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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2:54:37 作者: 鮮橙
楚楊卻看出她進門時面色不善,問:「怎麼了?」
「踩狗屎了!」蕭蕭沒好氣地說。
楚楊本正挑了麵條想往嘴裡送,聽到蕭蕭如此說,抬頭看看她,又低頭看看碗裡泡地浮浮囊囊的麵條,這嘴就怎麼也下不去了。只好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委屈地說道:「我今天沒有隨地大小便。」
蕭蕭一愣,反應過來笑著就要去打她,「你這丫頭,怎麼……怎麼?」蕭蕭笑地有些搗不上氣來,只能彎著腰捂著自己的肚子。
楚楊也笑,「笑笑就過去了,嘿嘿,姐姐,我要的東西你買了沒有?不會真的見死不救吧?」
蕭蕭白了她一眼,系上圍裙進了廚房,「在我包包里,你自己去拿,」又突然想起些什麼,從廚房裡探出頭來,「你可要想好了啊,別後悔。」
楚楊應了一聲,顧不上收拾桌上的面碗,直接奔了蕭蕭的大包過去,翻出自己要的東西,進了自己的房間。
蕭蕭身手利索,一會的功夫就炒好了兩個菜,正想端出去,一轉身就看到楚楊不知道什麼時候倚在了門口,一臉挫敗地看著自己,額頭上還冒了些汗光。
「怎麼樣?」蕭蕭笑著問。
楚楊無力地搖頭,「我下不了手。」
蕭蕭失笑出聲,用手撫額做無奈狀,卻忘了手上還沾了油,摸了自己的一腦門,「我就說你瘋了,如果怕他知道你是第一次,那就提前去找個男人,哪裡有買那個來破瓜的啊!哈哈,說出去會笑死人的。」
楚楊瞅著蕭蕭閃著油光的腦門,挫敗地說:「如果我隨便找個男人來,那和直接和他做,有什麼區別麼?反正都是陌生人而已。」
蕭蕭想了想,「的確沒有。」
「妹妹,我不太理解你的思維,」蕭蕭又接著說道:「第一次很丟人麼?這裡是中國,妹妹,在n多女人都排著隊去造那層膜的時候,你卻告訴我你要自己來動手,你腦袋進水了麼?」
「我沒進水,我倒是不重視那東西,我怕的是他重視!」楚楊撇嘴道。
方毅會重視那個?蕭蕭很是懷疑,對於一個就差把花花公子幾個字貼腦門上的方毅,他會重視那個?
看到蕭蕭的表情,楚楊微皺了皺眉頭,「恩,你知道的,小說里都是這麼說的,花花公子都會終結於女人的那曾膜,我還真怕他因為這個纏上我!」
蕭蕭先是怔,然後又是止不住地笑,「妹妹啊,那是小說,小說你懂麼?女人寫的小說,對於一個真正的花花公子,別說你一層膜了,你就是給他鋼板都沒用,他會照常花!誰告訴你他知道你有那個就會對你的未來負責?」
楚楊懊惱地皺眉,有些疑惑地看著蕭蕭。
蕭蕭又笑道:「你惡補的那些言情小說里還說男人能瘋狂通宵呢,你也信?」
「難道不是?」
蕭蕭笑著嘆氣:「妹妹,你讀書讀傻了,太純了些吧?這麼說吧,一次那是正常,兩次他的身體很好,三次的話他就是個牛人了,如果到了四次,那也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了。」
「什麼問題?」楚楊問。
「他吃了藥,哈哈。」蕭蕭笑,搖著頭轉回身去端菜,又洗了手,看見她還是一副發呆的樣子,輕笑著拍了拍她的後背:「快點吃飯,吃飯了趕緊去給我看書,還有幾天就考試了,你還有心思想這個,真是個怪胎,快點!考完了趕緊給我收拾東西滾蛋!」
研究生入學考試結束那天,天氣冷的有些邪門,楚楊收拾完東西從考場裡出來的時候,心裡竟然覺得有些空落落的,就這麼結束了麼?半年多的工夫,就為了這麼兩天?
何意揚站在路邊等她,看到她隨著人群出來,忙揚了手臂向她揮手。
唉!保送的人就是好,一進大四,他們的生活就被分成了三種:找工作的人過的是狗一樣的生活,保研的是豬一樣的生活,考研的是豬狗不如的生活!狗,辛苦,豬,享樂,豬狗不如也就只剩下折磨了。
何意揚成績很好,早在大二的時候就跟著導師進了實驗室,是導師手裡的一塊寶,早就被保送讀研了。
看到楚楊有些悶悶不樂,他還以為是考得不好,也不敢問考的怎麼樣,只微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道:「別想了,反正都考完了,只要小分都過了線,不行我就去纏著我們導師,把你調劑到我們那裡。」
楚楊也笑了笑,沒有答話,其實她發揮得不錯,不發愁考不上,她現在發愁的是考完了,那是不是代表著要去面對方毅了?
跟著何意揚一起吃了飯,反正也沒什麼事,兩人就順著街往回溜達,結果剛走了沒一會,方毅的電話就來了。
「考試結束了?」他問。
楚楊聽著他的電話有些不自在,「嗯」了一聲。
「怎麼樣?」他又問,聽著語氣很輕快,像是心情不錯的樣子,那邊有些嘈雜,好象還有人在叫他,他應了一聲,然後不等她的回答,接著說道:「我在世紀,你過來接我。」
讓她去接他?有沒有搞錯性別?接了以後呢?他會不會還有別的要求?楚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聲音也就更不自然,先是乾笑了兩聲,說道:「不方便吧?我又沒車,離得很遠啊,要不以後----」
「打車過來!」他吩咐。
「打車?嘿嘿,不用了吧,要花很多錢。」
「我給你,總可以了吧?快點過來。」說完,方毅就掛了電話。
楚楊有點傻,怎麼就怕什麼來什麼呢?這個傢伙也太不是東西了吧?連一天的時間都不放過?現在要跑還來得急麼?可是又能往哪裡跑呢?
她低聲喃喃罵了幾句,抬頭看見何意揚正瞅著自己。
「我有事,得先走了。」她說著,就要去路邊截車。
何意揚低頭猶豫了一下,像是在斟酌自己的用詞,然後問道:「楚楊,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戀愛?和方毅?楚楊突然打了個冷戰,忙搖了搖頭,「盡瞎說,我什麼時候談戀愛啊,真是的,我什麼脾氣你不知道麼?」
「真的?」他追問。
「我什麼時候和你說過瞎話?」楚楊有些不悅的說。
他臉上終於露出輕鬆的笑容,路邊有計程車過來,他幫著楚楊攔下,關車門的時候,突然又說道:「明天再見面吧,好不好?我有事情想和你說。」
楚楊點了點頭,「行,等明天有空了,我給你電話。」
楚楊(修改後)
坐在計程車上,看著窗外閃過的霓虹燈,楚楊就想自己幹嗎要讓方毅「招之即去」啊?因為他有權勢?現在雖然社會風氣是差了點,可好歹也算是昭昭日月,朗朗乾坤啊,如果她就是跑了,他能怎麼著她?報復她的家人?他們之間不至於有這麼大的仇吧?再說了,這又不是港台電視劇!
困擾了半天,她也沒找出什麼可以拿得出去的理由,倒也不是一個沒有,有一個,那就是方毅長得很有型,而且有錢,三十來歲的年紀,正是毒藥藥效最好的時候,看一眼都能讓人心痒痒。
可是這理由,只在她腦子裡「嗖」得那麼一閃,就被她給拍飛了,笑話,她是那種看人皮囊的弱智女生麼?想著想著,楚楊就覺得自己虛偽,如果方毅的模樣是那種瞅一眼就能減二斤肉的類型,這個時候她才不會坐在什麼計程車上去什麼「世紀」,早就拍拍屁股逃到國外去了,美國歐洲不太好去,至少也得去非洲避避難吧,估計這會都在埃塞阿比亞生活好幾個月了!
到了「世紀」門口,楚楊下車給錢,三十七塊,一張張鈔票點出去,還真是有點心疼,想起方毅說得可以報銷的那句話,特意向司機要了票。
早有方毅的人在外面等她,看到她下車,及其殷勤地迎了過來,「馮小姐,方先生在上面,我領您過去。」
楚楊跟著他上去,心裡嘀咕接下來會是什麼情況,進的是餐廳,估計不會是方毅圍著塊小布從浴室里的情景,那就是讓她這個未來「大嫂」見見他的「兄弟」們?一進門,兩排穿黑西裝、戴墨鏡的彪型大漢「唰」地一鞠躬,齊聲喊「大嫂!」?電視上一般可都是這個場面!
包房門被打開,楚楊一看有些愣,一個也沒猜對,裡面除了一個方毅,什麼人也沒有!
桌上雖然早就被收拾乾淨了,可空氣里卻還能聞到濃濃的酒氣,不用說也知道,這裡曾有過一個很熱鬧的酒場,只不過人散了。
方毅坐在椅子裡,看到楚楊進去,先是一愣,然後就低低地笑。楚楊低頭看自己的打扮,厚地跟球似的羽絨服,斜挎著考試用的單肩書包,帶子有點短,杵在腰側,跟一炸藥包似的,帶著厚厚的手套,有點髒了,手裡還捏著剛才管人家要得車票……
其實,車票也不急在這一時報,楚楊想,然後就想不露痕跡地塞到兜里去。
方毅停了笑,站起身來,「走吧。」
「走?」楚楊沒明白過來,「去哪裡?」
「不是說讓你來接我麼?自然是接我回家。」方毅身上有淡淡的酒氣,讓楚楊的大腦有些轉不過來了,糊裡糊塗地跟著他下樓,上車,直到車拐進一個不小的庭院的時候,楚楊的脾氣才有點上來,「你直接讓我打車去你家不就得了?你用得著我接麼?」
「用得著。」方毅淡淡地說。
小廳里剛好湊了一桌麻將,三女一男,對門坐著的正是黃飛,看到方毅進門眼圈都紅了,激動地手一哆嗦,剛摸手裡的一張二筒看都沒看隨手就拍了出去。
「胡了!哈哈!」和黃飛坐對家的那婦人突然高聲叫道,黃飛利馬解脫地把面前的牌一推,衝著方毅就喊道:「大哥!你總算是回來了!可想死我了!」說著就要站起身來。
「你小子給我坐下!牌打完了再走!」剛剛胡牌的那婦人急忙叫道。
黃飛又老實地坐下,然後可憐巴巴地看著方毅,那婦人也不回頭,喊道:「兒子,向你劉姨,張姨問好。」
方毅沖那兩個中年婦女略微地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黃飛本來愁眉苦臉地摸牌,看到楚楊跟在方毅後面進來,臉上先是一怔,緊接著又露出竊喜,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突然失聲驚叫道:「大嫂?大哥,你終於把大嫂帶家裡來了?」
話音沒落,另外的幾個人的目光都「唰」地一聲集中到了方毅身後的楚楊身上,動作那叫一個齊啊!尤其是那個背對著門坐著的方毅母親,動作難度相當的高啊,好歹也得有一百八十度那!
楚楊心裡都有些暗暗佩服,看著各色的目光聚焦到自己的身上,再看看一臉平淡的方毅,心裡突然就有點明白,可是卻又說不清楚。
方母看起來年紀不大,也就是四十多歲的樣子,五官很精緻,頭髮在後面盤成了一個簡單的髮髻,露出細白的脖頸,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怎麼看都不能和剛才那慡朗的有點過頭的聲音對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