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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3:12:00 作者: 易楠蘇伊
    長蘭抹著眼淚拉著親媽的袖子哀求著,「媽,求你了,他對我真的很好的。您就同意吧。」

    周大妮推開女兒的手,叉著腰罵道,「我呸!他連買房都要貸款,還能有錢給我嗎?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到大,那麼疼你,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長蘭抿著嘴,竟是無言以對。

    周大妮指著站在一旁看熱鬧的長麗,「你瞧瞧她是親大姐,從小到大,我沒抱過她一次,而你呢?跟你哥一樣待遇,你覺得你對得起我嗎?」

    長蘭看向長麗,從小到大,她在長麗面前就特別有優越感。同樣都是爸媽的女兒,她什麼都有,長麗卻什麼都沒有。

    可現在頭一回羨慕長麗,長麗要是結婚根本不用考慮爸媽的感受。而她卻不行。

    「我從到大是怎麼教你的?你怎麼變得那麼蠢,相信男人那些不要錢的甜言蜜語啊?你看看你三嬸。以前還是個護士呢。結了婚,孩子都生了兩個了,你三叔是怎麼對她的?該扔還得扔。你給我放聰明一點。嫁個有錢人,哪怕最後他真的拋棄你了,至少你還有些錢傍身,也不算白跟他一場。」

    眾人目光齊齊看向許同森,相較於去年,許同森沒有喝酒,而是跟大家一起吃菜。卻不想,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他這倒霉催的,居然還成大嫂教育孩子的反而教材了?

    許同森面色不快,可又不好跟大嫂這個潑婦吵,只好扯了下大哥的胳膊,示意他管管媳婦。

    許同木被他這一扯,差點跌坐在地,好在他另一隻手抓住桌腿穩住了身子,他喝酒上頭,此時臉上已經呈現豬肝色,一拍桌子,衝著許同森怒目而視,「老三,你幹什麼?你大嫂又沒說錯。明明就是你做事不地道,還不興別人說了?自己的孩子不知道疼,把別人家孩子當寶,一大把年紀還被人家揣了,咱們許家的老臉都被你丟盡了。」

    許同森氣得火冒三丈,「大哥,我沒想到你居然在我傷口上撒鹽。」

    「我就撒鹽怎麼了?你什麼時候真的敬重過我這個大哥了?丈著你有文化,有工作,整天對我愛答不理的。你以為全世界都是咱媽,都要慣著你啊!」最後一句,他幾乎是用吼的。

    許同森跟他對視,兩人誰也不肯讓誰,眼見著兩人就要打起來了,許同林忙上前把人拉開,「行啦。都是親兄弟,人家是為了利益才吵起來,你倆是為了啥?怎麼跟個娘們似的,整天就知道嘰嘰歪歪的。」

    許同森哼了一聲,轉了過身。

    許同木跌坐在椅子上,繼續喝酒。

    而另一邊,長蘭也被親媽氣得回屋。周大妮在後面追了一句,「你要是敢跟他結婚,我就去你們公司鬧。我看看他丟不丟人。」

    長蘭不可思議地回過頭,周大妮得意地沖她挑挑下巴。

    就是這模樣,讓長麗異常反感。

    她扯著長蘭回了屋,「你不能聽她的。」

    長蘭拂開她的手,「我不聽的,又能聽誰的?」

    長麗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你自己啊。」她拉著長蘭坐下,「你有手有腳,為什麼不自己奮鬥呢?」

    長蘭像是聽到了特別有趣的笑話,樂出了聲,「長麗,你瞎說啥呢。我是女的,我為什麼要自己奮鬥啊。我長得這麼漂亮,又是大學生。我完全可以找個好男人嫁了。」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無論你選擇跟誰結婚,最終只能靠你自己。」小的時候,長麗羨慕過長蘭,再長大了些,她對長蘭就產生了同病相鄰的感覺。現在,她完全就是同情對方了。到底不忍心親妹妹成為生母的撈錢工具,她頂著生母的責備,試著糾正長蘭的婚姻觀。

    可惜兩人自小就沒什麼感情,長蘭根本不認同長麗的話,表情更是不屑一顧,「得了吧。你是長得醜,長不到好男人,才這麼說。」她撫著臉,「我長得漂亮,哪需要自己奮鬥啊。」

    長麗低下了頭,心生疲憊,何著她是雞同鴨講,對方根本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你能漂亮幾年?等你人老珠黃了,你怎麼辦?」

    長蘭臉色唰得一下變白了,她強撐著身子抬了抬下巴,「我會在變老之家,找到依靠,不會浪費我的青春的。」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走到門口時,她突然迴轉過來,「大姐,既然你給我忠告,我也來給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別這麼犟。這樣會嚇跑男人的。」

    長麗差點氣了個倒仰。

    長蘭最終還是敵不過母親的歪纏,跟對象分手了。她悶悶樂好幾天,周大妮帶著她去商場逛了幾天後,她就想通了。

    周大妮趁熱打鐵,開始找人幫女兒介紹對象。

    年齡不是問題,長相不是問題,身高不是問題,只要有錢就行。

    你還別說,長蘭還真的找到了一個有錢人。待她也特別大方,各種名牌衣服包包隨便買。

    周大妮也不去工地打工了,整天就陪著女兒去商場shopping。

    大熱天的,她穿了一件皮草,燙著獅子頭,腳上還踩著玫紅色的高根鞋,腿上套著黑色的絲襪,那張老臉就像剛從麵缸里拿出來似的,刷白刷白,偏偏口紅還塗得特別紅,特地跑到李盼娣面前炫耀。

    李盼娣好半天沒認出來,以為是哪個商場做活動的小丑,直到對方伸手跟她打招呼,李盼娣才從那尖酸的聲音中聽出幾分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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