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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2:50:02 作者: 金波灩灩
    「當然好,」春花一力贊成,「等你回堡城時,還可以把那些無人供養的老人、孩子、還有殘疾了的人都帶到定遼前衛來,以後,就由我們供養,我們將來去哪裡,也可以帶著大家。」

    「我回堡城時會對大家說的,這些事情你就不必多操心了。」

    「前些天,牧場的管事來過,說牧場雖然損失不少,但瓦刺人退兵後,他們把牛羊什麼的都攏了攏,收回來不少,那時我就告訴他給堡里財物損失大的人家每家送幾頭牛羊。」

    太太這樣做,盧夢生已經聽到了,他雖然沒回靖遠堡,但與那邊一直信息相通,「我已經知道了,做得好!」

    「不管怎麼樣,我們夫妻還能在一起,就比很多人都幸福多了。」

    盧夢生每天的酒席不斷,他回家後與春花商量,「我也想擺幾桌酒,請一請生死與共的兄弟們。」

    「這自然是應該的,不只是好兄弟們,還有親戚、朋友們,都一起請了。」春花也幫他計劃,「我們定好日子,靖遠樓二樓從中午起停業,只招待我們的客人,菜單也要擬好,一定要最上檔次的。」

    盧夢生很可能幾年都回不了定遼前衛,所以這次宴請,一定要非常重視,春花特別拿了一張紙,讓盧夢生把一些事情記下來,以免忘記或出錯,「只可惜我現在不方便,否則我就自己去靖遠樓里安排了。」

    「哪裡用得著你親自去。」盧夢生笑著說,不過心裡也特別感動,只要是關係到自己的事情,太太總是盡心盡力幫著打點。

    別人請客,盧夢生可以逃席,可自已請客,他只有一直在靖遠樓里招呼著。從午時起就沒回來。看著快到宵禁時分了,春花便催促范娘子趕緊回去,「夢生很快就能回來了,你趕緊回去吧。」

    范娘子不放心,要等盧夢生回來,正在這個時候,就聽大門響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了起來,然後春花就聽到有人在說:「盧兄,你得好好感謝我,小嬸有了孩子都是我的功勞!」

    這是溫峻的聲音,春花氣得揚起了眉毛,什麼自己懷孕,都是他的功勞!

    「溫同知喝多了,說胡話呢。」有人在打著圓場,這種話可不是隨便說的。

    「我一點也沒喝多,就是我的功勞!」溫同知的舌頭都有些硬了,可偏不服氣,繼續大聲說:「那天,我們回了定遼前衛,要不是我一人在軍械所與他們交割軍械,一定讓盧兄回家看看小嬸,小嬸哪裡會有孩子呢?你們說是不是?」

    「是,是。」 有人胡亂應著。

    本來在一旁有些緊張的范娘子不禁笑出了聲,「這溫千戶,都當了從三品的同知,還像個孩子似的胡鬧!」

    「等哪一天有機會,我一定好好教育他一番!」春花在心裡下定了決心,然後就請范娘子幫她把茶送過去,本來她想自己去的,可是溫同知的話,讓她徹底無語,今晚她是決不會露面了!

    幾個人說笑著進了西屋,春花聽出了還有魯指揮僉事、古千戶、樊千戶等人的聲音。盧夢生抽身出來進東屋說:「你不要管我們,先睡吧。這幾個人喝得高興,便要在一起繼續說話,溫同知偏要到我們家裡來,誰也攔不住他,就都陪著他過來了。」

    范娘子也是一樣的話,「他們要什麼都有我,太太就不必管了,只管睡下。若是過了宵禁,我就在西屋裡住。」

    第二天,溫千戶宿醉還沒醒,就被溫太太找人將他弄回家,說是他好幾天沒回家了。溫同知一走,春花覺得壓力小多了,便起身幫著范娘子做了早餐給大家送去,與魯指揮僉事幾個人在一起說了會兒話。

    幾天後,盧夢生回了靖遠堡,於公於私都有很多事,但走前他仍說爭取幾天後就回來,然後到京城上任前的時間裡就可以專心陪著春花了。

    就在盧夢生走後第二天,常媽媽來了。

    平常,常媽媽都會在七八月間來,春花見她今年提前到了,就明白她一定是知道了自己和盧夢生的消息。

    靖遠堡出事後,楊閣老當然第一時間能知道,他也不用特別打聽女兒的消息,關於盧千戶太太的事情,定遼前衛的指揮使已經上了摺子,他的小女兒竟然騎著馬闖過敵營將緊急軍情送出瓦刺人包圍的堡城,立下了大功。

    楊松把消息告訴於夫人時,已經是打聽到春花的傷情無礙之後了。而於夫人,聽了這消息後馬上就呆住了,然後就讓楊松想辦法把盧夢生調回京城,那樣春花也就能回京。她實在嚇壞了,不想讓女兒住在那樣一個充滿著危險的地方。

    但楊松卻面帶為難之色說,現在不行。於夫人又同瓊花說,可瓊花也是一樣的說法,邊鎮正在戰爭中,在這時機,武將是不可能調回來的,只有等打完這一仗後再想辦法。

    然後,他們就得知皇上親自點了盧夢生調任京衛指揮使司同知,於夫人和瓊花就再次派出了常媽媽,她這次來要將三小姐接回京城。

    常媽媽見了春花鼓起的肚子,高興地馬上合掌念道:「菩薩保佑!菩薩保佑!可見是夫人的虔心到了!」又告訴春花,「夫人每天都要在觀世音菩薩面前替小姐念一篇經文求子,老奴也跟著在一旁念米佛,放在每月的布施里。」

    「大家待我都太好了,」春花堅決地說: 「所以我更不能回京城了!」

    她過去雖說是個大家小姐,並不常見外人,但無論出嫁前後,她也曾與京城的一些貴婦人打過交道。還有就是楊府里的下人,總會有人認出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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