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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2:50:02 作者: 金波灩灩
當晚,郭少懷又進了春花的屋子,「月影」,春花喊。郭少懷笑著說:「你不用喊她了,母親把她叫到了正院。」
春花警惕地看著郭少懷,他是想用強嗎?做為一個現代人,春花雖然保守,但也不至於把貞操看得特別重,但是郭少懷這個人,她實在是很噁心,半點都不想他碰到自己。
「我覺得我們最好楚河漢界分明,彼此相安無事,否則我……」春花的話還沒說完,郭少懷已經撲了過來,將春花住床上拉。
「如琴,如棋。」春花大聲喊著,沒人答應,大約也讓郭少懷趕到外面去了。春花知道只能靠自己了。但她的力氣實在比不過郭少懷,真可惜,匕首她沒放在身上,於是春花抓住郭少懷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
這一口,春花用了最大的力氣,幸虧是冬天,郭少懷穿著棉服,否則一定會咬下一塊肉。郭少懷痛得一推,春花就一下子撞到了一旁的博物架上,架子倒了,上面擺的各種物品嘩啦啦地掉到了地上。
寶石盆景、玉雕、金如意、圍棋,還有郭少懷一定要送給春花的白玉香爐,都掉到了地上,而白玉香爐就那麼巧地砸在春花的頭上。春花最後的想法就是,郭少懷和自己天生有仇吧,否則,這麼多的東西,怎麼就郭少懷送的白玉香爐砸到了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六十一章
春花再醒來時,周圍有不少的人,她眨了眨眼睛,看清楚自己還是躺在依雲院的床上,於夫人,二嫂、瓊花還有謝氏、世子夫人都在,見她睜眼,就有人喊「醒了」。
於夫人抱住春花不停地哭著,二嫂和瓊花扶著於夫人,低聲勸她不要太過傷心,謝氏和世子夫人都尷尬地站在一邊。
春花覺得與自己剛到這裡時的情形有些相似,她輕輕活動一下,覺得只有頭有些沉,伸手摸了一下,上面纏著布條,應該是包了起來。「我沒事了,母親。」
春花安慰於夫人。
「收拾東西,我們回楊府!」瓊花說:「回頭把和離書寫了,不管怎麼說,楊家也不能任女兒被人家打死。」
「少懷說了,他不是想打楊氏,他不過是……」謝氏在一旁說。
「不想打還這樣,要是想打,還不是早沒命了!」瓊花不待她說完,就截斷她的話,又喝斥丫環,「趕緊收拾!去傳軟轎!」
春花看了看母親、二嫂和瓊花,說:「我不和離,我要去我陪嫁的莊子上養病。」
於夫人更大聲地哭了起來,瓊花卻看向春花。春花肯定地點頭。再有理,在這個時代,和離也是給家族抹黑的事,連一向不同意她和離的瓊花都要她和離了,家裡人對她已經做到了最好,可她,一個從外面世界來的外人,怎麼能讓楊家上百年的傳統改變呢?去陪嫁莊子上養病,既是人離開了侯府,從律法上看又不算是真正離開侯府,她還是侯府的媳婦。
這樣的例子有很多,高門大戶的婦人到莊子裡養病,有的是因為身子不好,真的養病,更多的是與婆家丈夫不睦,用養病做藉口。春花這樣出去了,既養了病,也離開了侯府。
這確實是兩全齊美的方法。不是春花聰明,一下子就能想到這些,而是她一直在琢磨怎麼能合理而體面地離開侯府、離開郭少懷,所以這些主意早就在她心中成形了。只不過她自己也沒想到會這麼早就能成功。
眼下就是天賜良機,春花一定要抓住。
瓊花看著春花拿定主意的樣子,點點頭說:「好,我讓人告訴父親,就這樣定了,等你身子再好一些,我送你去滄浪莊養病。」
「楊氏,在侯府里養病多方便,山莊裡什麼都沒有,要是真有點什麼事,找個人都找不到。再說,你畢竟是郭家的媳婦,哪有不在夫家住的道理?」謝氏在一旁插言道。
「我想天一亮就走。」春花理也不理謝氏,堅決地說,她不想再與侯府有什麼聯繫了,能走就立刻走。
謝氏臉一紅,想再說上幾句,一旁的世子夫人向她擺了擺手,讓她閉上了嘴。
在春花的堅持下,於夫人、二嫂、謝氏、世子夫人都去休息了,只有瓊花要陪著她,春花沒有反對,她知道瓊花一定要問她一些問題,自己也有事要說出來。
「為什麼鬧成這樣?」瓊花一改平時爽利的習慣,非常柔和地問:「你姐夫說,郭少懷給大家看了,他胳膊上有一個很深的牙印,是你咬的吧?」
春花點點頭,「別問了,總之我想去滄浪莊上住著,這樣不會影響家裡的聲譽吧?」
瓊花看春花是決不肯說了,也就不再追問,聽丈夫說,郭少懷也只讓大家看了牙印,什麼都不肯說。這小倆口,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郭家從開始就欺負春花,春花也不是個吃虧的,終於成了眼下的局面,還真不如三朝回門時就讓春花和離了,那時郭少懷沒進過洞房,傳出去,楊家就能占上九成理。
可是那時候自己總想著楊家的清譽,倒是耽誤春花一輩子了,她想到這裡,無奈地說:「都這時候了,還想什麼清譽呀。人哪,還是得先保命,再要名聲。」
「我這不是保住命了嗎?」春花笑笑說:「我可不想楊家百年的聲譽因為我受影響,還有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的親事,要是因為我的事,他們訂不到好親,我一輩子良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