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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3:31:04 作者: 鸚鵡曬月
蘇安寧看他身姿筆直,認真看說明書,小心翼翼擺弄零件的樣子,心想,我還治不了你!
安寧打開手機回復——『明天不想要了』——明天答應了他去泡溫泉。
孟子曰趴在桌子上,糾結著,兩個都想要,都想要!完全沒有把這條簡訊想歪。
孟子曰退而求其次——『你發張相片給我。』
安寧照了一張只有臉的給他發過去。
包湯突然道:「媽,你在和付迪阿姨聊天嗎?多多妹妹明天需不需要我陪啊!啊?啊!」
安寧聞言愣了一下,轉而關了手機,抵著額頭髮呆。
聯繫太頻繁了。
什麼開幕式需要弄到這麼晚,不過是活動結束後另一種活動才剛開始。
美輪美奐的異域風情包廂內,成群的椰子林伴隨著潺潺的流水猶如置身海南的國家園林,原野氣派。
左邊角落的沙發上,兩位不服老的老闆已經把腿上的服務員壓在身下,非要比出個結果。
不遠處的牌桌上,一疊疊的點數被推出去,西裝革履的男人們動作優雅、利落紳士。
「呂董,跟不跟。」
呂德本將眼前的圓盤全扔出去,目光頻頻看向獨自坐在椰子樹下的莊嚴:「快點,快點,趕緊輸完不玩了。」
「呂董還是如此豪爽。」
麻將桌上就沒有這邊這么正經,八位衣著暴露的小姑娘坐在四位老闆身邊,一口一個叔叔叫的好像親的一樣。
甜膩的動作也不知道在摸牌還是在摸什麼。
嬌軟的聲音酥到骨頭裡:「許經理,該您了,打不打嗎?」
「大!非常大!——」回神後急忙出牌。
椰子樹下莊嚴晃著手裡的酒杯,看眼旁邊一動沒動的手機。
其實他是有感覺的,只是這種感覺往往不敢去感覺。
五年前他出門,她便會追電話,問他到了沒有,問他有沒有忘了帶東西,問他是不是安全。到了,就問他飯菜好不好吃,服務員好不好看,那點小心思昭然若揭。
晚上六點沒到家,她會半個小時打一次電話,語言閃閃爍爍,說只是不小心想他了。
那時候他故作不耐煩,其實心裡很高興接到她的電話。
至少。
是在乎他。
她懷著逸陽時最嬌氣,很多應酬直接不讓他參加,那時候有種窒息又愉悅的快樂。
後來父親去世後,她好似突然長大了,嬌氣的她學著照顧媽,照顧他,還有妹妹,努力想用自己撐起一個家。
他父親,心中如山的父親突然倒了,他悲傷痛苦,她盡所能的包容,他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因為悲傷有一切任性的資本。偶然凶她一句,她也不反擊,喝多了也不嚷人,盡情的讓他宣洩突然失去父親的痛苦。
可最後……
莊嚴苦笑,他那時候傻了才認為她好欺負,覺的她對他有理可循的包容沒有底線,於是得寸進尺、固態萌發。
那女人什麼樣子早已經不記得,何況他以前又不是沒玩過,比那時候過分的,有的是。
她鬧開的時他毫無準備,她哭著要離婚的時候!只覺得五雷轟了!怎麼可以離婚!她怎麼輕易說出那兩個字!
他何止想殺了那個找事的女人!
可他更不敢的是回家面對安寧,但不回家她一定會走,他只能去面對她的怒火她的脾氣她語言中毫不保留的殺傷力。
那件事平息後他們相安無事,她如他們這個圈子裡的所有妻子一樣接受他的認錯,哭過、鬧過後一切都恢復如常。
但她的恢復如常不一樣,她還關心他、也很正常,可能有些事忘了,比如偶然沒事的時候給他打個電話。
何況五六年了,什麼破事不能過去。
她的開心不是做假,擔心他的時候眼淚是鹹的,為了他討好婆婆擔心妹妹,發脾氣的時候瞪她。比依賴岳母還依賴他。
怎麼可能不愛。
他亂想什麼。
莊嚴諷刺的一笑,果然這種氣氛容易讓人亂想,但不來就他,他不會就山。
可,為什麼手機從來不響!有時候他覺得,他像被她遺棄在外的路人,丟在哪裡主人根本不會在意。
莊嚴不是悲壯的人,拿起電話撥過去。
蘇安寧漫不經心的接起來:「恩?」
「幹嘛呢?」
「吃薯片,看兒子,看電視。」
莊嚴聽到她的聲音,略顯緊張的聲音放鬆,果然是他多心:「垃圾食品,都幾點了包湯還不睡覺。」
「拜託,九點不到,你什麼時候回來。」安寧眼睛盯著電視,在一群獅子捕獵的時候,她勾勾抱枕擋住兒子的位置。
包湯為了不罰站,在擺弄飛機,哪有功夫看電視。
莊嚴舒心的靠在沙發上,果然是他多想,只怪剛才的新貴是被新婚老婆叫回去的:「過一會吧,半個小時候後回去。」
「哦。」
「掛了。」
「恩。」手機扔腳邊,繼續看激烈角逐的動物世界。
掛了?莊嚴聽著忙音的電話,心裡詆毀她無數遍,缺那點電話費嗎,收線堪比急救。
呂德本終於從牌局中抽身,急忙想莊嚴走去:「莊總,有件事我想——」
莊嚴站起來:「下次再說吧,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半禿的呂德本接受無能:「這麼早?!莊總不再玩會,現在才九點,何況夜場還沒有開始莊總怎麼能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