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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水軍連續把Only Lady洗版三天，惹得論壇連夜出爐了舉報機制以後，這種反彈說法一躍成為主流，李玫肯定不會和大眾對著幹，但她心裡其實也不那麼肯定妖妖就真的沒做過廣告，不過這種事，說穿了她其實並不在乎，做廣告就做廣告唄，至少妖妖的repo都很客觀，從沒有過度溢美，搭配也好看，跟著她買的衣服幾乎沒失手過，即使有瑕疵也在意料中，她要求的不就是這幾點？

    眼看就快入冬，馬上就是大衣和羊毛衫的季節了，這時候來洗版，嚴重打亂她的購物節奏啊！萬一妖妖不發帖了怎麼辦？大衣這種幾百塊的重貨，沒有靠譜的導購和repo根本不敢買，別人的貼在這時候根本是不頂用----別人秀的基本全都是日單！

    夏天衣服單價低，風格也多樣，但到了冬天，日單就不符合S市的氣候了，這麼濕冷的冬天穿什麼鏤空、一字領毛衣，一點不擋風的斗篷式大衣，這隻適合開車上班，從空調房到空調房的那部分人群，李玫每天早上走20分鐘坐地鐵，她冬天不可能再穿日單，但又真的苦惱於不知去哪裡買到靠譜的羊絨衫和大衣。

    ----專櫃那塊，基本連夏天的價格她都無法接受了，更別說冬衣了，即使想要不惜工本去買一身好的，那些年輕的牌子推出的毛衣……那料子，感覺拿去拖地還差不多，能有個50%羊毛都算好的了，100%羊絨那仿佛就是做夢。

    至於那些街邊小店，買毛線去打的那種，款式俗到爆，還有鄂爾多斯之類的牌子，倒是有料子好的毛衣，但款式全是媽媽款，價格也不便宜。而大衣那邊，情況就和毛衣是一樣樣的----甚至還更惡劣，On*y之流推出的大衣，且都不說料子了，那個做工，誰上身誰都是廠妹，也許偶然有一兩件水準上的產品，但得用十成心思去淘……

    本以為今年冬天可終結這種無衣可穿，被迫走老土羽絨服路線的窘境，可沒想到這些該死的水軍還沒完了。一思及此，李玫就恨得咬牙切齒，在她的意yín世界裡，早把這些該死的水軍推出去斬首無數遍了：除了妖妖以外，都沒什麼在秀讓人眼前一亮的歐美單，要是她真的就不發帖了，這個冬天該怎麼過？怎麼過？

    雖然也收藏了之前襯衫、T恤等店鋪，拿到手的貨物質量也讓她對店家有信心，但沒妖妖的評測，她肯定自己仍不敢隨便下手。像李玫這樣的購物者，對價格不是非常敏感，一樣的單品，妖妖推薦店鋪要比別家貴個幾十塊，她無所謂，關鍵是貨好，質量有保證，為了幾十塊的便宜去買沒repo的單品，完了不合適，退也不是穿也不是，這樣尷尬就沒意思。所以她對妖妖是重度依賴，別的紅人如豆子，雖然也看，照片也好看，但總覺得差了點什麼，即使搭配出來效果也不錯，但看完貼不像是看了妖妖貼，沒有那種篤定想買的心情，怎麼說呢……就仿佛說覺得，這搭配她穿是好看，但很難想像自己搭出來也能取得一樣的效果。

    「吃飯去呀，Rosy。」靠近中午，又是閒季，大家都在玩，沒到下班時間就都陸續跑沒影了，Annie還好點，等到12點過了才喊她----她們現在中午都和Nancy搭伴，到底要注意細節。「還在看論壇？最近又沒什麼好看的。」

    「還不就是沒什麼好看的？」李玫想想都不開心，愁眉不展，「天氣馬上轉冷，想買件大衣都沒有，淘寶看了幾家巴寶莉原單----說是原單，其實我看也是玄，那個評價感覺都是刷出來的。」

    Annie感同身受，陪著一起嘆氣，兩個人一起過去看Nanancy在鑽研電腦，看到她們來，滑鼠一丟，站起來收包包，「你們看到豆子今天發的那貼沒？」

    「沒。」

    「她發帖了？在哪裡？」

    兩個人都答得迷茫，Nancy讓她們過來看，「秋裝----今早也是巧，我過去的時候剛好她在發帖，不然也看不到，現在這個首頁簡直發瘋了，還能不能正常看帖啦？」

    「等管理上班，刪一波就好了。」兩個人都想買風衣，看之前如饑似渴，看了以後又有點淡淡的失望：不是不好看，照片拍得挺好的，豆子的PS沒妖妖那麼厲害，小姑娘長得也好看，天然一股白富美的感覺，照片色調很夢幻，如小公主，和妖妖的親民風格截然不同，也因此快速崛起，打出一片天。但……她的衣服，看著是好看的，仔細想想又真不符合她們的需求，好比今天穿的泡泡袖公主式風衣，很日本風格，穿搭起來真的夢幻，搭的也是櫻花粉戴妃包，配上粉嫩嫩的美甲，確實種糙，可李玫根本穿不到公司來，這種風格她怕自己上身真變村姑廠妹了，比起來還是身上這件斑馬紋針織衫更適合她。

    「沒啥意思。」她先嘆氣放棄了，Annie還不死心在細看，只是也沒大呼小叫著喜歡，Nancy扁扁嘴----情緒不高，但還是努力發掘出一個單品，「那個襯衫還不錯，可以搭在小西裝里。不過她也沒帶TB連結，只能等等了。」

    最近受黑妖妖風氣的連累，所有發帖的樓主都不怎麼敢帶連結了，不過豆子情緒看起來還不錯，帖子也發得一如既往的夢幻，帶著星星和笑臉，【咖啡最適合秋天的氛圍哦~】

    「看著是還好，但這種重蕾絲得看質量。」Nancy本來最不屑淘寶，但被她們帶進門以後又最走火入魔，她經濟寬裕，一言不合就買買買，明知不適合自己，一眼看中就拍，根本都不考慮的。最近因為論壇風波，好久沒看種糙貼，欲望已無可遏止，真是挖都要挖個單品出來。李玫暗抽下嘴角，良心讓她無法拍馬屁，只好委婉這樣講，「要不還是等一波Repo再說了。」

    「嗯。」Annie也認可----現在她們是有志一同，要阻止Nancy這種無腦買的習慣，免得三人所有衣服全都撞款，搞得她們倆倒沒法買了。「中午吃什麼啊？」

    一邊說，她一邊關掉頁面，又習慣性搜索下妖妖的ID，想看看她有沒發新帖，李玫和Nancy也不管她，在那裡商議，「重慶雞公煲？這個最近好像很流行。」

    「不要，吃完了一身味道，說起來，這個是重慶傳出的嗎？怎麼一點不辣？」

    「啊！妖妖改簽名了！」

    兩個邊聊天邊走到門口的女人3秒內全閃回電腦前，「改什麼了改什麼了？」

    「很疲倦！只想和大家分享快樂，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Annie讀出來，「我錯了嗎？想休息一段時間，看清未來的方向。支持我的所有人，謝謝你們……啊，她還改了頭像。」

    確實，之前妖妖的頭像是一隻微笑的兔子，但現在變成了哭泣的眼睛，李玫看著都是一陣揪心，她眼尖，一瞥又發現不對，「啊！她把所有的淘寶連結都刪掉了！」

    三個激動不已的八卦份子趕緊把她發過的所有貼都打開了：妖妖大概在半小時以前刪掉了自己所有帖子裡的連結，現在只有文案和照片，原本最底下的連結區卻已經是空蕩蕩的一片了。

    「啊！不要啊！」

    「討厭啊啊啊啊！」

    「該死的水軍！」

    辦公室里響起了連續不斷的慘叫聲，在這一刻，原本對妖妖被黑一事不以為然，態度漠然的Nancy都憤怒了，「到底是誰在整妖妖啦！店鋪名爆出來！我以後絕對不上這家去買東西！」

    但李玫和Annie關注的就完全是另外一個方面了，如果說之前她們還多少帶了些看客心態的話，在這一刻，幾乎失去妖妖的恐懼，終於讓她們感受到了自己和妖妖之間的情感聯繫，這個純粹的、高尚的，為了人民利益而發帖的樓主，攸關著她們的切身利益----就像是群里同一時間幾乎爆發出的恐慌一樣，Coco妖妖的人氣，在她宣布自己退出【淘寶repo界】的同時，爆發到了最高值。

    無數聲音，都在高呼著同一個意思。「妖妖，快回來吧！不要被水軍和酸貨、黑子打倒，人民支持你、我們支持你，歷史是支持你的！你快回來吧！」

    ☆、第38章 人肉風波

    「哎呀！Coco妖妖退出了？」

    一聲輕呼夾在嘈雜的人聲中傳來，秦巍猛地回過頭掃視人群，惹來李竺不解的一瞥，「----怎麼？出什麼事了？」

    秦巍凝神看了人群中的某人一眼，這才搖搖頭，「……沒什麼，就是剛感覺遇到認識的人了。」

    劇組嘛，來來去去都是一個圈子，新劇組裡遇到老朋友也是正常，李竺沒當回事，只顧著檢查秦巍的衣著，「嗯，挺帥氣，一會站位的時候記得先去站導演左邊----那邊迎著光，照出來好看。」

    只是開工合影而已，有必要這麼心機？秦巍不以為然，只漫應著，被李竺一眼看破，警告地盯他幾眼，「開工照也要發新聞的，你人氣正是上升期，可不能流傳出什麼丑照。」

    「遲了，人人自拍不知多少。」秦巍扯扯唇，頂一句嘴就趕快脫身走開----李竺要罵他又來不及，這部戲的女二也曾是她帶，女一和她關係也良好，若非如此也不能把秦巍推薦進來，在片場她要比秦巍更忙。

    不過，秦巍也找不到什麼時間看手機，他是新晉的小生，《鋼鐵心》已開始宣傳，名導大卡司，預告片裡他戲份不少，已引起業內注意，又在《周郎演義》里擔綱重要角色：這行圈子小，八卦流傳得都快，媒體那邊還沒開始報導，但圈內多多少少已流傳開了他壓馬馳戲，馬馳片場發飆，孫權演員當場被導演踢走，他成功上位，一人分飾兩角，成為影片最大賣點的事兒。

    都是人精，不可能在新戲開拍時說這事兒，但過來搭腔的人不少，大多看起來都很善意，等到拍紀念照的時候大家自動把他拱到導演身邊第一個位置，和女一號譚玉分站導演兩側，秦巍看看太陽，笑著把譚玉拉過來，自己站外一格，「玉姐站這裡----這迎光，拍照好看。」

    一個小細節，令導演和製片暗暗點頭：雖然竄紅快，但態度謙遜，傳聞他和馬馳不合，主要因為馬馳業務水準不過硬還愣充戲霸，最終連關導都被惹惱，看來此言不假。

    連譚玉都對他多幾分好臉色，拍完照笑盈盈和他攀談，「行程挺緊的哈？一入行就這麼多戲拍，《周郎演義》殺青了嗎，你就來咱們劇組了----呀，你也上Only Lady？」

    她立刻用嶄新眼神打量秦巍。

    秦巍一陣微汗，但他也預料到這點----他是刻意把手機亮給譚玉看的，一個大男人愛逛女性論壇難免被人懷疑性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