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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9:34:45 作者: 風之岸月之崖
扶蘇聽著明顯一怔:「落子?」。
「對啊,就……」待要再說,高煜卻突然反應過來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
扶蘇困惑不已,他當即眯眼盯著高煜:「什麼落子?你在說什麼?我那時候不是只是受傷嗎?為什麼會落子,落什么子?這是什麼意思?」。
扶蘇連連逼問,讓高煜心虛極了,他想逃可是面對扶蘇那突然就陰厲下來的臉色,高煜頓時就只覺得頭皮發麻,扶蘇看他這幅心虛到了極點的樣子,話音頓時又狠厲了許多:「說清楚!」。
「就……就……」高煜被他嚇住,脫口就說:「就上次你受傷的時候,肚子裡有寶寶了,但是保不住!」。
扶蘇聽著,瞬間……臉色刷地一白。
高煜小心翼翼的後退幾步,又說:「那時候子嬰也是這樣,趴在你的身邊,它好像是做了什麼,頭上的草藥也是很快的就枯黃掉光光了,後來大夫再幫你把脈的時候,就說你已經不危險了,可是肚子裡的寶寶也沒了」。
扶蘇眸色一怔,他往後崴了一步,呆愣愣地轉頭朝床上的子嬰看起。
子嬰不知是不是有所感應,原本無精打采的它,也是在扶蘇扭頭看來的時候用力地抬了一下眼皮。
高煜站在一邊,左看看又看看,心裡不由得想著,反正他話都說了,那不如索性說個清楚,也免得以後再出什麼事情。
「大哥,你……你放心好了,你當初落子的事,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當初給你看病的那個大夫,也被冷燃安排人帶了回去,所以你……」後面的話,高煜不敢說了,他發現扶蘇的臉色好像越來越不對勁了。
扶蘇不知是想起什麼,衣袖下,他的五指緊緊拽成了拳頭,小片刻了,才硬著聲音問:「當初……那大夫可有說我……我為何……會受孕的?」。
高煜怔了一下,才蹙眉說道:「這個那大夫也不知道,他看不出來,不過大哥的身體當初好生奇怪的,那大夫原本是給大哥開了落子湯的,可是不知道子嬰當時是怎麼做的,大哥的身體就沒事了,連那衣胞都沒有了」。
衣袍為何物,扶蘇知道,他上輩子也曾聽人偶爾間說起來過,可是這次……
扶蘇說不出自己心裡此刻是個什麼感覺,他只是盯著床上的子嬰,腦子裡一下就變得有些亂糟糟的。
男身受孕這種事,如果是發生在別人的身上,扶蘇不定是不信,這種事簡直比起他的死後歸來還要匪夷所思,這已經是完全違背了自然法則違逆了天道自然,這種事怎麼可能會有?可是……
——那時候子嬰也是這樣,趴在你的身邊,它好像是做了什麼,頭上的草藥也是很快的就枯黃掉光光了,後來大夫再幫你把脈的時候,就說你已經不危險了,可是肚子裡的寶寶也沒了——
腦子裡,高煜的聲音又再次響起,一時間只讓扶蘇完全弄不懂自己心裡到底是個什麼感覺。
入高煜所說,子嬰為了懿俟這一次也是耗損極大,傍晚時太醫過來給懿俟把脈,發現懿俟的情況明顯好了許多,原本嚇人的傷勢像是也頃刻間恢復了大半,聽了太醫的回覆,扶蘇一直懸著的心也才落了下來,他再次看向子嬰,伸手將子嬰抱了起來,轉身入了院子。
外頭大雪堆積,扶蘇站在廊下,懷裡趴著的是還會沒恢復過來的子嬰,掌心一下一下緩緩撫摸著子嬰肉嘟嘟的小身子,扶蘇不由得嘀咕:「你……究竟是何物?我當初……能受孕的事,是否與你有關?」。
子嬰自然不可能回應扶蘇,它只是咂咂嘴,小腦袋在扶蘇的懷裡拱了拱。
扶蘇幽幽一嘆,轉身時便見酒歌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他的身後,扶蘇一怔,想起宮裡已經出逃的蓋聶,頓時又不知道當如何與酒歌說。
酒歌微微蹙眉,將扶蘇來來回回看了幾眼,才篤定地問:「蓋聶不在宮裡」。
扶蘇微微一怔,輕嘆:「他現在是不在宮裡,幾日前,他便已經走了,還不知道是去了何處」。
酒歌聽得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垂了眼,臉上似有些肅色。
扶蘇正待說話,便聽酒歌忽而說道:「既然蓋聶不在,那我也應該走了」。
「你……」扶蘇遲疑,他隱約猜到了酒歌要去那裡。
輕輕一嘆,酒歌的臉上隨即又掛起了幾分玩世不恭的笑靨:「我這個人,這麼些年來,一直都是得過且過,我從沒想過要追究我的過去是誰,也從不在意我到底都忘記了些什麼東西,可是現在……我也該想想我到底是從何而來的了」。
扶蘇篤定地道:「你打算去找蓋聶嗎?」。
酒歌笑道:「我打算去找我的過去,看看我究竟是誰,雖然這一路可能不太安生,但要是弄明白了,倒也值得」。
扶蘇微微點頭:「既然九哥已經有了決定,那我也不強人所難了」。
酒歌爽朗一笑:「不過你放心,在走之前我會給你留點東西的」。
扶蘇聽得狐疑,猜不透這酒歌會留下什麼東西,不過待得兩天後他方才知道,酒歌留下的是一卷布卷,扶蘇正疑惑著這上面是什麼,可翻開一看,卻有些怔愣:「這!」。
酒歌笑道:「這是我這這年沒事,想起的自己的武功招式,我看你二哥身骨不錯,等他痊癒之後可以讓他學學,沒準有用,只不過我自己也想不起這都是些什麼招式,就暫時給叫了九歌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