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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2:52:26 作者: 簡思
張國慶呵呵一笑,出去洗把臉換了睡衣回到臥室。
這兩人他不熟悉,但都是校友,不過比他小很多,都是一個高中出來的,陳倩學習成績這麼好呢?
沒聽說啊。
喬立冬關了電視機,遙控器放到一邊。
「我這一天天的,為自己工作操心,為兒子操心,兒子給我留個麻煩讓我操心,她還上門,腦子有病。」
「不願意管那就別管,別人家的事兒,不過如果成績真那麼好,是有點可惜。」
「還說大姑讓她報考上中或者涼州的學校。」
張國慶這回是徹底有點傻眼了,不是說這兩個地方就沒好學校,但對比著T大差遠了,不是一個級別的吧。
兩個人很快就睡了,喬立冬腦子裡事情一多就容易失眠,有些睡不好,越是想越是覺得這個陳倩煩,一個徐涼涼就夠讓她鬱悶的了,這個家仿佛被詛咒了似的,一下子進來兩個孤兒院的,你說收養都沒有這麼湊巧的,她兒子談的也是孤兒院的,腦子裡反反覆覆的過一個畫面,同意的心軟的,不同意心硬的,自己都覺得自己要精分了,她被圓圓搞的,一會兒特別可憐兒子,覺得不就是一個喜歡的女人,能怎麼樣?沒有家長往開了想,不是更好?
不然就像是大嫂說的,席夢有娘家媽,每天都是事兒,她家這一下子就解決了很多的麻煩,徐涼涼接觸下來,其實人還是可以的,長得漂亮這點就算是忽略,性格很好,很溫和沒有太大的起伏,她對張猛確實有崇拜,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有崇拜這是愛的打底,有了這層打底不會差到哪裡去的,自己好不容易做通工作了,同意就同意吧,順著兒子,讓他舒心舒心,將來徐涼涼也飛不出自己的手心,要是張猛找了一個強勢的,說實話年輕人和老年人也生活不到一起,她可沒有婆婆那麼心大,徐涼涼也不敢對她怎麼樣,可是再一想吧,這孤兒院三個字仿佛就成了壓垮她的稻糙,怎麼想都覺得不舒服,陳倩就是例子,這是個典型的白眼狼,你看看她做事想事情就知道了,不念著你的好,就想著你的不好,各種惡意的去猜測你,心眼多啊。
徐涼涼呢?
人不好看透,長時間每天接觸才能看出來一點破綻,她這和徐涼涼接觸的時間不太長,又看不到她全部的性格,萬一是藏著的呢?你說二樓那事兒,就齊偉家,她自己不同意,別人能拉她去嗎?肯去的話,是不是還是她自己覺得這些事情不用在乎,只要能念書,能走出去,將來就可以改頭換面的?
膈應啊。
真的膈應。
一宿就睡了一個多小時,還是迷迷糊糊實在撐不住了,一早沒起來。
「你自己出去吃點什麼吧,我昨天沒睡好。」喬立冬翻個身,張國慶六點就得從家裡走,她九點多才上班,今天不舒服可以晚去一點。
張國慶拉上外套的拉鏈。
「就為了陳倩?」
至於嗎?
「我想她幹什麼,一個路人,我是想起來徐涼涼那膈應的事兒……」
心口疼。
就是想不開。
她從來都沒這樣過,她是個特別慡利的人,可徐涼涼就仿佛是一根魚刺卡在她的喉嚨上,讓她難受,吞不下去吐不出來,就這樣硬生生的扎在肉里。
「你兒子喜歡,你有什麼辦法?你也試過拆了。」
喬立冬擺手,「你可別和我說這些大道理了,我的頭都要炸了,你趕緊走。」
喬立冬拉拉被子,把自己蓋住。
喬立冬睡到九點多,強打起來精神準備去上班,結果起床可能有點猛,就摔地上了,好半天沒起來,自己有知覺但就是爬不起來,摔這一下子直接把自己摔懵了,等到肢體恢復意識,給張國慶打電話……
「國慶我摔了,現在起不來,你回來一趟……」
張國慶當時在施工現場,作業的聲音特別大,他得用喊的,一邊從下面往外出,一邊喊,因為心慌,不知道喬立冬到底是怎麼了,好好的人,一點病都沒有,特健康的,怎麼就突然摔了,還摔的起不來了?
「立冬……」
張國慶脫勞動服,下來作業現場,他穿的再好也沒用,肯定一身灰,給自己大嫂打電話,「嫂子,立冬在家裡摔了,你趕緊打個車過去,把門砸開……」
大伯母打車過來的,砸門不至於,就請了一個開門的鎖匠,對方一直和她要身份證,她給了自己的。
「你快點的,裡面有人摔倒了……」
喬立冬住院了,檢查一圈也沒有檢查出來什麼結果,確實她身體沒有問題,該做的檢查都做了,可當時摔在地上動都不能動也是事實,張國慶直奔醫院的。
「嫂子你回去吧,今天麻煩你了,媽那邊暫時都得靠你了,立冬這身體情況是過不去了。」
他特別尊敬自己大嫂,因為長嫂如母,他大嫂進張家的時候,他還念書呢,大哥和嫂子結婚了還不能單過,要把工資拿出來養著弟弟妹妹,那當時就這種環境沒有辦法,大哥結婚不管家了,就靠自己媽一個人養這麼多孩子,早就都去外面要飯了。
「我都請假了,不然我陪著吧,你有事情你去忙你的……」
國慶單位都離不開他。
「沒事兒,我在這兒就行了。」
張國慶送走大嫂,返身回來,喬立冬自己一個病房,張國慶給她把被子拉拉,醫院裡特別熱。
「現在好點了?」
喬立冬嘆氣,能不能別把她當成一個病人,醫生都說了,她沒有毛病,可能是起床起急了吧,到了年齡了,還是要緩緩的起來。
「沒事兒。」
張國慶平時和喬立冬也會吵嘴,逗趣的那種,也會訓斥喬立冬不會養孩子,慣著孩子,但是喬立冬一進醫院,張國慶魂兒都嚇飛了,過一輩子的夫妻,她要是出個意外,剩下他自己,怎麼活?
兒子再親都沒妻子親。
「早上你做什麼了?怎麼突然就摔了?」張國慶問她。
喬立冬搖頭:「昨天沒睡好,實在困的不行睡了一個多小時,早上起不來就打算多補會兒覺,想去單位,誰知道站起來腳下一軟,人就摔了。」
張國慶坐在椅子上。
「還是為了張猛?」
喬立冬幽幽一嘆。
「你把我床搖起來,我想坐會兒。」
張國慶把床搖了起來,把枕頭塞到妻子的後背和床頭之間,順便給她披上一件衣服,因為病人身體和正常人也不同,只穿病服坐起來又挨著窗子,或許會有冷風吹在肩上,對肩膀不好。
喬立冬的臉色不好。
「我說服我自己,其實那孩子挺可憐的,媽也勸過了,我也同意媽的說法,我就想把她當成兒媳婦,沒有父母也不要緊,人生沒的自己選擇對不對?我都已經很努力的勸說自己了,我都信以為真了,覺得我可以接受了,可是到了晚上我就睡不著,我就膈應,你說出的齊偉家那事兒……我不是較真兒,我也能理解,可是我做不到不在乎,這件事情就壓在我的心口上,壓得我難以呼吸,圓圓好不容易喜歡一個女孩子,做媽媽的應該給點支持,他現在又是低谷的狀態,我答應了……」
喬立冬覺得難受,壓得心口難受,說不下去了,張國慶去喊醫生,喬立冬捂著自己的心口,都不用齊偉他媽出來膈應她,她自己就能把自己膈應死,那孩子真的已經變得很好了,越來越好,又大方又善良又和善,可……
她真的想認徐涼涼當乾女兒,我可以對你好,我什麼都可以給你,你需要媽媽,我就給你當媽媽,但是做兒媳婦,真的不行。
喬立冬晚上開始發燒,低燒,到了第二天人就起不來了,飯都不能吃,一直睡。
她娘家媽,哥哥都過來了,張家人也都來了,因為前一天也不嚴重,醫生也說了沒有問題啊?
張猛大舅也問過醫生,醫生說沒檢查出來什麼毛病,病人不吃飯不喝水,這不行,必須逼著喝,張國慶就要轉院,覺得這裡不行,往外省轉,哪家醫院好去哪家。
「她現在這樣你轉院有什麼用?」
張猛大舅斜了張國慶一眼,你慌個什麼勁?醫生不是說了沒有大毛病,體溫降下來就行了。
喬立冬一直不肯喝水,不喝水哪裡行?可張國慶確實拿喬立冬沒有辦法,她不喝他就只能順著,逼都不逼。
張猛大舅人在醫生辦公室呢。
「她這麼不喝水,這樣下去肯定不行,我們給她打水,又喝的效果好嗎?」
又貴又不好。
能喝水還是自己喝,大家都省事。
大舅進了病房,拿起來茶缸子,他出去買回來的,洗乾淨了,扶起來喬立冬,拿著茶缸子對準喬立冬的嘴,他個高力氣也大,干架的選手,要是沒有點力氣那就完了,一身的力氣。
張國慶看不下去,好好勸她,不能這樣硬灌,她都說不舒服了,她要是明白自己就喝了,嗆到她。
「哥,你給我,我勸她喝……」
張猛二舅把張國慶推出門。
「你就別跟著添亂了,國慶啊疼媳婦兒不是不好的事情,但要看怎麼疼,這個時候你順著她,這都幾天了?一直降不下來,都會診幾次了?壓根就沒別的毛病,低燒不好你知不知道?這樣一直拖下去,真有什麼後果,你負責我負責?」
裡面大舅掐著喬立冬的嘴就往裡面灌,喬立冬不喝,她哥就直接手摳著喬立冬的嘴,給摳出來一個弧度,硬灌!
張家人是沒有一個敢這麼做的,也覺得這樣做不靠譜。
喬立冬咳嗽,吐了。
下午下巴上就出印子了,大舅的手太重,直接給掐青了。
張國慶想來想去,沒有辦法。
「你回家一趟,擠不出時間也請個假,你媽住院了,情況不好。」
張猛飛回來的,他大舅去接的他,路上就把情況說了,張猛接到他爸電話,你說裡面交代的不清楚,他聽的亂糟糟的,就說他媽情況不好,他當時差點都以為……
這一路上心情就沒見過晴,特別陰鬱,不是個男人,也許都哭出來了,誰知道迎接自己的會是什麼?
到了醫院,看見自己媽,張猛這心酸的,他媽從來都是健健康康的,現在躺在病床上,說是好幾天都沒下過床了,嘴都燒破了。
「媽……」
喬立冬看見兒子,她自己覺得自己是要不好了,大家都不說,但她清楚,一般都是告訴家屬,可能是得絕症了,好不了了,一個發燒就是降不下來,給了藥依然不減效果,要出大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