得那麼舒朗,一點保留都沒有,整潔的白牙露出來,連帶著整張臉都是明亮。
她耳根又開始熱了,心跳如鼓。
周圍人都在起鬨拱酒,俄羅斯情侶的臉可黑。吳羨好笑嘻嘻地把跟她臉一樣大的杯子推到男的面前,卷著舌頭模仿他的俄式英語:「drrrrink!!!」
吳小姐大殺四方,以一敵十,百發百中。周圍的人都給她灌了一大圈,俄羅斯熊男喝的最慘,都打起了酒嗝。在他灌下不知道不少杯酒後,抓起彈球歪歪倒倒胡亂一扔,居然瞎貓撞上死耗子,給進了!
起鬨聲直達星空,「翻船」是所有人都喜聞樂見的,酒吧的氣氛被推向高潮。老闆倒了滿滿溢出來一大杯酒,推到了單漆白面前。單漆白在震耳欲聾中舉起杯子,還朝人群優雅地敬了個酒。
杯邊還沒沾唇,胳膊就被人拽住了。
「我來喝!」吳羨好奪過酒杯,二話不說仰頭就悶。
周圍的人跟狼一樣嚎起來。女孩仰著腦袋,脖頸拉得修長。淡黃色的液體順著她的唇角溢出來,淌過好看的天鵝頸和鎖骨,沿著胸前微微鼓起的豐盈,滑進領口深深的溝壑里去了。
單漆白看著喝酒的女孩,喉尖滾了兩下,眸色如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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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好像醉了呀……」吳羨好從酒吧出來,低聲嘟噥。
喝完那杯巨大的啤酒後她就有點暈了,單漆白把她帶出來,風一吹人沒清醒,腳下還更飄了。小姑娘這會兒路都有點走不直了,斜著身子靠在單漆白身上。
單漆白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把人往上提了提,「你就是醉了,沒有『好像』。」
吳羨好咧嘴嘿嘿笑了一下,乖巧點頭,「對,沒有,我沒有醉!」
單漆白:「……」
連扶帶抱的攬著人往回走。一條道快到頭時,前面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影子,黑漆漆的,小山一樣。
是剛才那個俄羅斯男人。他輸給吳羨好幾盤,後來又輸給了別人,整個酒吧的免費酒他一個喝了估計有大半。
來者不善。俄羅斯男卷著舌頭罵罵咧咧的,走兩步晃三下,邁著魔鬼的步伐來到他們身邊。他倆眼通紅,呲咧怒視單漆白,牛一樣噴著粗氣。
單漆白眯了眯眼,鋒利的下頜繃緊。他把旁邊的女孩往身後擋了下,暗暗握住雙拳。
走著晃著不動了,吳羨好疑惑地嗯了一聲,抓住男人的後腰終於站直了身子。她睜大兩隻迷濛的眼打量前面的兩個男人,視線在對峙的二人中間掃來掃去。
就在熊男電光火石揮拳頭的一剎那,單漆白感到腦邊一陣風。還沒等他看清,身後的小姑娘嗖地一下就飛出去,直接跳熊男背上了!
「打你打死你啊啊啊啊----」
女孩跟塊橡皮糖一樣黏在人背上,小胳膊死死勒住人脖子。俄羅斯男人臉紅脖子粗,一時還甩不開她。
單漆白看呆了。
原以為是傻了吧唧的軟姑娘,沒想到還有這幅面孔呢?
而且打起人來還挺專業,還知道用胳膊肘猛攻???
單漆白十幾歲時一個人在德國學琴,學校里除了他和戴岳再沒亞洲面孔,那地方離貧民窟又不算遠,總有欠收拾的□□崽子找他倆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