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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2:50:02 作者: 金波灩灩
世子夫人想了想說:「我管了幾年的家,除了定例,二十兩以上的事都要回侯夫人的,至於家裡的管事媽媽們,只有廚房上的崔媽媽、針線房的狄媽媽是我用慣了的,再就是田莊上的姜家原來是我的陪嫁。」
話說到這個地步,春花已經心裡雪亮了,就又說了些保重身體之類的告辭了。
一進依雲院,院子裡已經有了好幾個管事媽媽等在那裡了,都是有急事要領對牌的。春花想了想問:「對牌發出去,在哪裡領銀子?」
一個媽媽說上前說:「回五奶奶的話,拿了對牌就可以到帳房上領銀子。」
「那帳房上問不問做什麼用?」
「不問,帳房只管見對牌發銀子。」
「既然這樣,那就開始吧。」春花說著坐了下來,讓如琴把對牌拿出來。
每一個是採買,「奴婢來領下半月的菜錢,合三百兩銀子。」
春花點點頭說:「好,如棋記上帳,讓媽媽按個手印,如琴給三百兩銀子的對牌。」
「奴婢來領夏衣料子的五百兩銀子。」
「好,如琴給五百兩銀子的對牌。」
「奴婢來領窗紙的二十兩銀子。」
「好,如琴給二十兩銀子的對牌。」
……
不管是誰來,都是要銀子的,春花都先登記,讓她們按了手印,然後大方地按她們報的數給了銀子,因此事情處理得倒快,沒多少工夫,院子裡的人都走光了。
如琴給春花遞了一杯茶說:「小姐,有的東西要不了那麼多銀子的,小姐何不問問他們?」
春花笑了,她雖然表面上是個嬌小姐,但源自上一世的經歷,她其實特別注意物價。在楊府她也管過一段時間的家事,很清楚日常用品的價格,對這些管事媽媽報價中的水分之大有充分的估計。
她還明白這時侯與現代社會不一樣,農耕社會自已自足的經濟模式就是在高門大戶也一樣。就說楊家吧,吃的東西絕大部份是自家田莊上產的,很多用品也是由自家出的,除了些特別的東西外,需要買的物品往往都是固定在幾家店,逢年節定期結帳,現在這麼多人零零碎碎地來要銀子,肯定不正常,更不用說沒有過去的例子,無從比較。
事情是怎麼回事,春花心裡有數,但她也有自己的打算。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章
謝氏對春花已經改變了策略,雖然依舊不喜歡自己,甚至還很討厭自己,但從帶春花出門吃年酒起她就明白了,對春花打壓是沒什麼用的,楊松的升職更是給了她沉重的一擊,謝氏也動起了腦筋。
說起來春花也大致了解武成侯府的情況,這也是出嫁前必做的功課。侯府里現在主要的收入靠功勳田和俸祿,而這些只能簡單度日,根本不可能維持奢華的生活。
武成侯府的一切都顯得有些破敗,花園、房屋都年久失修,主子、下人們的穿著打扮也都很一般,就是日常三餐也少了些精緻。聽說,給自己下的聘禮是勉強湊出來的,而辦婚禮使侯府更加的捉襟見肘。過年前謝氏也算計過自己的嫁妝,那時春花堅決地回擊了過去。現在情況又不同的,自己與郭家的關係也緩和多了,連郭侯也夸自己懂事。
這就使謝氏就更有理由算計自己的嫁妝了?
律法規定,嫁妝是女人的私產,但真正過起日子來,哪一家又能分得那麼清楚呢?婆家窮,女人拿自己的嫁妝補貼補貼也沒什麼,而婆家富裕,女人也有想辦法攢私房錢的,這都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但想要這麼不聲不響的算計春花,春花還真不舒服。
兩三天的功夫過去了,春花先後發出去兩千多兩銀子,她在不同人的眼睛裡看到了不同的神色,崔媽媽有些擔心,賈媽媽掩飾著高興,最有趣的是謝氏――春花仍舊每天給謝氏請安,她一向最為堅持的就是禮不可廢,只不過打個照面就回依雲院,她要管理家事呢。
謝氏就像看一條已經上了鉤的魚一樣看著春花,望著準備好吃魚的謝氏,春花覺得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最後誰吃虧還不知道呢。
這一天,春花又發出去了幾百兩銀子的對牌,院子裡剛清靜下來,採買上的張媽媽就回來找春花了,外面的帳房上沒了銀子,拿著對牌也領不到,而端午節的節禮必須趕緊備了。
「現在還沒到四月呢,就辦端午節的節禮?」春花難得地問了一回。
「五奶奶,您不知道,這粽葉、糯米、大棗什麼的,都得提前好些日子準備,.若是晚了,就買不到了。」
好吧,春花也理解,藉口也用得差不多了,最近的端午節肯定得先用上。一起回來的還有幾個媽媽,每個人都有要緊的事,急著用銀子。
看著一張張焦急的臉,春花也很急,問:「那怎麼辦?」
「端午節的節禮可不能差,五奶奶,要是還不支了銀子去買,到時候備不出節禮,別人可會笑話我們武成侯府的。」
現在武成侯府是春花理家,那就是笑話她了!不用說,謝氏早就把自己理家的事傳了出去。
春花想了想說:「媽媽有什麼主意?」
「五奶奶先補上點銀子,怎麼也把節禮遮過去才好。」張媽媽看著春花說。
「銀子嗎,我這兒倒是有,不過,拿我的嫁妝辦節禮也不合適呀?」春花為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