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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2:50:02 作者: 金波灩灩
    再就是朋友們,這些有在路上結識的,也有在定遼前衛相熟的,春花雖然到定遼前衛不久,但已經有了很好的人緣。

    最後就是同一條街上的鄰居,在春花的飯店開業時曾送過賀禮,這也是此時的風俗,同在一條街上,就算是街坊鄰居,遇到開店之類的事情是要祝賀的,逢年過節時大家也要互相走動。

    因此到了最後,春花就沿著南大街一家家的走過去。

    第一家是孫掌柜的鋪子,那天的事情過去也沒有多久,春花又見了孫掌柜一兩回。年前,大家互相請客,孫掌柜做為衛城裡最大的雜貨鋪子的掌柜,請他的人也不少,來衛城最火的飯店,也就是春花這裡也是理所當然的。

    兩個人都在表面上若無其事,至少別人是看不出來。甚至孫掌柜還同平時一樣,偶爾在早餐時讓夥計買了餛飩回去,兩家店相鄰,就是見面打招呼的機會都比別人多,春花也不能迴避,便將年禮送過去。

    孫掌柜與和氏都在店鋪內,倒讓春花鬆了口氣,她放下年禮,與他們說幾句閒話,看和氏面色更加不好看,心想,孫掌柜不知又同她說了些什麼,但也不願多費心思猜測,就告辭了。

    向南挨著孫掌柜鋪子的店鋪叫倚紅院,是一家妓院。春花之前也猶豫了一下,但最後還是決定一樣的送年禮,畢竟自己開業時,倚紅院也曾送過賀禮。

    來吃飯的人自然帶來不少的信息,春花現在消息很是靈通,知道了倚紅院的一些情況。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好空白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2-21 17: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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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六章

    倚紅院是一位名叫倚紅的女人開的,聽說她三四十歲左右,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幾年前她獨身一人到了定遼前衛,開起了倚紅院,最初只租了一間不起眼的小院子,後來生意日漸興隆,才挪到了南大街上。

    倚紅院沒少光顧春花的生意,不管早晚,經常有人過來叫東西帶回去吃,倒是春花與倚紅兩位老闆沒打過招呼。

    春花鼓了鼓勇氣,帶著平時膽大包天,現在卻嚇得一個勁地往後縮的魯大姐進了倚紅院。

    其實這種地方,春花前世今生也沒來過!

    門前招呼客人的龜奴見春花請他通報,要見倚紅老闆也也呆住了,他是認識春花的,確定了於娘子真的要見倚紅老闆,龜奴便帶了春花進了倚紅院。

    龜奴打開大紅的帘子,裡面就是倚紅院的廳堂,春花看過去,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只是比一般的房子修繕得好些,裡面的顏色用得鮮艷些罷了。

    廳堂裡面有幾張桌子,大約沒到晚上的生意興隆的時候,只散散落落地坐了幾個人。兩個男人在中心的位置,五六個衣著艷麗的女人們簇擁著他們,有一個只穿著單薄的紅紗衣的女子懷抱琵琶正在彈著一隻曲子。

    春花的飯店裡里溫度就很高,但倚紅院裡卻更熱,屋裡的人穿著都很單薄,只一會功夫,春花就熱得出了汗。她解下披風,在最靠門處的桌邊坐下,等著倚紅老闆出來。

    春花一行人進來時,就有幾個女子將目光轉過來,只看了一眼,又不感興趣地轉過頭去,但有一人卻向兩位男子低聲說了些什麼。

    第一次踏足這樣的地方,春花心裡也有些緊張,她儼然端坐,雖然聽到有人提到於娘子,卻並不向裡面看。

    「於娘子。」

    這次是有人過來打招呼,春花只得應了一聲,來的人是曾要納她為妾室的劉指揮僉事。因他常過飯店,春花早就認識了他,見面也會打招呼。劉指揮僉事沒再提過納妾的事,而春花自然更是希望將那件事完全封存。魯千戶那裡也沒傳出什麼口風來,大家相安無事。

    劉指揮僉事不介意春花的冷淡,還是如沐春風般地邀請,「於娘子竟然到了倚紅院,同我們一起喝上一杯?」

    春花也客氣地說:「劉指揮僉事客氣了,我是來給倚紅老闆送年禮的,一會兒還有別的鄰居家要去,就不陪劉指揮僉事了。」

    「我還在想,於娘子怎麼到了倚紅院?原來是送年禮的。你的年禮我收到了,東西都不錯,於娘子真是蘭心蕙質。」

    「劉指揮僉事繆贊了,只是飯店的一些小吃食罷了。」

    劉指揮僉事四十多歲,雖是管兵事的武官,勿寧說更像儒雅的書生,他眼下穿著文士衫,頭帶方巾,皮膚白皙,眉眼間還能看得出年輕時的俊秀,頜下三綹稀疏的鬍鬚,說話間雲淡風清,是衛城裡第一號的風流人物。

    「不知於娘子從哪裡來衛城?」劉指揮僉事說著便在春花坐的桌子旁坐了下來,倒是引得春花身邊的魯大姐向春花又靠了靠。

    幾名妓女也跟著過來了,圍坐在劉指揮僉事身邊,帶來一陣香風。魯大姐動了一下,春花在桌子下面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鎮靜。衛城民風淳樸,秩序井然,青天白日裡是不會有什麼事的,她耐心地將路引上寫的地方說了。

    「聽於娘子的口音,像是學過官話的,覺得於娘子就是從京城過來的。」劉指揮僉事笑著捻須說。

    春花也不否認,「確實因為生病,在京城住過一陣子,我也同京城裡的人學會了些官話。」路引上春花是南方人,所以她平時說話特別注意加了些南方人的腔調,到了遼東後,又學著遼東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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