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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2:54:37 作者: 鮮橙
張靜之揪過紙巾擦著自己的眼淚鼻涕,一邊恨恨地罵:「男人都是混蛋!」
「嗯!男人都是混蛋!」蕭蕭跟著重複,看蔣思承從屋裡悄悄探出頭來,慌忙沖他擺手,示意他趕緊進去,蔣思承看到蕭蕭的手勢,趕緊縮了回去,同時心裡想:怎麼男人就都成了混蛋了呢?
好半晌,張靜之才止了哭聲,手裡還攥著張紙巾,瞪著眼睛愣神,兩隻眼皮哭得都跟桂圓似的了,
蕭蕭給她倒了杯水放倒面前,這才問:「汪裕涵惹你了?」
她這樣一問,張靜之眼圈又紅了,眼瞅著眼淚又要往下滑,嚇得蕭蕭趕緊扯了紙巾捂到她的眼上,說道:「先別哭,先別哭,哭最沒用,好好說,姐姐幫你想法子治他!」
張靜之這才強忍了哭,一五一十地把全部的事情都講給了蕭蕭聽,蕭蕭聽完,沉默了片刻,突然嗤笑出來,「這個汪裕涵,還真活該他受罪。」
「我要辭職!」張靜之悶聲說,和汪裕涵都這樣了,明天還怎麼去上班啊!
蕭蕭好笑地瞅著張靜之,「妹妹,你當工作那麼好找啊?你整天把辭職掛嘴邊上,因為這麼點事,值當的麼?」
張靜之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蕭蕭,一臉的不解,自己這裡都被人耍了,她還說不值得,那什麼叫值得?
看張靜之如此看自己,蕭蕭乾笑兩聲,說道:「靜之啊,我覺得啊,我覺得事情可能不像你想的那麼糟糕,換位處一處,你以前也沒少在我這裡臭罵汪裕涵,他說那話也可能事激到點上的氣話,他究竟是不是耍你玩,你好歹也和他交往一段時間了,你自己會感覺不出來?」
張靜之傻瞪蕭蕭沒反應,蕭蕭無奈,翹起蘭花指點了點張靜之看起來飽滿圓潤的額頭,嘆氣道:「笨蛋啊,真是笨蛋,看著腦門子不小,想不到卻裝了一下子豆腐!你們交往這麼些日子,他有沒有帶著你去見他的朋友,有沒有和家裡人提起過你的事情?有沒有和你設想過以後的生活?」蕭蕭說著又偷瞄了一眼臥室,低聲地問:「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他有沒有想過要把你往床上騙?」
張靜之的臉紅了紅,緊著搖頭,汪裕涵那人嘴雖貧點,可人品倒不錯,除了偶爾偷個小吻之外,別的方面很守禮,可以看得出來他很尊重她。
「行了,妹妹,男女之間嗎,哪可能整天蜜裡調油啊,小打小鬧也是好事,他嘴貧,你就懲罰懲罰他,不過別說什麼太過傷人的話,看他道歉也差不多了,你也就找個適當的台階下來算了,得饒人處且饒人!」
就在蕭蕭說話的功夫,蔣思承往外探了好幾次頭,到最後一次的時候,蕭蕭的手勢打得動靜大了些,張靜之納悶地抬頭,正好看到蔣思承往回縮腦袋,蔣思承看到張靜之看到了他,有些尷尬,乾脆拉門出來,看蕭蕭正衝著他瞪眼睛,有些委屈地說道:「我實在是想去衛生間。」
蕭蕭怔了怔,然後抿著嘴忍著笑,裝模作樣地問蔣思承:「你什麼時候睡醒的啊?怎麼也不出個動靜?」然後也不等他回答就揮手說道:「去吧,去吧。」
張靜之紅著臉地瞪蕭蕭,蕭蕭聳聳肩,一臉的無奈:「我也不知道他睡醒了,是不?」
張靜之
周一上班,汪裕涵原本以為先不會見到張靜之,覺得就她那個脾氣,怎麼也得耍幾天才肯來見他,才肯聽他的解釋,沒想到早上剛進大廳就看到了她的身影。
「早,汪總!」張靜之笑著打了個招呼,就轉過頭去和身邊的同事低聲說話,汪裕涵愣了愣,點了點頭就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剛到辦公室坐下,白潔的內線就打了過來,「師兄?」她問,「感覺出怪異來了麼?」
「嗯?怎麼了?」汪裕涵問。
白潔那邊雖壓低了聲音,可卻仍壓不住她聲音里的興奮,「她剛才笑著和我打招呼啊,『早啊!白主任!』聲音那叫一個動聽,笑得那叫一個燦爛,可我怎麼就覺得那麼詭異呢?」
汪裕涵隨意地掃了眼大廳,張靜之面帶微笑地在自己的座位上忙著,時不時地和旁邊的同事說上兩句話。
「你閒的慌了?上班時間你搞什麼呢?這個季度的任務都完成了?」汪裕涵冷聲說道,「我下周就要走了,你能接得起來這攤麼?」
「哦,我知道了。」白潔那裡被潑了一盆的冷水,連說話都沒了力氣,心道得,這兩個人準是又鬧彆扭了,不知道誰又要跟著倒霉了。
這個禮拜的第一天,小王發現對面張靜之笑得格外的甜,見誰都是笑臉相迎,甚至連接電話的時候臉上都掛著溫柔的笑意。同一天,小王還發現汪總的臉色有些陰,就連有客戶拜訪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都少的吝嗇,有人猜測,可能是上一季度的業績不太好,上面的頭頭不是很滿意,可業績與去年同期相比整整提高了二十一個百分點,頭頭還不滿意?小王有些糊塗。
周二,小王發現張靜之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甜美,同時,發現汪總的臉色更加陰沉,而且每次張靜之笑著和自己說話的時候,小王都能感到背後的涼風嗖嗖的……
周三,張靜之依舊情緒飽滿,汪裕涵的臉色更黑了一色,小王明顯感受到周圍氣場的變化,更加格外地小心,不但開始躲避張靜之的熱情,就連走路都開始用半個腳掌著地,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下午端著茶杯去茶水間的時候,他人都到了門口,裡面的兩個人還沒有絲毫的覺察。
汪裕涵背對著門口,壓地了聲音問:「為什麼不接我電話?為什麼一下班就躲著我?這幾天你連家都不回,你去哪裡了?」
張靜之低頭悠哉地吹著咖啡,採取聽而不聞狀。
汪裕涵的臉色更加不好,恨恨地問:「你就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麼?好吧,我承認我當時是說氣話了,可是----」
張靜之抬頭,正好看到門口進退兩難的小王,她臉上又露出甜美的笑容:「小王,喝水啊?要不要喝咖啡?」
汪裕涵也回頭,略帶惱怒地看了小王一眼,端著杯子走了。
看著汪裕涵離去的背影,小王哭的心都有了,舉著雙手對張靜之作揖,「姐姐,好姐姐,您饒了我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我要是沒了這份工作,我們一家人都活不了了啊!」
張靜之瞪眼,「喊什麼喊,至於麼?怕他幹嗎?他能怎麼著你啊?」
小王苦笑,他是不能怎麼著你,可他能怎麼著我啊!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啊?好好的怎麼就成了炮灰了呢?
周四,上面來了人,宣布汪裕涵要上調總部,汪裕涵的工作暫時有白潔接管,張靜之在外面冷眼看著汪裕涵開始和白潔做交接工作,這一次,她沒笑。
原來蕭蕭也不是神人,她說的也不都是正確的,比如她說汪裕涵是愛自己的,比如她說男人都好面子,他那句話准不是心裡話。
原來,她對於他,真的不過是個挑戰,現在結果出來了,於是他就要走了。
蕭蕭說女人偶爾可以耍些小脾氣,但是不可以耍太久,也不能隔三差五地總是耍,否則男人就會覺得你很煩,張靜之有些想不明白,蕭蕭的話哪些是對的哪些不是對的,是汪裕涵壓根就沒有愛過自己,還是說她的小脾氣耍掉了他的耐性?
汪裕涵沉著臉和白潔做著工作上的交接,剛才宣布他離職消息時,他注意到了張靜之的臉色,他心裡有些擔心,工作上的調動,他早就聽到了消息,原本打算這幾天告訴張靜之的,沒想到出了那麼檔子事,他連提前說一聲的機會都沒有,現在突然從別人嘴裡聽到了,她會不會又會多想?汪裕涵忍不住苦笑,明知道她對於他的信任少的可憐,為什麼還做這麼多讓她誤解的事情呢?他這是怎麼了?又不是第一次談戀愛,怎麼就這麼慌慌張張的呢?
雖然還沒有正式宣布,可是讓白潔接總經理的位置這事,就是禿子頂上的跳蚤,明擺著的,所以,明明看到師兄的臉色並不好,白潔還是忍不住彎起了嘴角,在汪裕涵再一次把視線從大廳里收回來的時候,白潔輕快地說道:「師兄,又和師嫂鬧氣呢?」
汪裕涵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沒理會白潔的話,還是埋頭整理文件。
白潔神秘地往外面掃了掃,低聲說道:「師兄,告訴你個絕招,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師兄的份上,打死我都不會告訴你的,你知道不,這女人啊,基本上都有受虐傾向,光是哄是不管用的,適當的時候用點強也挺管用!你的明白?」
汪裕涵抬頭眯著眼睛看白潔,白潔沖他擠了擠眼睛,然後又用下巴往張靜之那邊揚了揚。
汪裕涵啞然失笑,看著白潔也衝著自己嘿嘿地笑,他停了笑,繃了繃臉,冷聲說道:「不好好幫我整理東西,胡咧咧什麼!」
白潔嘟嘟囔囔地低下頭整理文件,汪裕涵的視線又飄向窗外,正好與張靜之的視線相撞,張靜之嘴角挑了挑譏諷的笑,轉回頭去繼續看自己的電子文檔。
如果今天再不說清楚,那個蠢人又不知道要胡想些什麼了,所以今天下班後一定要堵到她,就算抱也要把她抱到自己的車裡去,汪裕涵想,頭痛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白潔那丫頭說得不錯,對於女人,有的時候光講理還真是沒用!
下班的時候,汪裕涵又往張靜之那裡看去,卻發現她竟然不在座位上了,打她手機,竟然是關機,汪裕涵是真的有些惱火了。可是到了晚上,打她的手機仍然是關機,不知怎麼地,他心裡就不安起來,給張靜之家裡打電話,張靜之她媽接的,老太太聽到是他很熱情,和他扯了半天閒篇才告訴他張靜之下午的時候回過家,收拾了幾件衣服說是要和蕭蕭出去旅遊,還很驚奇地問他:你不知道?汪裕涵尷尬地笑笑,忙說知道知道,只是工作上忙沒時間去送她了,怕她不高興。
汪裕涵才不信張靜之要去旅遊?緊接著打蕭蕭的手機,果然蕭蕭說她壓根就沒見到張靜之,旅什麼游啊! 汪裕涵真的有些慌了,開著車滿世界的繞,心裡希望能碰到不知道在哪裡遊蕩的張靜之,可是直到半夜,也沒看到張靜之的影子。
正繞著,接到蕭蕭的電話,說張靜之剛給她打了電話,她的確是出去旅遊去了,晚上的火車,至於去哪裡,張靜之不肯說,所以她也不知道。汪裕涵趕緊又打張靜之的手機,竟然又是關機,看來那丫頭是打完電話就關機啊,明擺著不想讓自己找到她啊,汪裕涵怒急反笑,嘴裡念道:「好你個張靜之,你夠狠!好!好!好!」
不出所料,第二天她就沒來上班,倒是給白骨精打了電話,也沒多說,就說要休年休假,而且還沒等白骨精反應過來就掛了電話。白骨精怒沖沖地去找汪裕涵說理,說不帶這樣的啊,哪有休年假不提前打招呼的啊?就算搞特權也不能這麼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