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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3:18:01 作者: 棲見
溫軟滑滑的觸感,濕漉漉的,緩慢綿長順著她指尖向下,舌尖捲起上面的奶油,一點白色沾在他鮮紅舌尖,然後被靈巧地帶進口腔。
陸嘉珩放開她,舔了舔唇,微虛著眼,像個剛吃完人的妖精,似乎還在回味:「甜。」
「……」
初梔面紅耳赤,有一種被勾引了的感覺。
她唰地抽回手,背到身後去,指尖被舔過的地方酥酥麻麻地,她偷偷用拇指蹭了蹭,上面甚至還帶著一點濡濕:「你怎麼----」
陸嘉珩垂眼,視線落在那個水果乳酪上。
蛋糕不大,做的卻精緻,蔓越莓果醬撒滿了一層,墜著淺粉色的透明果凍丁,最中間是一個巧克力做成的小巧艾菲爾鐵塔,雕刻的精細好看。
陸嘉珩抬手,捏著那鐵塔塔尖把那個塔摘下來,鐵塔四角沾滿了蔓越莓果醬,他舉到初梔面前:「張嘴。」
他這麼一打岔,初梔連剛剛要說什麼都給忘了,她有點難受,又不想讓其餘三個角上面的果醬沾到唇角,又不能把這巧克力塔的四個角同時吃到嘴巴里。
她費盡巴拉地斜歪著腦袋,先是小心地舔掉了上面的蔓越莓果醬。
陸嘉珩垂著眼,眸色有點重。
嘎嘣一聲輕響,初梔就著他的手咬掉了艾菲爾鐵塔的一個角,純潔的睜著眼睛嘎嘣嘎嘣嚼著嘴裡的巧克力。
兩廂一對比,陸嘉珩就感覺自己特別變態,特別無恥,特別王八蛋。
陸嘉珩閉了下眼,將手裡的艾菲爾鐵塔重新插回到蛋糕上,人湊近,近距離的看著她。
初梔甚至能夠看見他的瞳仁里自己一個影綽綽的小小影子。
三秒鐘的沉默。
初梔先動了手。
她一手抬起,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另一隻手前伸,啪地一下拍著他腦門往後推。
她看著他,眼神有點哀怨,悶悶道:「你別咬我了……」
「……」
陸嘉珩低笑了聲,抓了她抵著他腦袋的手腕拉下來扣住,人再次傾身靠過去:「我不咬你了。」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薄薄的唇瓣印在她手背上,落下輕飄飄的一個吻。
四目相接,他舔了舔唇,低聲道:「初初,生日快樂。」
*
一連一個禮拜,陸嘉珩天天晚上桌上都會莫名其妙多出一杯咖啡。
一周後,陸嘉珩第二次旁聽會議,這次陸老爺子終於在了。
差不多快結束,陸嘉珩才注意到身邊那秘書就是上次那個。
垂眼,面前馬克杯里咖啡醇香。
他側頭,剛好和小姐姐的視線對上。
陸嘉珩挑了挑眉,長腿一伸,身子往後靠了靠,不動聲色地把咖啡杯輕輕往前推了推。
陸嘉珩連續一個禮拜在公司里待的時間超過十二個小時,雖然在陸泓聲身邊受限頗多,但也已經逐漸熟悉了一些基本流程,他依然桌角角落拖了把椅子,聽每個部分的負責人匯報工作進度。
上回他屁都聽不懂,一聲不吭扮演隱形人,此時有陸老爺子坐鎮,陸嘉珩覺得會議室的空氣品質都變得好了不少。
陸泓聲今天也活躍,整個人像一團燃燒著的火焰,用手裡的企劃案奏響了革命的號角,擁有無限鬥志和力量。
陸嘉珩也開心,上頭有人的感覺多麼愉悅,連帶著他的發言也多了起來。
具體基本就是----
陸泓聲:「開發區那塊地多少雙眼睛盯著,早拿早好。」
陸嘉珩:「嗤。」
陸泓聲:「那邊地價兒不高,而且沒同行競爭威脅。」
陸嘉珩:「呵呵。」
陸泓聲:「周邊大學城,以學生群體為主,招商上可以儘量選擇一些年輕時尚的小眾品牌。」
陸嘉珩單手捂著嘴,吊兒郎當窩在椅子裡,眼神飄到窗外,自言自語似的,聲音卻大得會議室里每個人都聽得見:「今天雲真白啊。」
陸泓聲:「……」
下午會議結束,陸嘉珩單獨被陸老爺子留下了。
老人家優哉游哉地坐在大椅子裡,從容又淡定的樣子仿佛最近一路綠的不是景恆一樣,陸嘉珩老老實實:「爺爺。」
老爺子老神在在:「聽說你最近工作挺努力的,在學校也用功。」
陸嘉珩沒說話,拇指指尖輕輕撓了撓眉骨,等著老人家之後的話。
「天天忙著聽大一的課,體育考試曠了去聽大一上思修,掛到清考。」
「……」
您可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啊。
陸老爺子淡淡道:「這一個禮拜你父親什麼樣你也看到了,我給不了你幾年時間,如果你也不行,景恆就算以後不姓陸我也認了。你是個聰明孩子,玩可以,但是你應該明白什麼時候什麼事情最重要。」
*
初梔覺得這個假期好無聊。
差不多小半個月,她每天過著吃飯睡覺打手遊的頹廢日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手機里幾個小帥哥的好感度倒是都快刷到了頂兒。
她又不敢跟陸嘉珩發信息的,兩個人每天只有晚上九點以後才能聯繫到,偶爾他會給她發視頻。
才半個月,他看起來瘦了一圈,下巴削瘦,眼窩很深,視頻看得不太真切,不過依然能夠看得出他眼底有淡淡的陰影。
初梔皺眉,催他去洗澡睡覺。
第二天初梔難得沒在床上翻滾,她起了個大早,手裡相冊裡面一堆食譜的截圖,把鄧女士拉起來上教學課程,說是要學燒飯。
其實說是她學,全程也都是在旁邊看著,食材下鍋,她拿著勺子鏟子翻翻炒炒。
就即使這樣,初梔手上還被燙傷了兩小塊。
折騰了一上午,中午,初梔翻出保溫飯盒,將飯菜一樣一樣裝盒。
她知道陸嘉珩的公司在哪裡,打了個車到大堂,結果被攔在前台不讓她進去了。
初梔原本想給他一個驚喜的,結果還是沒轍,翻出手機來給陸嘉珩打電話。
此時應該是已經到了午休時間,寫字樓明亮大堂里陸陸續續開始有人出來,女人穿著工整漂亮的職業裝,好些大冬天只穿了大衣。
妝容精緻得挑不出一絲差錯來,頭髮精心打理,每一個人都散發著成熟女人的獨特魅力。
初梔默默低頭,看著自己熊一樣厚重的羽絨服,上面還縫著小熊的圖案,甚至羽絨服帽子上面還帶著兩個小熊耳朵。
沒有對比就沒有差距,傷害來的好突然。
一想到陸嘉珩每天同事都長這樣,在這種環境中要呆一整個寒假,初梔頓時有一種十分強烈的危機感。
還沒等她細想這種危機感從何而來,陸嘉珩已經從電梯裡出來了。
小姑娘實在是太顯眼了,她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絨服,淺咖色的圍巾裹得嚴嚴實實,整個人看起來暖洋洋的,像一隻小企鵝。
小企鵝低垂著頭站在門口,遠遠看起來有點垂頭喪氣的,不知道又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