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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2:50:02 作者: 金波灩灩
西屋裡人多,氣氛也熱鬧得多,勇子和盧夢生都坐在炕沿上,他們倆一個因為是主人,一個也算得上半個主人,所以都在下面陪客。春花為大家送了新的菜餚,盧夢生便拉著她說:「太太,我們一同敬大家一盅酒吧。」
他們成親後,盧夢生在外人面前稱她為太太,而在家裡則叫她寶寶,春花也已經習慣了。
春花便客氣地與大家說些多包涵的話。她特別注意了溫副千戶,見他同樣被推舉到了炕裡面的上座,畢竟他的官位最高,但看上去與大家倒還融洽,還笑著同大家與自己打趣地說笑了幾句,又說些酒菜味道都好的話。
這些小伙子們後來也笑鬧著進東屋給春花敬酒,不知是不是因為溫太太在場的原因,大家很是斯文,包括溫副千戶在內,春花與女眷們只淺淺地喝了一杯酒,參考舅母的話,春花也算是逃過一劫。
家宴非常成功,所有的人都盡興而歸,春花與盧夢生在門口送大家出門,女眷們雖然也有稍稍喝過量的,但總還都清醒著,男人們就不一樣了,有的人已經醉得很了。
盧夢生作為主人,自然沒有喝太多,他與勇子分別將兩個大醉的人送回了家,還有一個醉了的是溫副千戶,他帶來了下人,自然不必為他擔心。
等盧夢生再回來的時候就是他一個人了,勇子已經直接回了靖遠樓,春花和銀花已將屋子收拾乾淨,剩餘的菜都倒入一隻木桶里,一會兒由銀花帶回家裡餵豬。盧夢生又將銀花送回家,並將從舅母家借的炕桌一併還了回去。
至於碗筷,春花現在只來得及將它們都放到了木盆中,並沒有清洗。
「你先到炕上躺著歇一會兒,其餘的事等我回來再做。」盧夢生躲開銀花,低聲囑咐春花,並用手在她的手上捏了一把,似乎在強調他的話。
春花點了點頭,果真坐到炕上休息,這一天,她確實累得不輕。做飯做菜用的是體力,可與大家周旋用的是腦力,尤其是有了溫太太這個另類,把家宴的氣氛調整到和樂融融的狀況可不容易!
盧夢生很快就回來了,先是將洗澡水給春花備好,又殷勤地要幫春花洗,當然春花想要拒絕是不可能的,然後就進了被窩。
春花推了他一下,見一點作用都沒有,便嘀咕著說:「那麼多碗碟還在盆里泡著沒洗呢!」
「唔,沒關係,明早我會起來洗好送到舅母家裡的。」盧夢生的嘴裡含著他最喜歡的雪團上的紅珍珠,吐字不清地說:「你別想著那些碗碟了,只想著我!」
春花在他□著的肩頭咬了一口,卻讓他更加地興奮,低聲叫著「春花寶寶,春花寶寶!」
廚房那滿滿一盆未洗的餐具就被忽視了,春花漸漸地沉迷了進去,聽盧夢生在她耳邊問著:「好不好?」
她便用自己的雙腿更緊地盤住了他的腰,先咬了他伸向自己的耳朵上的耳垂一下,帶著興奮和羞意哼哼著答道:「好。」
其實不用問,盧夢生也是知道春花的感覺的,他們是那樣的契合,寶寶一心讓自己快活,自己最想的就是看到寶寶在自己的懷裡興奮又滿足的樣子。但春花的這聲肯定,還是霎間讓盧夢生有一種要爆炸開了的感覺,他又深又急地加劇動了起來。
這一夜,春花睡得分外地香。第二天一早,她又享受到了床上吃早餐的待遇,但她總覺得盧夢生有些彆扭,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她,而且攔著她不讓她去廚房。
「怎麼了?」春花忍不住問了。
「那個粉色的瓷碗碎了一個。」盧夢生有些緊張地看著春花,安慰她說:「等有人到廣寧府,就請他們幫我們再買一套!」
那一套粉彩瓷碗共有八碗八碟,還配了八個調羹,並不是從廣寧府買的,而是在定遼右衛,說起來也是一件巧合的事。
春花在定遼右衛籌建新店時,與賣餐具的雜貨店店主很快就熟了,有一天店主就給她看了這套碗碟,其實店主並沒有指望春花會買,而是想說明一下他雖然在定遼右衛這個小地方做生意,但他的祖上可是從江南過來的,而且過去他們家的生意很大,經營過很多值錢的瓷器,這套粉彩碗碟就是那時留下來的。
這套碗碟,確實是好東西,與春花在楊府所用的瓷器不相上下,就是店主,也並不清楚它真正的價值,只知道是他的祖上留下來的,放在店裡多年,算是鎮店之寶了。在定遼右衛那樣的地方,是沒有人肯出那麼多錢買這種東西的,店主早已不指望將它賣出去了。
可不知為什麼春花就喜歡上了,但猶豫了幾次她也沒有捨得買,實在是太貴了。可成親前,她又特別帶信託伍掌在那邊幫她買了,伍掌柜努力講了價,最後花了二百兩銀子將這套碗碟買了下來,專門挑個細心的人帶回定遼前衛給春花。成親後,春花與盧夢生平時吃飯時就用這套瓷器。
昨天請客時,春花本來沒打算拿出來用,但後來因為溫太太的傲氣,她為了壓住她,加上多少有些女人的虛榮心做怪,就拿來給女客用了,果然也得了一片的讚嘆,溫太太也因此收起了不少的驕傲。
說起來,春花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不說前世,就是她在侯府,用的每一樣東西,都不是凡品。她雖然從不摔東西,但是一樣是不拿那些好玩意當一回事的,送人的、弄壞的不計其數,她也從沒上心過,大半的嫁妝她都敗光了,也沒手軟過一回。就因為那些並不是真正是她的,而且知道楊家無法收回,不想留給郭家人一絲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