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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9:30:24 作者: 只吃蘇打
    「不會啊,」珏書紅著臉為自己的怪異行為解釋,「異瞳小貓的聽覺一般都不太好,我想測試一下。」

    「測試結果?」Carlyle問他。

    珏書搖頭:「暫時沒有。」

    窗外的落日懸浮在海面上,每下沉一點,Carlyle便多靠近珏書一分,直到他的唇瓣貼上珏書的,和他接難捨難分的吻。

    珏書的後腰抵上大理石窗台,Carlyle用了把力,將他抱得坐上去,不由分說地吮舐珏書的舌尖。珏書的大腿分開,剛好夾住Carlyle的腰,他好久沒接過吻,心跳快出正常範圍,腦子裡閃過無數過去不足夠美好的畫面。

    珏書無法定義什麼才是他所滿意,但只要他一抱緊Carlyle,再多的不情願、不合適和不愉快也會變成甘願、契合與幸福。

    分開後珏書的嘴唇呈現出不自然的紅腫,Carlyle想也許是他剛剛沒能控制得好力度,將珏書咬痛了,於是用手指按了按珏書的下唇,問他:「中午喝酒了?」

    珏書振振有詞:「來愛爾蘭沒有不喝威士忌的道理。」

    他還想說些什麼,但柯林斯教授先一步敲響了房門,叫他們整理好就出來。

    Carlyle攏好珏書的頭髮,吻在他的臉頰上:「晚上回來再說吧,先去吃飯。」

    他們一起去吃晚飯的地方是柯林斯教授舊友的家裡,用餐時的氛圍輕鬆,儘管珏書和Carlyle沒什麼置喙的機會,女主人依舊細緻體貼地照顧到了他們的用餐體驗,並且時刻關注他們玻璃酒杯的狀態,空了就立刻斟滿家釀的威士忌。

    珏書中午喝的威士忌勉強才代謝完,這下又喝了不少,下了餐桌暈暈乎乎地往Carlyle懷裡撞,東西南北也摸不著,看見白巧克力蛋糕就要上手抓,一臉純真地問Carlyle小貓怎麼躺到這裡來了。

    Carlyle只好摟住珏書的肩,對柯林斯教授說:「我和他在後面慢點走。」

    科林斯教授點點頭,先走了,留給年輕人獨處的空間。

    晚上風大,月亮巋然不動地高懸,海浪聲真切,遠處的燈塔像是托住最明亮的一顆星星,粼粼的波光撒做碎金追逐。

    珏書捏住Carlyle的手指,一邊走一邊數,數來數去一會兒是四根,再數兩遍又變成了七根,然後誇張地雙手捧住Carlyle的臉,語義不清地嘟噥:「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可以這樣……」

    珏書的語調和表情都是甜蜜的,指尖有些涼,Carlyle用手掌包裹住珏書的手背,珏書不樂意,掙脫出來,指腹在Carlyle的臉上來回描摹輪廓,夸Carlyle的眼睛漂亮,問他能不能住進去。

    「珏書,我們私奔好不好。」Carlyle叫珏書的名字,說出於他而言違背理智的話。

    珏書滿口答應:「好啊,去哪裡?」

    Carlyle問他:「你喜歡哪裡?」

    「喜歡你,」珏書閉上眼,臉頰靠著Carlyle的胸口,對他說,「愛你。」

    再一睜眼,珏書發現自己已經坐在了旅店房間的床上,Carlyle打開他的行李箱,從裡面找出換洗衣物和一隻皺巴巴的毛絨泰迪熊,走過來問珏書想不想洗澡。

    珏書歪著頭,像是聽見了很難理解的話語,思索了很久,然後一拍大腿:「哦……洗澡!洗澡!」

    他猛地站了起來,踉踉蹌蹌一英尺遠,臉色忽然變了,抓住Carlyle的手臂忍不住向他抱怨:「腿環,卡住了,好痛。」

    Carlyle扶住珏書,掀起他的裙擺,熟門熟路地找到皮質腿環,食指卡進去一個指節,摸到一圈因過度束縛而勒出來的凹陷,最後在大腿內側找到了金屬扣,「咔噠」一聲後,腿環掉了下去,Carlyle的手仍覆蓋在大腿皮膚上。

    Carlyle第一次對這種裝飾品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問珏書:「戴腿環有什麼用處?」

    「不戴腿環襪子會往下掉,就像這樣。」

    珏書將裙擺撩到胯骨的高度,露出長襪和綴有白色蕾絲邊的內褲中間的一截,結果單腿站了十秒不到,便倒了下去。

    珏書躺在床上,天花板的吊燈刺得他睜不開眼,一條手臂橫在眼前,另一隻手抑制不住地想要觸碰Carlyle,Carlyle只要離他一遠,他就感受到恐懼支配了他所有的感官。

    他成功碰到了Carlyle的手,用力地把他拽到身邊,含混不清地問:「那張便簽紙上的字跡是你的,是不是,是你寫好讓侍應生送給我,叫我去絲絨莊園碰碰運氣……那到底是什麼時候……」

    「去年的五月,我看見你躲在薔薇叢後面洗澡,很漂亮,讓我目不轉睛,你走後,我觸碰薔薇花瓣,試圖盡力還原撫摩你皮膚的觸感。你猜對了,是我故意引誘你,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時時刻刻都在故意引誘你。」

    Carlyle告訴珏書,怕他喝醉酒難以理解,語速很慢:「不主動向你挑明是因為我也一直在找合適的時機,早知道你這麼煎熬,我不該為難你的。」

    珏書「啊」了一聲,傻乎乎地直視Carlyle的眼睛,牙齒磕在舌尖上:「你那個時候就把我看光了。」

    Carlyle盜用珏書的說法:「你脫光了,我沒有不看的道理。」

    珏書想了想,他好像確實有一次將自己搞得很狼狽,那時候又是深夜,實在困得慌,為圖省事接了根水管到薔薇叢旁邊,但明明當時夠小心翼翼了,四周望了好久才敢脫光衣服,最終卻還是被Carlyle逮了個正著。

    他該慶幸,還好是Carly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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