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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娟兒啊，你是媽生的……」

    麗娟掏掏耳朵。

    「媽，我日子過不好的時候從來沒有埋怨過你，嫁給他的時候我日子多難，我有求過家裡一句嘛？我倆吃不上飯的時候我有回家要過一口飯吃嗎？」

    「那不是……那不是……」麗娟媽說了半天那不是，就不是出來個原因。

    哪裡有子女跟父母算計的這樣清清楚楚的？

    「我沒埋怨過，更加不會記恨，同樣的，今天我能過成這樣也算是我萬幸，家裡的錢呢都是簡昊陽管，我也拿不出來什麼，你們要是明天走，我給你們買車票。」

    麗娟只能把管家權往昊陽身上推，跟父親跟弟弟能吵能打，跟母親，特別是沒有戰鬥力的母親，麗娟也不能太硬了，真的上手就打母親，那她也不能叫做一個人了。

    想來也是挺倒霉的，走到哪裡都能被找出來，然後磨磨唧唧的，家裡人就纏上了。

    麗娟媽動動嘴，又看看二女兒，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二姐把麗娟拽到門外。

    「娟兒，家裡現在不好過，你可不能不管，你住著這麼大的房子，我們可都聽說了，你發財了……」

    麗娟冷笑。

    「房子是租的，我發財？我怎麼發財？你倒是說給我聽聽看，我會什麼？我有什麼會的是你們不會的？」

    二姐咬咬嘴唇。

    「那人都看見了，說你有鋪子……」

    「人說你就信，我說你怎麼不信？」

    二姐看著麗娟的臉，小娟這是變好看多了，以前可沒長成這樣，這不就說明涼州的水養人嘛？

    把家裡的父母弟弟都接過來一起住多好？

    家裡還有小弟弟過兩年也得結婚了，要是住在涼州，說出去也是有面子的。

    二姐的想法很好，大家永遠生活在一起，有糠吃糠有米吃米，一家人就別說兩家話，好好的相處。

    「姐，我結婚了，我有家有男人。」

    二姐不明白，有就有被，有什麼不同？

    「簡昊陽是姓簡的，不是姓方的，還有他不是倒插門，我把全家接過來你有沒有想過他會怎麼想？我們離婚這就是你想看見的？」

    二姐覺得離婚那就離婚吧，咱們小娟這麼能幹。

    她倒是沒隱瞞，心裡想什麼就說了出來，麗娟聽了只微微一笑。

    「不知道的以為你會多恨我呢。」

    「我怎麼恨你了？」

    「我過的好好的，丈夫對我又好，我為了把娘家人都接過來我就離婚，二姐你為什麼就不肯動動腦子，我為什麼要？為了家裡犧牲我自己？」

    憑什麼犧牲她？

    為了兩個弟弟以後的未來？

    她自己都指靠不上，還指靠那兩個不中用的？

    「那是你爹媽……」

    「他們把我當成女兒了嘛？」

    二姐抖著唇：「你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麗娟反嘴：「不是我變成什麼樣，而是你們心裡的想法是覺得，我就應該有求必應，因為你們是我的親人，可我想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遇上什麼難事兒了你們保准比鴨子跑的都快。」

    說出來自己都覺得丟人。

    親人原本應該很親的，結果就這樣。

    這哪裡是親人，簡直就是冤家。

    麗娟晚上準備了兩個菜，嘴上狠是嘴上狠，總不能攆出去吧，她們在這裡人生不地不熟的，真給攆出去就要蹲大街了。

    麗娟也是苦惱，人家都說沒有不是的父母，怎麼做都是錯，不能攆，但是看著又實在太生氣了。

    二姐看著麗娟的梳妝檯眼睛都發直了，這還不叫有錢？買這麼多擦臉的東西。

    二姐伸出手去摸摸，越是摸越是激動，趁著麗娟沒有注意就揣了兩盒，打算回家給弟妹用的。

    來涼州回去得帶點禮物啊。

    麗娟媽這一夜壓根就沒睡，滿腦子裡都想著怎麼叫女兒改變主意。

    她玩橫的吧，自己不行，丈夫也沒有在身邊，沒人給她底氣，她也干不出來能威脅人的事情，求麗娟吧，可小娟現在什麼話都不聽，逼的自己沒招沒招的，明天就回上中？

    這肯定不行的，她不能白來一趟。

    「娟兒啊，你睡了沒？」

    麗娟哪裡睡得著，閉著眼睛就裝睡，不太想跟母親說話。

    麗娟媽長長嘆口氣，自己就哭上了。

    「我回去怎麼跟你爹說啊？這孩子擺明了就是不想管我們。」

    二姐也是埋怨：「不知道她個性像誰了，我們家吃都吃不飽……」

    能吃飽才怪呢，家裡有兩個大小伙子，正是能吃的年紀，口糧實在不夠。

    麗娟這一夜壓根沒怎麼睡，人家說當父母的難為，麗娟覺得自己也沒好哪裡去，當子女能當成這樣的估計也是少見，你說她給吧，那家裡就是個無底洞，不給吧，真能眼睜睜的看著餓死？

    知道是哭窮，可麗娟心裡也明白，家裡那是真窮。

    她爹已經上年紀了，幹活其實有些干不動了，大的那個弟弟有點懶，小的那個也不行，雖然加上個二姐能賺錢，可畢竟一家子的開銷呢。

    麗娟心裡嘆氣，她總覺得為母則強吧，自己媽這輩子就這樣柔柔弱弱的過，要是出身好的，她倒是能理解，可出身不是很好啊，就是一般貧農，這樣的都應該會幹活，可她媽呢，遇見活就躲，所有的活都壓在她爹的肩膀上，後來有女兒有女婿就可著女兒女婿累，現在硬生生的把二姐給拖的回了娘家。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早上起來頂著腫眼泡，麗娟去做飯，給悶的米飯，想叫屋子裡的兩個人吃的好些。

    二姐是老早就醒了，聽著外面的動靜，就開始往包里裝東西，家裡到處翻，沒有翻到錢，可有點東西她就摟，當母親的也就當沒聽見，閉著眼睛繼續在睡。

    她什麼都沒看見。

    方麗娟推門進來，原本是想擺桌子。

    要是她二姐少拿一點，麗娟也就睜隻眼閉隻眼讓過去了，可現在屋子裡擺的都差不多沒了，你說你可著一個羊身上拽羊毛，你當別人都是瞎子呢？看不見？

    麗娟就來脾氣了。

    「你把東西都給我放回到原位去。」

    二姐就挺著脖子不肯承認，麗娟上手就要去翻，她媽這時候倒是醒了，可憐巴巴的看著麗娟。

    「娟兒啊，你是不是想逼死媽啊？」

    一個不講理，一個玩懷柔政策。

    麗娟看看桌子。

    「我原本想你們到底是我親人，總得給兩分面子，媽你這樣作早晚都會作沒了我對你們的感情，等到有一天我們變成路人可能你就高興了，你們對我付出過什麼嗎？你們來我好吃好喝的招待著，結果偷我的東西……」

    二姐死活不肯承認。

    「麗娟你說這話，二姐不願意聽，誰偷你東西了？你自己放在哪裡你忘記了就埋怨別人……」

    方麗娟真是恨不得上去一巴掌拍碎她姐的嘴，可真極品啊。

    麗娟一樣一樣的數著，家裡是她布置的，有什麼東西她會記不清嘛？

    這梳妝檯上東西都沒了。

    二姐還是不肯承認，反正東西她是一定要拿走的。

    「你交不交？」

    二姐硬氣繼續不給，方麗娟掀了飯桌子。

    「給我滾。」指著大門。

    麗娟媽氣的嘴皮子動了幾次，這就是反了天了，竟然攆上自己了？

    二姐自然不肯走，不僅不肯走還要教訓教訓這不聽話的妹妹，方麗娟這一身的蠻力，二姐能掐過她嗎？

    簡昊陽進門，還以為進錯門了。

    麗娟揪著她二姐的頭髮在往牆上磕，那頭麗娟她媽都要哭暈了。

    昊陽帶上門然後重新推開，心裡默默說了一句。

    好大一朵白蓮花！

    估計方麗娟她媽肯定就不知道什麼叫白蓮花。

    麗娟媽都要暈了，捂著嘴看著昊陽，昊陽上前把二姐給扯開，二姐還要撒潑。

    「我勸你最好停手，別讓我把你給扔出去。」

    昊陽一句話，二姐消停了。

    麗娟被昊陽護在身後，二姐這個憋屈，自己挨妹妹的打就算了現在妹夫回來，眼睛就跟瞎了似的，誰欺負誰的？

    他怎麼就看不見呢？

    「你們來涼州幹什麼？」

    麗娟媽這回說話不硬氣了，跟女兒說話硬氣那是自帶的，畢竟女兒是從自己肚子裡爬出去的。

    「我們倆來看看麗娟……」

    方麗娟也是一頭的亂發，指著大門：「都滾，趕緊滾。」

    麗娟媽的眼淚搖搖欲墜，馬上就要掉了下來，這個可憐勁兒啊。

    「方麗娟你在說一次……」

    她不說，我說！

    「滾！」

    簡昊陽看著大姨子和岳母灰溜溜的就走了，麗娟在樓上憋氣，昊陽跟了下去，從兜里掏出來五十塊錢。

    「這五十塊錢也足夠你們花一陣了，以後別來了，不是生了她對她就有恩的，媽你這樣，要是有一天麗娟狠下心不認你了呢？」

    昊陽的話跟麗娟如出一轍，麗娟媽可不信。

    孩子自己生出來那就是一輩子割捨不掉的，麗娟就是在恨，就像是今天，還不是給掏錢了？

    簡昊陽如果知道自己的好岳母心裡是怎麼想的，估計會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給剁下來，有些人你怎麼對待都不是辦法。

    麗娟媽擦著眼淚。

    「你對娟兒好點……」

    昊陽笑。

    你要是想我對她好點，你就不會這樣來鬧，鬧的一個女人在家裡沒有了地位，還能好嗎？

    今天不是他，換成一個脾氣不好的，看著老婆的娘家來人，得不得擔心搭娘家？

    昊陽擺手，示意她們趕緊走。

    回到樓上，麗娟已經把家裡給收拾乾淨了，丟的都是她做的東西，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什麼簡昊陽的破衣服她二姐都當成好東西給拿走了。

    「你說我怎麼就攤上這樣的一家人？」

    昊陽攤手，這問題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解決，實在是因為自己沒遇見過這樣的事情，他家裡父母都很好，爺爺奶奶也很好，從來沒出過極品，就算是親戚之間走動的都很和諧。他搞不懂，方麗娟她媽的腦思維，為什麼就要把自己家的生活都指靠在別人身上呢？

    433 農村小媳婦21（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