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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2:50:02 作者: 金波灩灩
吳姨娘家就是再破落,也留有一些首飾,何況春花估計謝氏肯定也賞了她不少,日常吳姨娘插戴的首飾質量趕不上春花,但數量比春花都多,同樣是穿金戴銀的,怎麼不見謝氏說話?
郭侯看夫人和兒媳又要對上,馬上打斷了這裡的彆扭,問春花,「不過是納個妾,怎麼弄那麼大的動靜,對少懷的名聲不好。」
納妾的事,春花稟報過謝氏,郭侯自然知道,但春花這樣大張旗鼓地辦事,確實是他和謝氏沒想到的。
春花卻不在意,她笑著說:「小吳姨娘從小就侍候我,又是清清白白的跟了五爺,自然該給她體面,昨天的酒席和打賞都是從我的嫁妝里出的,為的就是全了我們間的情份。」
當初郭少懷與表妹私通,在三朝回門時納妾,那時怎麼不嫌名聲不好?這些話春花是不會說的,但她的表情讓大家都能想到。
一看春花油鹽不進的樣子,再聽這些話,郭侯與謝氏相視一眼,都沒再開口,要是再說下去,楊氏一定又會說什麼先奸後娶之類的。這個兒媳婦,還真是輕不得,重不得,當初自家就是想錯了。郭侯和謝氏相對無言,過了一會兒,就讓春花下去了。
春花如願回了屋子裡,一直跟在她後面的如詩回後並不回自己的西耳房,而是與春花說起了悄悄話,「小姐,五爺是真的悔了,小姐也彆氣了,趕緊生個兒子是正經。」
春花說:「如詩,我最後一次告訴你,我和五爺間的事你別管,我也不管你們間的事。現在你已經不是我的丫環了,我們的關係變了,以後得按新的關係相處,要是你還當和過去一樣,我們早晚會有翻臉的一天,我這些話可是推心置腹地同你說的,你要想一想,最好早些想通了。」
如詩還沒來得及說話,胡媽媽進來了,昨天禮成後,胡媽媽同吳強回了自家,剛剛又進來了。她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放在了桌上,先給春花行了個禮,才對如詩說:「趕緊喝了吧。」
如詩事先就聽胡媽媽說過了,端起碗就要喝,春花趕緊攔住,問:「這是什麼?」
胡媽媽說:「是避子的湯藥,我剛剛熬好的。」
如詩也說:「媽媽和我先說好了,總要等小姐生了兒子,才能生孩子。」
春花苦笑一下說:「你們真傻,要是喝了這種藥,像紅指和綠綺一樣,再也生不出怎麼辦?趕緊倒了!」
「可是小姐?」
「媽媽你也坐下,我剛同如詩說,如今再與你也說清楚。你們家人已經脫了奴籍,早就不是我的奴婢了,我們的關係也變了。一會兒,媽媽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拿出府去,還有在我屋裡管的事、庫房的鑰匙都交給如畫和如琴。」
春花一說完,胡媽媽和如詩都哭了起來。
春花還得安慰她們,「現在你們已經是良籍了,見了我也可以平起平坐,就是侯府沒事也不敢惹你們,這是好事啊。」
看她們倆個哭得厲害,只好軟言安慰,「雖然我們不是主僕了,可也一樣可以交好的,別的事情什麼都好說,就是五爺的事,你們都別再多嘴。」
說了半天,總算讓這對母女明白些,又喊了如畫和如琴進來,把自己這裡的事都接過來。
胡媽媽和如詩雖然都不笨,但春花的理念她們還是很難接受,但看春花又細心地讓如詩選侍侯的小丫頭,由她來向世子夫人要人,還有月例之類雜事,都比著吳姨娘來的,甚至還要好,不像是厭了她們的樣子,也只好先按春花的吩咐做。
如詩這裡都安排妥當了,春花鬆了一口氣。過了幾天把如畫如琴和如棋都叫進來,對她們說:「如詩有了歸宿,你們三個人我也沒忘,也是時候張羅你們的事了。現在不是害羞的時候,有什麼想法就對我說,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會幫忙。」
這裡的規矩就是這樣,侍候小姐的陪嫁丫環總要小姐為她們安排親事,可以當通房丫頭、姨娘,或者嫁出去,又或者指給管事小廝們。
見大家都不說話,春花就先問如畫:「除了如詩,大約是你最大,家裡和你自己有沒有什麼打算?」
如畫的臉紅了。春花就知道她一定是有了想法。果然拖拖拉拉半天后,如畫說出了他的父母也提了她的親事,想讓小姐給她指一個人。
春花笑著說:「你們家看好誰了?就直接對我說。」
如畫卻不肯再說了。還是如琴,性格直爽,忍不住說了,「胡媽媽想為吳強求如畫,如畫的爹娘也願意,本來想對小姐提的,只是前些日子如詩的事就耽誤住了。這事楊府的下人們都知道。」
下人們自然也有他們的圈子,父親升職時如琴她們都回了家,消息很靈通。
如畫把頭都快低到了小凳子下面,看她這個害羞的樣子就知道是願意的,春花也不打趣她,只是說:「即然有了打算,就趕緊張羅著辦,也都不小了。」
如畫抽個空子,撥腿跑了出去。
如琴見春花把目光轉向了自己,倒是大大方方地說:「爹娘說我還小,讓我在小姐身邊多侍候兩年,到時候讓小姐給指個人,還留在小姐身邊做管事娘子。」
這個打算,如琴早就說過,春花一想,如琴確實是最小的,過了年才十五,也不著急,就笑著讓她也下去了。
看著剩下的如棋,春花笑著說:「原本是應該先給你收房的,不過如詩跟我時間長,我不免多偏了她一些,二姨娘的位置就讓她得了。不過,你也不用急,姨娘的名份我一定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