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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9:34:45 作者: 風之岸月之崖
    這太阿劍跟隨扶蘇身邊也不算短了,只不過除了當初在趙界之時扶蘇用過一次這太阿,之後這太阿則從沒出過鞘過,眼下看來,這太阿劍也是不得不再次嘗血了。

    扶蘇拔箭,那些刺客也是直接揮劍就朝扶蘇撲去,扶蘇側身一閃,避開當中那朝自己直面撲來的一人,同時手裡太阿一轉,直接挑了對方手裡的兵刃,順便斷其手筋,那人慘叫一聲,兵刃驟然落地,其餘刺客似乎都有些意外扶蘇的身後,在短暫的怔愣之後,他們大吼一聲,同時朝著扶蘇攻了過去。

    七八個人,四面八方直逼扶蘇,扶蘇即便功夫再好,恐怕也應付不來。

    高煜被嚇的臉色一變,與懿俟同時出手朝著扶蘇撲去,兩名刺客見此,身影一掠,手腕一轉,反向高煜與懿俟攻擊過去,不過一擊,就打得高煜被砸了出去,狠狠摔倒在地,懿俟撞在牆上,原本穿透了肩頭的冷箭,瞬間又被逼的箭頭倒退。

    而扶蘇被餘下六人圍攻,他雙眼眯起,將太阿劍反手握住,剛要反擊,房門轟地一聲被人破開,同時一把劍鞘飛了進來,雖是一擊,卻是瞬間就逼得那圍攻扶蘇的六人驟然推開。

    扶蘇驚愕,扭頭朝門邊看去。

    門邊有人斜斜地靠在門邊,他馬尾高扎,額前斜斜的碎發隱約遮擋住了他的半張面容,黑色的圍巾搭在他的肩上,垂下的一角,如同披風一樣於他身後獵獵外翻,他手裡拿著個酒罈,明明就是不羈的站姿,可是那望著屋內的雙眼,卻滿是銳利的寒光。

    走廊上,打開的窗戶,有雪花被風颳過,片片雪花被帶入廊中,剛剛飄散到那人的身邊,便似螢光一般消失不見。

    這個酒歌,難道當真是趙高安排的刺客嗎?

    這樣的疑問在扶蘇的腦中若驚鴻一瞥,就極快的被他給否了。

    酒歌靠在門邊,他的眼神從始至終都只是盯著屋內的幾個刺客,那幾個刺客遇這情況,似都有些意外,酒歌微微眯眼,他揚手一甩,將酒罈朝高煜仍了過去。

    「拿好!」。

    高煜反射性的伸手接住酒罈,等他再抬頭時,只覺得屋裡有黑影閃過,快得讓他幾乎都看不清楚,唯一清晰地便只有那衣袍翻飛時的獵獵聲響,高煜驚愕,微微睜大了眼,等他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時,只見那八個刺客,不知何時已經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這……」高煜驚訝得長大了嘴,像是呆了。

    莫說高煜,連扶蘇也呆住了。

    處理完了這些刺客,酒歌也沒理會扶蘇,他只轉而朝懿俟走去,看懿俟已經昏迷,他皺皺眉,伸手去扒懿俟受傷的肩頭。

    「拿酒來!」。

    高煜猛然回神,急忙雙手把酒罈遞上。

    酒歌仰頭喝了一大口酒,卻沒有吞下,他只是扒開懿俟傷處的破開的衣服,然後就對著懿俟的傷口,將酒全都噴了上去。

    「呃……」昏迷中,懿俟被疼得冷哼一聲。

    酒歌面色微肅:「這箭頭上有毒」。

    毒……

    高煜瞬間炸了:「有毒為什麼不吸毒還要給他噴酒!?」。

    酒歌瞪向高煜:「你殺他,他這毒是這麼好吸的嗎?沒看他肩膀已經被穿透了嗎?我這酒好歹還能消點毒,雖然效果不太好,但能緩急的好嗎?」。

    扶蘇幾乎非撲上去,跪在懿俟身邊,他看懿俟的傷處血漬發黑,便知酒歌沒有說錯,當下急忙追問:「先生可有辦法救我弟弟」。

    酒歌有些為難,不過他還是長長一嘆:「我試試吧,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高煜給他嚇的心臟都抖了起來。

    能不能不開玩笑?

    酒歌也沒有開玩笑,他確實是在很認真的幫懿俟,因為懿俟的傷勢很重,如果只是被穿透也就罷了,可偏偏這箭頭又倒了回去,傷處倒勾肉,會讓傷勢更重,取箭頭都不好取,可偏生眼下這箭頭不取也不行了。

    酒歌沒時間跟他們多說,他直接從懷裡摸了個藥瓶出來,將裡面的藥丸倒給懿俟服下,而後拿了匕首出來,沾染過酒,就開始給懿俟處理箭頭。

    原來還能吃痛悶哼的人,此刻就像是沒了呼吸一樣,任憑酒歌在他身上下刀,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扶蘇看著這個情況,只把整顆心都提了起來,連高煜這個時候都不敢說話了。

    時間像是瞬間停止了一樣,酒歌扶蘇與高煜都只盯著酒歌手裡的刀看,外頭不知什麼時候又鬧了起來,像是其他客房裡面發現了死人,而且還不止一個,膽子小的被嚇的鬼哭狼嚎,膽大的也是鬧著要連夜離開這裡,小二跟掌柜忙得暈頭轉向,都不知道應該把那些死人怎麼處理,一直到掌柜慌張的喊起了酒歌的名字,扶蘇似才反應過來大堂里是個什麼情況,可是此刻他卻顧不上那些,他只擔心懿俟。

    到底是他們大意了,到底是大意了!

    若不是大意了,今夜懿俟怎會受這樣的傷?他們還以為這酒歌才是趙高的此刻,沒想他們卻戒備錯了人,還沒進入咸陽,趙高就在這裡下了這樣的手筆,那進了咸陽之後還有什麼?會不會是更加難防的,步步都是殺機?

    扶蘇胡亂的想著,此刻因懿俟的傷勢,他有些心亂如麻。

    大堂里,掌柜連著喊了多聲都沒得酒歌的回應,掌柜似乎也無奈了,罵罵咧咧了兩句也不知是去做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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