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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3:31:04 作者: 鸚鵡曬月
「沒生氣!」安寧把用過的被子收起來,整理好床鋪和自己,暖紅色的高齡T恤外面是一件衝鋒衣,準備下樓。
莊嚴趕緊拉住她:「別走。」
「我不走,要吃什麼?」
莊嚴笑了:「等一下,我也下去。」莊嚴趕緊去換衣服。
安寧見他一早上身體都沒有問題,想著總在病房裡他也悶,施恩的點點頭;「准了。」說完剛要給自己加條圍巾,突然覺得一陣噁心,立即衝進廁所乾嘔。
莊嚴目光一愣,既而腳步恍惚的走進衛生間,呆愣愣的看著趴在洗涑台前乾嘔的她,目光前所未有的冰冷,聲音卻細如蚊蠅:「你怎麼了?」
「說話!你怎麼了!」莊嚴一拳砸在洗手間的門上,玻璃瞬間順著受力點開裂,絲絲血紅從拳頭中部漫延,但這些都抵不上他眼中侵染的血恨!
他不可能不多想!
孟子曰的每句話和她現在的表現,衝垮了他最後一層理智!他就是再慫!再能忍!多能縮著當只龜!也受不了最親近的人給他的當頭一棒!「你說話!」
蘇安寧打開水龍頭,從鏡子裡看著站在門口的莊嚴,他盛怒的神色和他此刻想吃人的兇狠。恍惚間什麼都明白了,他知道。
蘇安寧以為她會膽怯、會害怕,卻發現前所有的平靜和傷感,對,平靜過後是洶湧而出的傷感。
突然而來的一切和讓她再覺得委屈的婚姻突然走到重點時,這種傷感幾乎要超過傷害本身,讓你覺得依舊是晴天霹靂。
不像想像中平靜,也沒有語言中表現的灑脫,只覺得壓得喘不過起來,甚至還有對自身那次錯誤的厭惡和恨意。
讓她的婚姻陷入彼此傷害的地步,讓兩個人都遍體鱗傷的離開!
何必!
何必!
安寧看著鏡子裡的他,不自覺的淚流滿面!
莊嚴突然大喊,眼睛凸出仿佛要瞪出來,血紅一片:「你哭什麼!孩子難道不是我的嗎!你是我老婆,不可能不是我的!既然是我的!你哭什麼!蘇安寧你哭什麼!
這是喜事!你轉過身告訴我這個孩子是我的!你說!你聽到沒有!你給我轉過來告訴我這個孩子是我!」
蘇安寧趴在水池上,淚眼模糊,泣不成聲,對不起莊嚴!我沒想到會這樣!如果……
如果可以回頭,我不想以這樣的方式結束我們的關係……
心口的痛怎麼壓也壓不住,婚姻即將結束的痛苦和不舍,蓬勃而出,好像這些不舍不該是自己的!
本來就是,她怎麼會不舍!怎麼會!可不舍潛藏的很深很深!你甚至不知道它這一刻從你身體的個那個部位衝出來,毫不留情的給天真的你、給不尊重它的你致命一擊!
也許它一直存在,成了空氣、成了血液、成了基石,融入骨髓,不離不棄!
莊嚴笑,除了笑或許還有淚,或許吧他沒注意,痛苦讓他口不擇言:「孟子曰的?還是陸鎮海的?說不定還可能是我的?要不我們三個做個親自鑑定看看是誰的!」
蘇安寧無話可說,他有資格指責,他有立場發火,這跟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什麼沒有關係,單純在這段婚姻里,他有資格!
「多久了!」莊嚴的聲音仿佛從幾萬米的冰層里湧出來:「孩子,多久了?」
「一個多月。」
「可不可能是我的。」莊嚴聲音小心翼翼。
蘇安寧張張嘴,最終沒有發出聲音,關了水龍頭,盯著洗涑台,搖搖頭。
莊嚴一拳打碎了傷痕淋淋的玻璃。
門鏡——嘩!——的一聲脫落!
敲門聲突然響起,護士甜美的聲音傳來:「裡面有事嗎?有事嗎?」
「滾!」
莊嚴看著蘇安寧,目光冰冷刺骨幹澀如血:「我真沒有想到,不對,我從來沒有想過,你,竟然是你讓我有今天!」
蘇安寧的聲音低低的,夾雜著即將分道揚鑣的哭聲:「我知道我不配!」
「你也知道!」莊嚴冷笑:「我以為你什麼也不知道!蘇安寧我除了那件事哪點對不住你!你要天上的星星,我給你摘過月亮嗎——」
「我沒有要過天上的星星。」
莊嚴一腳把門踢到牆上,反彈回的力道猛然砸中他腦門。
蘇安寧趕緊跑過去扶住他:「你怎麼樣?流血了!頭暈不暈!」
莊嚴一把甩開她的手。
蘇安寧收回手,默默的站在一邊,看向它處。
莊嚴笑著後退,無力的靠在兩米外的牆上,額頭上被玻璃劃開一道道的肉滲著血,悽慘、悲涼:「我一直認為該是陸鎮海。」
「他不是那種人。」
「這種時候還不忘給他辯護,是不是指望他接收你!」
她當年口不擇言時罵的更難聽。
「蘇安寧我真是小看你了!孟子曰那樣的人你也能搞到手!是不是很帶勁!他年輕,有貌,還有那麼大的家世,離開我你一樣是闊太太!
不!王珍芬可不是我媽,她可不喜歡破爛貨和二手貨!到時候你要是還想跟著他,說不定就會成為你自己都不屑的小三!放心,他若是不要你了,我也可以包!反正不就是錢,你知道,我有的是!」
蘇安寧垂著頭。
莊嚴抄起門邊的衣架砸在蘇安寧一米旁的牆上,面色猙獰:「你說話啊!我說我有的事!就他那死板到刻板的人有什麼技術可言!跟他幹什麼!跟我怎麼樣!蘇安寧你跟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