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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3:19:08 作者: 棲見
    江御景皺著眉:「這裡人這麼多,你就那麼叼著叉子走,撞到人危不危險?」

    「那你倒是跟我說一下啊,很痛的好不好……」她含著聲,糯糯地,可憐巴巴,帶著哭腔,「它還在流血我都感覺到了血要止不住了,我要失血過多而死了嗚嗚嗚江御景你個混蛋……」

    「……」

    此時小炮他們早就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只剩下他們倆。

    他們旁邊就是秦淮河,河面上燈影搖曳木船擺槳,女人蹲在文德橋邊,一副身受重傷命不久矣的樣子。

    雖然她只是舌尖被塑料叉子劃破了而已。

    然而被她一雙雙黑漆漆的眼那麼淚汪汪的瞧著,江御景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好半天,嘆出一口氣:「去醫院吧。」

    喻言呆住,也顧不上舌頭痛,淚水一下全憋回去了:「啥?」

    男人平靜的看著她:「我送你去醫院,讓醫生往你的舌頭上擦點碘伏,消消毒,止止血。」

    「……」

    第17章 第十七顆糖

    他說著這話的時候,面色平淡。

    語氣認真的讓人想打他。

    喻言抬起頭來,眼裡還帶著水光,癱著張臉看著他:「擦點啥?」

    「碘伏,或者還有什麼其他的叫法?黃藥水?紅藥水?」江御景頓了頓,繼續道,「你要是喜歡,再塗個綠的。」

    「……」

    這個人都沒有同情心的嗎?

    喻言蹲在橋頭沒動,就仰著腦袋,面無表情地提醒他:「是因為你,我才受傷的。」

    江御景好像被噎了一下:「你沒口腔潰瘍過?」

    「你現在是在推卸責任嗎?」

    男人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不是,那怎麼辦,我給你舔舔?」

    他本來只是隨口一扯,彼此好像互懟習慣了,話沒怎麼考慮脫口而出。

    只是字句落地瞬間,兩個人同時都愣了一下。

    喻言先是呆了一秒,然後保持著蹲著的姿勢,緩緩地,默默向後蹭了兩步。

    「……」

    她眼神防備的看著他。

    想了想,又往後蹭了一點兒。

    江御景:「……」

    「景哥,原來你是這種人。」

    「不是……」

    「我知道我長得好看,但是沒想到你竟然----」她說不下去了,一臉難以言喻的複雜表情。

    「……閉嘴。」

    本來還打算拉人起來的手乾脆插回口袋,江御景深吸口氣,板著張臉:「起來,你舌頭破了腿也不好使?」

    喻言好無辜的眨眨眼:「我腿麻了。」

    「……」

    江御景原本已經進了口袋的手再次伸出來,動作停頓了瞬間,伸到她面前。

    男人手很大,手指修長,骨節明晰,掌心有細膩的紋路,在夜晚斑斕的燈火下透著無法浸染的白。

    喻言抬臂,與之相比小了一圈的手掌輕輕搭上去。

    他五指合攏,抓著她略微使力,將人順勢拉起來。

    小小白白一團被他大掌整個包起來,溫熱的觸感,軟乎乎,綿綿的,像是沒骨頭。

    他將人拉起來,看著她站穩,然後鬆了手。

    指尖被她的溫度染上一點奇異的熱感和酥麻,順著神經末梢和毛細血管急速上竄,勢頭猛烈又安靜。

    江御景下意識的蜷了下手指,試圖控制它蔓延。

    喻言舌尖已經不流血了,但是依然滿嘴血味,捲舌的時候酥酥麻麻的刺痛。

    她咂咂嘴,感受了一下那腥甜的味道,又抬頭,剛想說話,看到面前的男人突然偏過頭,朝她身後看去。

    喻言下意識也跟著他回過頭去往後看。

    她身後文德橋上,站著兩個男人,穿著白色短袖,其中一個正蹦躂著朝他們擺手,一臉傻狍子的笑容和小炮一模一樣。

    另一個安安靜靜站著,唇角上揚,一雙桃花眼,一彎,眼尾開出比這燈火還斑斕的花來。

    這人一雙頂好看的眼睛,實實在在把人驚艷到了。

    而她被美色誘惑著的這段時間,兩個人已經走過來了,喻言終於可以近距離看清他的臉,皮膚很白,頭髮是深咖啡色。

    笑的很溫和,又有點驚訝,微微挑眉,看著江御景,叫了一聲「SEER。」

    咦?

    她視線依依不捨從他臉上移開,仔細辨認了一下對方白T恤上的圖案,終於認出來。

    這不是AU的隊服嘛。

    再仔細看看這兩個人,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點眼熟的。

    只是她當時注意力全在我方人員和比賽里,沒去看對面的人都長什麼樣。

    不過既然是對手。

    喻言脊背瞬間挺直,筆挺的站在那裡,下巴微不可查的揚起一點點來,臉上帶了一點微笑,氣場瞬間和剛剛完全不一樣了。

    她站在旁邊聽他們說了幾句話,AU的兩個人就打招呼走了,擦身而過的一瞬間,小桃花眼身上一點薄荷味飄過來。

    喻言嘖嘖嘖三聲,看著那道白色的背影,朝江御景側了側頭:「AU這個高個子的,買過來要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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