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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2:50:02 作者: 金波灩灩
    又笑著讓舅母看她額上的傷疤,「我這裡不小心傷了,後來就天天用這玉容膏,現在傷痕就不太顯眼了。」

    春花不只是展現玉容膏的效用,也是在解釋她為什麼會帶著一盒玉容膏。這種玉容膏非常昂貴,也不是是尋常的人能買到的。可她有些多餘了,舅母和盧總旗他們都不懂這些,並沒有懷疑。

    盧總旗想反對,舅母卻在他說話前瞪了他一眼,又轉過來對春花笑著說:「那就得多謝於娘子了。」

    等盧總旗的第二件衣服做好時,穿上的效果不比第一套差,喜得舅母給春花她們做了不少好吃的,她又鄭重地把玉容膏收了起來,等著盧總旗臉上的痂掉了好讓他用。

    這時,春花買的那些布料也大都數做成了衣服,她們一大堆女人在盧總旗的房子裡住,天天做針線,並且說好了,在做好之前瞞著舅母他們,就連最小的錫花也守口如瓶。

    於是春花送給三舅、舅母和五朵花的禮物拿了出來,每人兩套細布的睡衣,這種細布,極其柔軟,價格與綢緞不相上下,做睡衣特別舒服。而給三舅家所有的人都做兩套睡衣的想法,是因為金花她們看到春花晚上穿的睡衣很羨慕,春花才想到的。

    五朵花是早就知道了,三舅和舅母驚喜萬分,又有些可惜,這樣的衣服只在家裡睡覺時穿是不是太浪費了!

    不待春花說,銀花就出面講道理,「春花姐姐說了,一天十二個時辰,睡覺的時間要占四個時辰,所以睡覺時穿的衣服一定要最舒服的!」

    幾天的工夫,春花與金花姐妹們相處得特別好,因為她的名字□□花,與她們有一個字相同,大家就姐妹相稱。

    回想在武成侯府時,世子夫人曾說過她小時候在遼東鎮的自由生活,現在春花也感受到了。五朵花就是這樣幸福的孩子,雖然可能她們的家世比不上世子夫人,但從小無拘無束,自由地成長。

    她們都是天足,還跟著父兄們練了幾天的功夫,家裡也沒有人嚴格約束,平時出門玩耍都很隨便。

    春花最喜歡她們每人都是大方直爽的脾氣,有什麼就說什麼。而這五個妹妹也喜歡春花,她長得那麼好看,說話時總是笑呵呵的,還懂得很多的事,表哥說她還會背詩,又很有見識。

    春花姐姐還一點也沒有看不起她們,無論誰問了好笑的問題,她都不笑話大家,她還說她非常羨慕大家沒纏過足。

    至於盧總旗,春花沒給他做睡衣,這些內衣什麼的,在這裡,容易引起誤會,舅母對她的誤會剛剛熄滅,她可不想再挑起來。

    再有就是給勇子做的兩件衣服,也已經完工。春花請金花陪著她給勇子送去,論起來,她與勇子比盧總旗關係還要親密一些。

    去勇子家的時候,又是一大群人,春花、范娘子母女、留兒還有五朵花,大家帶著衣服,提了幾包點心和糖,浩浩蕩蕩地進了勇子家的小院。

    勇子家裡本來與盧總旗和舅母家應該是一樣的房子,現在春花知道了,這都是建定遼前衛時一同蓋的房子,都是一樣的規制。但勇子家看起來卻是截然不同的感覺。

    院子裡不似舅母家裡又養豬養雞又養狗,有一種活潑的生機,也不似盧總旗家裡什麼都沒有的乾淨利落,而是一切都又髒又破又空曠。

    進院子後並沒有人迎出來,春花便與金花她們進了屋子,東屋裡的炕上坐著一個男人,能看出他的右臂不能動,只是垂在身邊,用左手端著酒盅,就著兩樣簡單的鹹菜喝著酒,他眼裡的混濁讓人覺得他好似一直就坐在這裡喝著酒,喝了不知多久了。

    屋子裡只有一個大炕,炕上鋪著破舊不堪的蓆子,上面只有一個人,酒菜就直接擺在蓆子上,剩下到處是是空空蕩蕩的。一春花看不出這人的年齡和身上衣服的顏色,只感到他身上有一種顯而易見的頹廢。

    在來的路上,春花已經知道勇子家的情況了,勇子的父親也是軍戶,勇子的母親在三年前與盧總旗的父母他們一樣,出城遇到了瓦刺人,沒活著回來。

    那一天,勇子的爹也與他們在一起,但他卻逃了回來,只是回來後天天喝酒,最後就變成了這樣的酒鬼。有一次他喝多了,從城牆上摔了下去,很幸運地沒摔死,只是右臂折了。

    於是勇子襲了正軍,他家裡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是雙胞胎,今年九歲。原本還有一個小妹妹,在勇子娘死時還不到半歲,只是沒養活。

    春花也明白勇子為什麼那麼喜歡留兒了,當年,只有十一歲的勇子帶著更小的弟弟妹妹抱著小小的妹妹一家一家的討奶吃,可最終還是沒留下那個沒娘的孩子。

    眼下勇子家的情況非常的糟,全家只勇子那點軍餉俸米生活,錢都變成了酒,進了酒鬼的肚子,就是俸米也有時被勇子爹拿去換酒。勇子才這麼大,還要想辦法藏點錢或吃的給弟弟和妹妹們,以免他們餓死。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中肯的評價!

    作者是少年時喜歡寫作的人,但之後好久不動筆了,看網文中突然衝動地開始了《萬里隨波行》的寫作。然後又有了這一篇。宣傳什麼的一點也沒做,如果大家願意就幫幫忙!

    今天周末雙更!

    ☆、第九十三章

    春花已經憑著前些天的接觸感到勇子的家庭一定會有問題,但糟成這樣,還是超過她的想像的,真不知勇子是怎麼總還是笑嘻嘻的。一時間,她見了勇子爹,就不知道說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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