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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2:50:02 作者: 金波灩灩
「小嬸,你說我能長盧總旗那麼高嗎?」
盧總旗確實身材高大,看來勇子是把他當成自己的目標了,春花告訴他:「你多吃,多活動,一定也會長得很高的。」
勇子高興得吃了半匣子點心。
有了勇子,春花幾個人有什麼事方便多了。他非常勤快,總是幫著她們幹活,打水燒水還有幫著遞送些東西,人又小,大家也不把他當大人,沒什麼避諱的。
春花也向勇子打聽了些定遼前衛的事,衛城裡人多少人,兵士多少,居民多少,她慢慢形成了一個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十二章
第五天,晚上到了沙河驛堡,申正已過,已經有人在驛站借了鍋灶做飯,春花與范娘子母女抱了留兒沿堡外的小河邊走走。坐一天的車之後,渾身不舒服,只想活動活動。
沙河驛堡與一路常見的驛堡一樣,方便日常生活,建在一條河流旁。因天色尚早,小河前的南門還大開著,堡內的人也有不少在河邊淘米洗衣打水,稍遠處的下游,不少同行來的兵士下了河中洗澡。
雖然過了中秋,夜間天氣已經很冷了,但這幾天,秋老虎發威,白天熱得要命,這些兵士們隨車行走,早就汗濕衣襟,見了河水,哪有不想下水的?聽總旗官的安排,留下看車的人,都去洗澡了。
春花心裡也痒痒的,但再癢,她也不可能下水去游一游,就是想把鞋脫了,腳泡在水中都不成。雖然遼東較京城好多了,她終於可以自己出門,但再過格的事還是不要做的好。
走了沒多久,留兒哭鬧起來,范娘子說:「應該是困了,今天中午沒睡,我們回去吧。」
春花平時與范娘子、大丫從來都是同進同出的,今天她有些事情,她便說:「你們先回去吧,我再走一走。」范娘子對春花從來都是言聽計從,便帶著大丫回了了驛堡。
春花一人沿河邊漫步,太陽漸漸西斜,光芒轉為金色,照在波光蕩漾的水面,將一河的水映得如同金汁一般,溢彩流光。河水嘩嘩地流淌著,激起了春花的思緒,她想到了前世的父母,還有這一世的親人。
前世的親人是永遠的思念,就是隨著時光漸漸遠去,也不可能磨滅。
憂思入懷,春花感慨自己對這裡父母親人的思念竟也如此的強烈,雖然毅然斬斷親情的人是她自己,也以為她們本就是路人,只是機緣巧合下有了兩年的交集,但不知什麼從什麼時候開始,竟有了難捨難分的深情。
但自己再也不能出現在他們面前了,再次的出現只能是對他們最大的傷害,自己之所以用了這麼長的時間謀劃離開侯府,就是為了不傷害楊家的人,甚至她也沒有想傷害郭家的人,她只是個外來的人,不能也不想融入他們中。
春花握緊了手中的玉,這是一塊完全透明的玉,幾乎同前世的玻璃差不多透澈,一寸多長,用簡捷的手法雕了一朵盛開的花,每一片花瓣上不同的部位打麿的亮度不同,使這朵花像一朵冰雕出來的花兒一樣晶瑩剔透。
這是春花出嫁前於夫人收拾東西時翻到的,春花見了就特別喜歡,便讓如詩用五彩絲線打了絡子系在脖子上,在離開山莊時,不知為什麼,就沒發現,一直帶到了這裡。
這是春花留下來的除了那隻匕首外第二件楊家的東西,先是無意,後來就是捨不得丟掉了。前兩天,抱著留兒時,留兒的小手不知怎麼拉住了系玉的絡子,把這塊玉從春花衣襟里拉了出來,幸虧當時沒有別人看見。春花隨後想了又想,決定將這塊玉放棄了。
匕首她一定是要留著防身的,她還帶了些值錢的東西,但沒有一樣能證明自己的身份,可這樣一塊非同尋常的玉,如果讓其他人見了,就是惹禍的根源。
在河邊走了一會兒,春花還是不忍將它扔進河水中。好像那樣做了,她就與這裡的親人永遠分開了。
猶豫再三,春花將玉用手帕包了,放在河邊一株老柳樹的一個小樹洞裡,又看了看驛堡,記了一下位置,這樣,雖然也是丟掉了這玉,但總還留著一線希望。人就是如此,哪能怕只是這一絲絲的希望,就會有完全不同的感覺。
春花放下了心事,轉回來向驛堡走去,剛剛在不知不覺中,她走出了一段距離,這裡的河岸因為少有人來,長著茂密的蒲草。
春花小心地提起裙子,走到河邊,采了幾支細長的蒲葉和中間長出了蠟燭狀花穗的莖,準備拿回去給留兒玩。
一轉身,一個穿著鴛鴦襖的兵士就站在她身後,倒把春花驚得向後一躲,一腳踩進了河邊的於泥中,差一點摔倒。
那人上前一把拉住春花,將她扶住,便就勢摸著她的手說:「於娘子,你長得真好看。」
春花驚了一下,已經緩了過來,也馬上明白了情況,突然出現的就是一路同行叫賴光的那個小旗,二十多歲,聽說父母俱亡,只有他一個人,家貧娶不上媳婦,平時就極愛混在女人身邊說些下流話,不知什麼時候跟了過來。
春花將手抽出,厲聲喝道:「滾開!」
那賴光好不容易遇到這麼個機會,如何肯離開,看左右無人,上前欲抱春花,行那不軌之事。
春花深吸了一口氣,賴光剛一近身擁住她,便抬腳踩在他的腳趾上,雙手握拳分成兩側擊向他的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