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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2:50:02 作者: 金波灩灩
    而春花這裡正是不怕花錢,她有這麼多的嫁妝,隨便花用,拿出來一點籠絡幾個人算什麼。

    只是謝氏看著被幾個庶子媳婦眾星捧月般地圍繞著的春花,眼睛裡更加地陰沉了。

    守歲的時候,春花困得直打哈欠,她每天生活規律,早睡早起,已經習慣了,讓她晚睡,還真的受不了,但她還是同大家一起守過了午夜。回依雲院的路上,郭少懷和吳氏秀著恩愛,春花板著臉一聲不響。

    初一一大早,春花穿上了一身極喜慶的大紅撒金妝花緞襦裙,戴著華貴的金鑲紅寶石首飾,帶著胡媽媽和如詩如畫進了正院。引來了一片讚嘆、羨慕、嫉妒的目光,侯夫人和世子夫人的打扮也沒有她出挑,更不用說別的奶奶們了。

    女人們心中都在暗自算計春花的一身的打扮得值多少銀子。頭上累絲金鳳上垂下來來的幾顆指甲大小紅艷欲滴的寶石,顆顆都是價值不斐,更不用說項圈正中的鴿子蛋大小的紅寶石,絕對是無價之寶,就是有銀子也未必能買得到。

    在這一片的金色和紅色的光彩中,春花的臉顯得愈加的白嫩,她好象不知道自己一身的華服有多耀眼似的,神情自若,和大家一起送郭侯和世子出門。

    郭侯和世子要進了宮行禮,郭侯沒了官職,每年也就是這個時候能面聖一次,至於侯夫人和世子夫人,大家雖然都這樣叫著,但其實並沒有請封,沒有封號的人是不能進宮的。

    郭侯的正室已經封過侯夫人了,謝氏是填房,但其實也是可以請封的,但最根本的原因與鄧氏一樣,那些年,武成侯實在太不受皇上待見了,郭侯甚至沒敢上摺子請封,就怕反而讓皇上注意到侯府,引起皇上的怒氣。

    現在武成侯府的日子好過些了,郭侯也想過,應該給她們上請封的摺子了。楊氏的父親在朝中官位頗高,又在吏部,應該能幫上忙。

    不過他看了一眼春花,心裡嘆了一口氣。別的先不說,就說五奶奶這一身的打扮吧,做為一個新媳婦,喜慶富貴,確實沒什麼可挑的。可是要是同少懷放在一起就不合適了。

    倒不是郭少懷穿得有多不好,他做為謝氏唯一兒子,侯府里就是再不富裕,衣著也是極考究的。

    因為過年,郭少懷沒穿官服,而是頭帶四方巾,身著亮紫色水草紋錦緞直裰,腰束玉帶。這樣的衣服本沒什麼不對,但再加上一直跟在少懷後面的吳氏,就非常不妥了。

    吳氏穿著同樣的亮紫色水草紋面料的短襦,下面是一條月白色的六幅裙,裙子下面壓腳處繡著幾叢纏枝花紋,正與少懷的衣服下擺處的花紋是一樣的。

    不用說,兒子是為了吳氏不能穿紅才與她一起穿了同樣的衣服,顯示著他們間的恩愛,而楊氏則一身的正紅表明自己的正室身份。就連穿個衣服,都這樣明爭暗鬥的。

    兒子與兒媳弄成現在這個樣子,郭候實在沒臉與親家提誥封的事,就是謝氏催了他幾次,他也沒應聲,還是再等等吧。

    送走了郭侯,春花過來伺候謝氏。畢竟是過年,謝氏也不好再對她橫眉立目,也無法讓她繼續站規矩,只是不理她,但家裡有十幾個大人加上幾十個孩子,屋子裡倒很熱鬧。

    郭侯一回來,大家就開始了拜年,春花跟著郭少懷給郭侯夫妻拜了年,然後就是小輩們,從郭侯開始,逐個行禮。這裡認為成了親就是大人了,所以春花沒收到壓歲錢,她得給孩子們壓歲錢。

    按順序,最後受禮的是春花和郭少懷,但壓歲錢卻是春花給得最厚,還是每人兩個四兩的金元寶,春花也沒讓人去做些好看形狀的金錁子,反正什麼形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東西很值錢。

    過年的氣氛別有不同,大家玩起了紙牌,還有賭骰子,就連嚴肅的郭侯也參與了,用來當彩頭的制錢叮噹響著,大家也哈哈地笑著。間或也有小孩子輸多了,急得要哭,反倒讓人們笑上一場。

    春花也上場去玩,賭骰子什麼的就是碰運氣,有輸有贏,她本不會玩紙牌,於是四夫人教她,很快她就上手了,還贏了不少的制錢。大家都笑著說她有財運,春花也高興地應著。要知道春花記牌算牌都很快,當然容易贏。

    初二回門,春花坐上了車,與郭少懷互不相擾,一路無語。

    到了家,看到了親人們,覺得好像隔了好久沒見過面了。母親還是擔心春花,春花自然說的都是好的,也就讓母親放下了心。二嫂的肚子已經突了出來,人也富態了些,瓊花還是老樣子,還帶來了她的孩子。

    沒人的時候,瓊花拉住春花問:「最近鬧得又厲害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二章

    春花知道瓊花一直關心著侯府,關心著自己,就笑著說:「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妹妹現在還會說這樣有道理的話了!」瓊花笑著捏了捏春花的臉,光潤細膩的皮膚能看出春花過得還不錯,「嫁妝的事不能讓步,過幾天我會幫你的。」

    春花不知道瓊花要幫她什麼,笑笑說:「好姐姐,謝謝你!」瓊花三天兩頭地讓人給她送東西,一件首飾,一塊布料,幾種點心,母親也是一樣,其實就是在告訴郭家,春花是有人撐腰的,郭家始終也不敢太過分也是在於這一點。

    「嘴這麼甜,抹了什麼!」瓊花逗著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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