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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3:16:40 作者: 焦尾琴鳴
「程太太定將她視為眼中釘,她既然敢逼瘋月樓,將來也敢對那孩子下手。她現在就是要讓所以的人都討厭那個孩子,將來便有機會了。」
徐婉只好寬慰他們,「愛蘭現在越來越好了,別擔心。」
劉玉飛沉默了一下說:「或許你們會覺得不切實際,我也清楚自己只是個戲子而已。可如果那孩子能回來,我和月樓也一定能好好扶養她成人。」說著長長他嘆了一口氣,「月樓雖然神志不清,是他們口中的瘋子,可他們不知道但凡是母親都會想自己的孩子的,即便她瘋了。」
即便那個母親瘋了,即便那個母親一無所有,她也願意放下一切,只要能讓孩子好好活下去。
這種感覺徐婉怎麼不明白。
「那你打算怎麼辦?」
「等事情再鬧大些再去打官司吧,可程家勢力大,就算人人都在說,法院也未必能給公道。」
徐婉停頓了一下,「我在程公館做過一段時間老師,如果你需要我幫忙作證,我願意出面。」
徐婉說完,胡潤生有些驚訝地去看她。她其實也想只好好過安穩日子,可已經誤打誤撞置身漩渦里,一味獨善其身便沒了做人的良心,她一直都想幫愛蘭,或許這就是機會。
「謝謝您。」
眼看著天黑了,徐婉和胡潤生在那坐了一會便回去了。
徐婉從劉玉飛那離開後,久久不能釋懷,她還記得劉玉飛跟她說,花月樓雖然瘋了,卻一直都想看一眼孩子。如果愛蘭知道她有這樣一個生母會怎麼想呢?真心實意地愛她、卻又是人人口中的瘋子。
徐婉和胡潤生因為這件事耽誤了時間,從他們院子裡走出來時已經天黑了。
徐婉還在想著花月樓和劉玉飛的事,感嘆了一句,「這世上總會這樣有情有義的人。」
胡潤生低頭看了徐婉一眼,將她身上的大衣披好,想了想,道:「我剛剛在想,如果我在劉玉飛那樣的處境下,我會不會像他那樣做?」
「會嗎?」徐婉問了他一聲。
「應該會吧。」路過一個水池,胡潤生牽起徐婉的手,拉著她過去。只是經過水池之後,他的手並沒有再鬆開。
街面上黑漆漆的,可胡潤生走在身邊徐婉並沒有那麼怕,或許他曾對她承諾過,以後都是他保護她。
他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我們以前的訂婚還算數嗎?」
「算嗎?」
「算吧。」胡潤生低頭看著徐婉,笑了出來。
不過幾天後,胡潤生要出差了,他其實這份工作總要出去,只是因為徐婉剛到廠里,他怕她不適應,便將前一個月的事情和別人換了班。
「我可能要路過坤州,我去看看子仁。」胡潤生感覺到徐婉和徐子仁的關係不好,試探著問。
「你看他是你的事情,不過不用給他錢了。」
胡潤生挑開話題,「我過一周就回來,在家裡等我。」
徐婉在家裡等著胡潤生,哪知第三天夜裡徐婉突然聽到屋外有窸窣的動靜,徐婉不知道外面是什麼人,有些害怕。她偷偷將窗戶打開,卻沒想到挨著牆角坐著一個她完全沒有想到的那個人,似乎還受了傷。
第45章 欽和負傷
徐婉不敢置信,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孟欽和會出現在這裡,還留了這麼多血?
徐婉連忙去將門打開。
雖然已經是春天了,但可金城的夜裡依舊很冷,開門的一瞬,冷風從門裡呼嘯著灌了進來。徐婉穿著睡裙,愣愣地站在門口看著半倒在地上的孟欽和,仍舊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是真實的。
前幾天還在怡園齋見過一面,那是還聽宋存山說楊小姐回來了,他還去找她了。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還有一身的傷?
反倒是那個倒在地上的人更加從容,他雖然十分虛弱,但知道是她出來,偏過頭看著她吩咐了一聲,「扶我進去。」那語氣還和從前在洋樓一樣自然,好像他們之間從來沒有發生什麼。
徐婉腦子裡一片空白,也來不及顧慮別的了,連忙將他扶起來。他胸前已經被血水染濕了,徐婉將他的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背上,生怕碰到了他的傷口。
「怎麼回事?你怎麼受的傷?」
他好像沒有聽見,只微皺著眉,沒有回答。
徐婉扶著他去裡間臥室的床上躺好,他一身的血腥味。不知是刀傷還是槍傷?徐婉明明記得上一世孟欽和沒有在金城受過這麼重的傷。難道是因為她的重生這一輩子的許多事情都改寫了?
顧不上去想那麼多了,徐婉看著床上滿身是血、臉色蒼白的孟欽和有些不知所措,她在床邊站了一會,「我還是送你去醫院吧?」
徐婉剛轉過身,手腕卻被床上的人抓住了,「你去給我倒杯水來。」
他還能說話,徐婉也算鬆了一口氣,連忙去給他倒水。
只是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濃厚的血腥味,徐婉甚至喉嚨里都能感覺到那種甜腥味來,沒忍住乾嘔了起來。這陣子金城格外冷,快一個月都沒有出過太陽,天一冷人身體總會有各種各樣的不適。
徐婉將水端到他跟前,他還醒著,卻不好扶起來。徐婉沒辦法只好一勺一勺地餵給他喝。
他還是醒著的,雖然微閉著眼,但餵他水時是配合的。徐婉將水未完,看著他滿身的傷在這裡再待下去也不是辦法,想了想還是道:「你傷得這麼重,還是得找醫生來,對了,宋副官他在哪?我幫你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