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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2:49:10 作者: 簡思
    苗軍媽媽很熱情,對著苗軍爸爸別提多好了,吃飯的時候就圍著苗軍爸爸在轉。

    「老劉你吃這個。」

    這句話叫典韋聽出來不對了,苗軍姓苗,他爸爸怎麼會姓劉?這是怎麼個意思?

    苗軍這小子只能說也是有心眼的,家裡的事兒很少跟芳芳說,偶爾提也就是正常說,就連夏侯芳都不知道他那爸爸不是親爸爸,是他媽後找的,吃著飯呢,那姓劉的手機響,自己有些歉意的起身出去接聽了。

    「我去個洗手間。」典韋起身微笑著離開,她是真的去洗手間,回來的時候聽到的。

    「我不用你們管,你們苗姨就能照顧好我,你們該忙就忙你們的,我自己的錢我自己說了算……」

    苗軍跟他媽姓?

    典韋腦子裡有點亂套,這是來商量孩子結婚的事兒,在桌子上肯定就是要談的,苗軍媽媽擺出來的姿態對著夏侯家好像有點高。

    「房子我們家出,裝修我們家也出,現在不流行叫女孩兒出裝修錢,是個女的就都怕將來離婚了帶不走……」

    「媽……」苗軍的臉子拉得很冷。

    典韋從側面觀察,這苗軍是有脾氣的,你看他對他媽說話的樣子就能感覺得到,苗軍他媽卻不在乎,話得說明白了,這樣以後大家就都沒有不高興的。

    「你們家要是能買輛車就給買輛車吧……」

    這話說的叫夏侯令典韋都不舒服,不買能怎麼地?誰規定了,女孩子結婚就一定要買輛車?他們家的錢都是現掙現花的,哪裡有錢買車?

    「大姐我聽著你叫這位劉……你們這是……」典韋笑笑的看著苗軍的媽媽。

    「這是我老頭,我們倆後走到一起的,他是公安局退休的局長……」苗軍媽媽臉上一副焉有榮幸的樣子。

    苗軍他媽今年最多也就是五十多吧,那老頭子看著可都像是七八十了,這是怎麼個情況?找了這麼一個老的,是等著老頭子死了之後拿遺產?

    當著人家的面,典韋不能問清楚,原本說談結婚也沒談成,典韋就是不往這話題上挑了,她心裡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在觀察看看吧,夏侯令也是看出來了,夏侯芳看了苗軍一眼,她到現在才知道他家的不是親爸而是後爸,這些他從來沒說過,哪怕芳芳跟苗軍聊天的時候,苗軍表現出來的那就是,他爸爸怎麼樣怎麼樣,也是一副滿臉笑意的樣子,現在這見過之後,芳芳也覺得搞笑。

    「他媽這後老伴你知道怎麼回事兒?」

    芳芳搖頭。

    典韋恨不得打女兒兩下,你這個虎孩子,你處對象這些你都了解不清楚,平時幹什麼去了?傻孩子啊,女人一輩子就是得找個穩妥的男人,後半輩子才能幸福,這苗軍首先就不誠實,是後爸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可他竟然沒有提過一句。

    「他家住哪裡你知道嗎?」

    芳芳點頭,這個她是知道的,苗軍領著她回去幾次。

    夏侯芳回到房間裡,苗軍的電話,她看了一眼就接了起來:「餵……」

    「到家了?阿姨跟叔叔沒有生氣吧?不是說定明年五一結婚嘛,酒席現在就得定,不然到明年來不及……」

    酒席?

    芳芳成績不突出可不代表她就是一個傻子:「你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你是後爸,我也從來沒有見到過你的這位爸爸……」

    苗軍不解,這跟他們結婚有什麼關係嗎?

    「芳芳你是不是想的有點多啊?老年人總不能叫她自己孤孤單單的待在家裡吧,他們願意在一起,我們當兒女的只能同意,能照顧就照顧一點,能孝順就孝順一點,你別告訴我,你還反對老年人再婚……」

    苗軍沒有講實話,他媽跟那個老劉局長根本就沒有登記過,人家劉局長的兒女全部都不干,一旦真的結婚了,將來老頭兒死了,家裡的房子錢都怎麼算?苗軍他媽原本是這家的保姆,老保姆,後來兩個人誰知道發生感情然後就在一起了,就是個伴兒被,那個老劉局長每個月給苗軍他媽固定的三千塊錢,這三千塊錢不包含任何的家庭開銷,就純粹是給苗軍他媽花的,為這老劉局長的兒女也沒少干。可架不住老頭兒願意。

    夏侯芳爭不過苗軍,不過也沒說五一結婚不結婚的事兒了。

    典韋這上班就有點不放心,知道那小子家裡住在哪裡就好,她得打聽打聽去,這位置記得有同事家住那附近的,典韋中午吃飯去找了另一個部分的同事。

    「小白……」

    同事小白家就是住在那附近的,她爸媽都是退休的幹部,家裡條件不錯,人不漂亮可白的很又白又胖的像是一個大饅頭看著特別喜慶,典韋長相比較出眾,自己又會穿衣打扮,畢竟混了這些年不是瞎混的,典韋挽著小白的胳膊,兩個人親親熱熱的去吃燻肉大餅了,典韋請客。

    「你說吧,要求我幹什麼?」小白一副怕怕的樣子,跟著典韋開玩笑,同事一場別來這套虛的,有什麼事兒就直說被,要不然突突然請她吃飯幹什麼。

    「我女兒談了一個對象,好像是住你家附近的,你認識嗎?」

    小白覺得這名特別不熟,要是住在那附近的,她家是老住戶應該熟知的,沒有這人啊,他們這院還很少有租房子的,誰家都不差那點錢,租房子幹什麼。

    「是住這裡的?他爸爸媽媽叫什麼名?」

    典韋說爸不是親的是後的,媽媽叫什麼,小白說真是沒想起來,回家問問的,典韋呵呵的笑,叫她多吃點,兩個人就說起來單位那點事兒,女人嘛湊在一起總有話題聊的。

    小白回到家,好半天才想起來典韋求自己的事兒,問自己媽,她媽也是覺得有這人嗎?

    要是說老劉局長的名字他們都能知道,可說苗軍的媽媽,苗軍他媽跟這個老劉一起過也不過才四年而已,算是新來的,人家哪裡能知道她叫什麼,平時大家聊天都說老劉家的那個老保姆,這說的就是苗軍他媽,可那人叫什麼,沒人知道。

    「住在這裡的?別是弄錯了吧。」

    小白聳肩,算了,不知道就算了吧,晚上全家坐在一起吃飯,她媽問小白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人了,誰讓問的,小白說是同事。

    「她女兒談了一個對象,說是住在這裡的,那小伙子的爸媽好像後到一起的,叫什麼來的,苗軍啊……」

    小白她媽還是想不起來,苗軍這名字就更加陌生了。

    苗軍周末過來,他媽給了他兩萬塊錢,這就都是自己攢下來的,老劉對她很大方,苗軍他媽也是會哄人,她雖然年紀不小了,可到底比老劉大呢,說句好話一個老頭子還不簡單就糊弄住了,她不求別的,自己只求能為兒子分擔一點,誰的兒子誰心疼。

    「拿著吧。」

    苗軍不太願意拿這錢,總覺得這錢是從別人手裡算計出來的,不是堂堂正正來的,心裡有點牴觸,苗軍他媽可不管,覺得孩子傻。

    「老劉跟我說,將來這房子有你一半。」

    苗軍覺得屁股有點坐不住,他那個房子裡面大部分的錢就都是老劉局長拿出來的,當時那打的,人腦袋差點沒打成狗腦袋,還來?人家的房子他可不要。

    「媽,你別總跟他要這要那兒的,你自己過好了就行,以後別給我錢,自己留著花……」

    苗軍他媽看著兒子,自己輕嘆一口氣,她過好過壞自己都這個年紀了怕什麼,就是擔心苗軍。

    「說什麼傻話呢。」苗軍他媽覺得這些都是自己應該得的,當初她跟老劉要登記,你看看他那些兒女就跟防賊似的,死活不同意,他們一年到頭來家裡幾次?不是自己陪著老劉啊?老劉對她兒子好,給點什麼算是什麼啊?

    老劉局長待遇很好,手裡也算是有些錢,以前沒少撈,自己手裡藏了一點,當過官的自己主意也是大,有時候兒女也管不了,加上苗軍他媽會說話,會拉攏人,錢沒少往苗軍的身上貼。

    她要這些就是名正言順的,她自己沒有工作,以後總得為自己著想吧?老劉要是去了,自己怎麼生活?

    苗軍就抱怨他媽,當著夏侯芳家說那些話幹什麼。

    「我是要他們不能小瞧你,你繼父也是當局長的,我們家不高攀他們。」

    苗軍不吭聲了。

    苗軍他媽送走兒子,到樓下又交代了兩句:「苗軍啊,等過些日子,媽跟你爸爸說說看,能不能給你換個單位。」

    苗軍壓根就是一點沒抱希望,要是能換老早就換了,何必拖到今天呢,要是老劉局長年輕個三十歲辦這事兒就不難,可惜他已經退休太久了。

    小白她媽猛然就想起來了,老劉家的那個老保姆是不是小白同事要找的那個人啊?

    給小白去了一個電話,:「要真是,那可找這樣的,當是什麼光榮的事兒呢,那老太太算計的很厲害。」

    誰家就都有老人,當時老劉拿錢給後老婆的兒子買房子,一口氣拿出來將近五十萬,那人家兒女能幹嘛,就殺上門,跟老保姆好個掐,那老保姆也是一個厲害的,騎人家女兒身上打,老頭子聽話,兒女也勸不住,最後拿也就拿了,不過人家兒女能咽下這口氣嘛,就是等著老頭趕緊蹬腿呢,然後把人攆出去。

    小白叫住典韋:「這回你還真得請我吃個飯好好感謝我了,打聽到了。」

    典韋跟小白在樓下講話,按照小白講的,不管人著調不著調,那是人家本事,有這種老太太你就不用發愁以後了,她要是能算計估計那老頭子的家產都能被她劃拉到手裡,要是不能算計,至少錢也沒少得不是。

    「人好像不怎麼行,我媽說當初拿錢給她兒子買房子的時候都打起來了,騎到人家女兒的身上打人……」

    典韋一聽臉就鐵青了,這算是什麼家?

    典韋跟夏侯令也算是比較有知識的家庭,叫女兒嫁給一個老保姆的兒子?不管是好保姆還是不好的保姆,這說出去都沒的聽,就沖這一點就不行,不能成。

    典韋給女兒打電話,女兒這兩年一直不回家,就住在她外婆家,她那個舅舅舅媽可真都是好人,就從來沒說過孩子一句,願意住就住,這不一口氣住了兩年。

    「你晚上下班回家,爸爸媽媽有話要跟你說。」

    夏侯令就數落典韋:「就這樣的人,你還能跟他們家談結婚呢?我女兒找了一個老保姆的兒子結婚,你是怕不夠丟人還是怎麼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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