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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2:50:02 作者: 金波灩灩
一會兒的工夫,發月錢的媽媽,和依雲院的兩個丫頭也都到了。銀子是綺雲院的丫頭紅拂綠綺兩個領的,她們跪在屋子裡說:「五奶奶一直也沒吩咐,奴婢們就放在匣子裡沒動過。」
春花到了依雲院後,就沒有人正式給她引見過下人們,故而她從不與這些人說話,當然也沒人找她說話。有什麼事都是通過如詩幾個辦的,晚上還是按剛來時那樣大家一起住著。
看著郭侯看向自己,春花說:「兒媳不認識這兩個丫環。」
「楊氏,院子裡的事你都理不清楚?」郭侯還是對春花不滿。
春花卻理直氣壯地說:「我進了門,並沒有人給我引見下人,我自然是理不清的,眼下我只能理清自己帶來的陪嫁這些人的事。」
郭侯被氣得頓了一下,春花說得有理,新來的媳婦肯定是誰也不認識,沒人引見也怨不得她,就說:「以後月例直接發到五奶奶手裡。」
大家馬上都答應了。
春花讓胡媽媽接了二兩銀子,她一個月二兩的月例,每月五日發,十一月的她沒趕上,只有十二月的。春花就急忙地催促胡媽媽,「媽媽趕緊使人拿這二兩銀子去買年禮,還得趕著送呢。」
胡媽媽當然不會動。
春花生氣地說:「還不快去。」
胡媽媽為難地說:「小姐,二兩銀子不夠用。」
春花轉頭對世子夫人說:「我先支十個月的月例可行?」
世子夫人撲噗笑了,說:「月例是不能支的,五奶奶若是缺銀子用,先從我這裡拿二兩去,下個月我扣下你的就是。」
「夠了!」謝氏大喝一聲,「一個杯子衝著春花飛了過來,春花敏捷地躲了一下,還不免濺上了些水。」
「夫人為何生氣?」春花問:「兒媳還想請夫人借我五十兩銀子買年禮。」
胡媽媽在下面揪著春花的衣服說:「五十兩也不夠,怎麼也得五千兩。」
「一百兩銀子的酒席你一叫就是十幾天,讓你買點年禮都不肯出銀子!」謝氏氣得發抖。
春花說:「到侯府沒有飯吃,我自然要叫酒席,就因為是給我和陪嫁的人吃的,我都沒向公中支銀子。送年禮可是公中應該出的,當然不能用我的嫁妝。侯爺,您說可對?」
春花說的當然是對的,她的嫁妝怎麼用都得聽她的,她寧可扔了也不會給郭家花的。
郭侯看著春花眼裡的堅決,氣得一扭身走了。
世子夫人也讓管事媽媽們叫走了。
只剩下謝氏、吳氏和春花三人大眼瞪小眼。
謝氏不發話,春花沒法走,她就盯著吳氏。站了兩個時辰後,吳氏咚地昏倒了。春花大聲叫著,跟著抬著吳氏的下人們回了依雲院。這次她可沒有找劉院判,而是讓人通知世子夫人,請了個郎中,開了藥,至於熬藥什麼的,春花肯定不會插手,讓人把小謝氏接了過去。
晚上郭少懷怒氣沖沖地進了屋,揚起巴掌要打春花,「我打死你這個不賢不孝的妒婦!」
春花也對著他大喊:「你憑什麼打我?就因為我不肯拿銀子給你們嗎?世上可沒有這個理!」
胡媽媽和如詩她們都衝過來圍著春花哭哭啼啼地說:「小姐,要是不行,我們就回娘家請老爺來講講理吧。」
男人花女人嫁妝的不少,但郭家的事就這樣鬧出去,還真是說到哪裡都沒理。郭少懷倒底沒敢真下手打人,又怒氣沖沖地走了。春花衝著他的背影鄙夷地一笑。
郭少懷的年禮怎麼送的,春花一點也沒問,這幾天吳氏是真的病了,春花也讓人在謝氏那裡替她告了假,而且不管怎麼說,她都不肯去正院給謝氏請安,因為她要照顧吳氏。當然她每天都要在吳氏的屋子裡坐上一會兒,還要派人問上幾次。吳氏要是需要什麼,她就會讓人傳話給世子夫人,至於公中出不出這些東西,她就不管了。她的那二兩月例銀子倒是賞給吳氏養病了。
吳氏病好了,春花又如常帶著她每天去給謝氏請安。謝氏眼中的怒火要是真能燃燒起來,一定會將春花燒死。可春花就象感覺遲鈍似的,該做什麼就做什麼,謝氏一聲聲的呵斥她有的一笑了之,實在過份地她也會心平氣和地反駁。
只要站到了禮的致高點上,又有強大的娘家給她撐腰,春花一點也沒有低頭的意思。而且謝氏折磨著春花,也就是在折磨吳氏,春花現在有體力完勝吳氏,所以真正受苦受難的是吳氏。
現在春花在謝氏這裡受的冷遇,比她剛嫁到侯府時還要嚴重。謝氏對她除了動手打人以外,怒罵斥責嘲諷,層出不窮,就連她屋子裡的賈媽媽幾個心腹也明里暗裡吃些難聽的。
什麼不得夫君喜歡沒有孩子,孤老終身;婆婆看不上可能被休;還有更不靠譜的,說什麼天打雷劈之類的。春花就像沒聽到似的,她的心理強大,並不是像表面上看起來的嬌柔女子,決不會因為這些難聽話而心生抑鬱。想讓自己因為受這點虐待而無法忍受,謝氏的算盤註定會落空了。
只是在吃東西時,春花加了些注意,雖然不太相信謝氏會給自己下毒,因為在這裡毒藥管理得非常嚴格,並不是那樣好拿得到的,而且人若是被毒死的,能明顯看出來,真要發生了那樣的情況,楊家是不會放過侯府,但春花還是讓人在飯前用銀針驗毒。
世子夫人藉口過年事情多,常將郭茵送了過來吃飯,春花忍不住笑了,這是告訴她廚房是在世子夫人的控制下,吃的東西都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