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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2:50:02 作者: 金波灩灩
    謝氏被大家這樣公然地冷在了一邊,老臉也不禁一紅,她已經許久沒有機會出門了。老武成侯沒了,承爵的是繼子,她一個沒有誥封的老夫人,實在是沒有誰家會邀請她。今天小兒媳娘家的表妹夫被認回泰寧侯府,小兒媳要前去祝賀,請她同來,她才能又參與了勛貴夫人們的活動。

    可只是一句話,她又被晾在了一旁,本來她還想訴說一下大兒媳的壞話,卻無人肯聽了。

    其實誰不知道誰家的事情呢?現任武成侯和夫人對這個繼母已經很仁義了,好好地供養著不說,而且也沒有將異母弟弟分家出去,還供養著他們,待遇都是比照著武成侯夫婦的。能對從沒撫養過自己而且謀算過自己爵位的繼母繼弟這樣,武成侯已經是很寬和淳厚的了。

    老武成侯夫人,這幾年越發的上不了台面了!

    雪花的臉上泛起了紅暈,無地自容。她怎麼有這樣的婆婆,在家裡惡毒,出門丟人現眼。這本不該是她的婆婆,還有她過的生活也不該是她的,而應該是面前這個人的,一切都應該還給她!

    這些天她左右思量,知道自己必須認可春花是她的表妹,她只能與春花表姐妹相稱。只有這樣她才能與楊府繼續保持著目前的關係,時不時地得些幫助。

    可她還是不甘心,於是她雖然沒收到帖子,但還是來了,而且帶著謝氏一同來了,她希望謝氏和春花間發生些什麼,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雪花沒想到的是,謝氏和春花的見面是這樣的平淡。在她的想像中,這兩個人相見應該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謝氏沒有認出春花來,而春花又絲毫不把謝氏放在心上,面對謝氏的表演,她只是個若無其事的看客。

    雪花的心裡不平起來,這些天她已經弄清謝氏和春花間的恩怨。其實只要擦亮眼睛,憑著雪花聰明的頭腦,她弄清了過去事情的來龍去脈並不難。

    在無窮無盡的悔恨之餘,雪花更加地不平,為什麼同樣是陷到了這個泥坑裡,春花就能跳出去,而自己只能痛苦地留在這個坑裡!

    她也不知自己怎麼了,突然幾步上前捉住春花的手,大聲地說:「你是我的親妹妹,你根本沒死,而是改名換姓又嫁了人!」

    宴會廳里一片寂靜,人們似乎連呼吸都停止了。

    雪花的舉動,太讓人震驚了。

    春花卻能夠理解雪花,她一心要嫁個好夫婿,用盡心機,結果好不容易甩掉的未婚夫青雲直上,前途似錦,而她所嫁的則是個人渣,還有一個同樣渣得很的婆婆,不崩潰才不正常。就是自己當初不在她面前承認事實,她也會慢慢分析出來,而她的爆發,就是更不由自己控制了。

    不過,雪花怎樣披露自己的實情也不要緊,一是她沒有任何證據,二是自己有底氣。夢生早就知道了這些,只要他不承認,別人說什麼有什麼用呢?她微微笑著,準備開口駁回。

    坐在一旁的林太太已經先開口了。

    「我這兩個妹妹,相差不過幾個月,從小在一起長大,吃一鍋飯,穿一樣的衣服,就連首飾,母親也從來都是給她們打一模一樣的。」瓊花用帕子擦著已經紅了的眼睛說:「當年小妹妹沒了,家裡最受不了的是二妹妹,差一點也哭著跟了過去。」

    「二妹妹思念小妹已經成魔了,當年小妹出殯前,她神志不清地走到了靈前,恰好妹夫也在,便把她當成小妹,於是郭楊兩家又繼姻親。」

    「我有時想,這怕也是小妹有心為妹夫和二妹牽的線,要麼怎麼就在她的靈前他們那樣巧地見面了呢?」瓊花的眼淚掉了下來,聲音更加哽咽了,「表妹找回來後,母親也把她當成當年的小妹,每天拉在身邊不放手,而二妹見了兩次也都這樣,一心把表妹當成了小妹,我怎麼勸也沒用。」

    「剛剛姐妹見面,我的心就懸著,沒想到二妹妹……」說著也上前拉住春花的手說:「其實我心裡也恨不得你就是我的小妹,以後我也不叫你表妹了,只叫你小妹吧!」

    說畢淚下如雨。

    ☆、第二百四十二章

    宴會上的眾人再看向楊閣老夫人,早已是滿面的淚痕,她低聲說:「是佛祖讓我的小女兒回來了。」楊三小姐不到雙十年華就逝去了,是楊家永遠的痛,於夫人與林太太一樣,聽了這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不論心裡怎樣想,大家已經紛紛勸慰這楊閣老夫人和林太太,也有人上前拉開了雪花,低聲說:「別惹你母親和大姐再傷心了,就是再想你小妹,在長輩面前也壓著點。」

    雪花氣得額角都冒出了青筋,大家的意思是她不孝嗎?不過瓊花的話,她無從反駁,她能說自己與春花一直關係不好嗎?她能說自己與郭少懷在靈前相見是因為郭少懷的設計嗎?她能說自己一點也不思念春花嗎?

    「不,她就是小妹,我認得出她。」雪花聽了指責她的話,更加大聲地喊道,她看向謝氏,「婆婆,你再仔細看一看,這是不是你原來的兒媳婦?」

    就在剛剛的一場喧鬧中,謝氏已經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了。眼前的顧少奶奶是不是原來的五奶奶呢?

    謝氏不能肯定。

    當年春花在侯府時,她雖然與這個兒媳婦經常見面,但關係實在淡漠得很,她不知道春花任何的小特徵。

    突然她想起了春花曾被香爐砸破了頭的事情,如果看看眼前的顧少奶奶的額頭,是不是有疤痕就能分辯出來了?可話到口邊,她又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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