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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2:50:02 作者: 金波灩灩
孟百戶竟然偷偷跟著過來了,看到己出了丑,讓溫副千戶很是沒面子。但過了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溫副千戶也穩住了神,偷香竊玉哪裡是每次都能成功的,總還是要慢慢磨的,因此他便又腆著臉說:「小嬸,是你害我輸了的!」
春花一笑,又好心地說教了他幾句,才叫了魯大姐一同回店裡去了。自己有自己的路要走,這樣的事情要是樣樣往心裡去,那還能做成什麼,因此竟把這事完全不放在心上了。
春花雖然忙,但每隔幾天一定要去看看金花,這天,給孩子們上了課後,她將店裡的事情交給新提撥的兩個掌柜,自己帶著大丫和留兒,隨著銀花她們去看金花。
金花就是因為自己才被她的大祖父關在家中,這樣一個自由慣了的女孩子,要有半年的時間不能出家門,春花一直都能內疚,總是儘可能地多來看她。
金花雖然不說,但春花能看得出來,她在家裡悶得很。讓一個從小就自在慣了的女孩整天悶在小小的院子裡,對於這種痛苦與無奈,春花是深有體會的。於是她將塗三爺帶來的料子挑了幾塊帶了過來,希望金花看了高興。
金花見了留兒,馬上抱過去,大丫比春花還經常到舅母家裡來,因此金花雖然有幾個月沒去飯店了,但留兒與金花一點也沒生疏。
然後大家又一起看衣料,這幾塊料子都是定遼前衛這裡還沒有的樣子,金花果然很高興,拿著幾塊衣料比來比去,與春花等人商議哪一塊給舅母,哪一塊給妹妹們,最後才想到她自己。
春花早就了解金花的這個習慣,她本來就是家裡的老大,懂事能幹,這幾年舅母肚子也沒了動靜,她是一定要招婿上門的,現在已經當起了半個家,事事以家裡人為先。
正是她這種敢於承擔責任、擅長關心體貼別人的特點,金花在飯店內的工作也是極為出色,甚至在某種程度上超出春花所聘用的兩個掌柜,只要假以時日,金花一定能負起更大的責任。而且金花經歷了這件事後,性子慢慢沉穩下來了,這對她反倒是好事。
一屋子的女孩子們圍著幾塊衣料說說笑笑,尤其是銀花,一個頂倆,把屋子裡弄得熱鬧非凡,連舅母進了屋子都沒有發覺。
「於娘子來了。」舅母進了屋,見這一群人還在拿衣料比著,就含笑招呼。
春花聽了,趕緊過來見禮,又與舅母說話,「我原來在路上結識的布商塗三爺到定遼前衛來,特別給我帶幾塊新式的衣料,我也不能穿,便給金花帶過來兩塊,大家裁衣服吧。」
舅母先抱過留兒逗著說了幾句話,又看了料子說:「這樣好的料子,於娘子應該留著的,等你和留兒出孝了做衣服穿,總不能一直穿得這樣素。」
「衣料不比別的,總是有個時興,這是現在廣寧府里最新的樣子,留到以後就成了舊款了,還是趁著天氣暖和了,趕緊讓妹妹們做了小襖穿。」
銀花拿著一塊料子說:「母親,我們大家都說這塊紫紅色如意紋的棉綾,你做衣服再合適不過了。」
舅母笑著說:「這塊料子真好看。」笑容中卻有些勉強。
春花已經覺得有些不對了,果然金花問:「母親,大表哥怎麼樣了?」
「沒什麼大事,倒沒傷筋動骨,身上的幾塊青紫讓我用藥酒給揉了揉,臉上那塊青總得帶一陣幌子。」
春花知道她們說了大表哥就是盧百戶,心裡也奇怪盧百戶出了什麼事,但明顯就是剛剛發生的事,只有在家裡的金花知道,銀花幾個也不清楚,大家都想問,但誰的嘴也沒有銀花快,她第一個問了出來,「大表哥出什麼事了?」
「沒事,就是他們幾個臭小子切磋一下功夫,下手狠了點。」舅母說得很是輕描淡寫,但眼裡卻流露出來擔憂來。
切磋功夫,在定遼前衛這裡可是很平常的事,偶爾也有失手打了一兩下子的,但若是傷了幾處,那就不是切磋,而是打架了。
春花在定遼前衛也住了半年多,對於這些事情多少知道些。盧百戶他們在自己飯店裡小院裡也不是沒練過手,還第一次聽說他受了傷,到了要用藥酒的地步。
不待她張口,銀花已經又問了,「大表哥是同誰動了手?」
春花也是想問這個問題,見銀花問了,便轉向舅母,聽她說:「夢生不肯說,但我聽陪他回來的勇子說是溫副千戶和孟百戶。」
「大表哥與孟百戶不是好得很嗎?」銀花又問。此時大家思路都差不太多,春花也是如此想的。
「誰知道呢?」舅母敷衍著說:「金花,你帶妹妹們去看看你大表哥,我同於娘子說說話。」
提到與盧百戶打架的是溫副千戶和孟百戶,春花不知怎麼就想起他們兩人那天打賭事了,她有一種直覺,這事與自己有關,但她也無法再問,過一會兒,她也去看看盧百戶好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舅母果然有些心煩,把幾朵花打發走後,她隨手把抖開的料子折起來放在一旁,對春花嘆了一口氣說:「指揮使的妾室,真是把夢生害苦了。」
「那事不是早已經過去了嗎?也沒再聽別人說些什麼。」春花有些不解。雖然上次盧百戶相親沒成,指揮使的妾室說了幾句嘲諷的話,但這種事只能充做一時的談資罷了,而且稍微懂些道理的人都不會在外面多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