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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2:49:10 作者: 簡思
    裘靈只覺得姚若暉心眼多,要不然怨恨自己都來不及呢,偏偏就她姚若暉一口一個媽,一臉的笑意,她還能笑出來嗎?

    這事兒姚若暉真沒往心裡去,她要是這麼一點小破事兒都計較個不停,她能累死,姥爺也說了,不高興以後就別回去,她那個奶奶太不著調了,你這樣的家庭你誰都怪不上,你媽是個什麼樣的個性你心裡清楚,有因才有果,沒有奶奶家人的喜歡,還有你姥姥家呢,這麼一想也就釋然了。

    若暉的脖子上做了一些處理,顏色現在看起來好多了,身體養的也還是不錯,不過估計這段時間吃東西就要小心了,畢竟胃受到重創了。

    姚弄璋壓根就不知道若暉進醫院,聯繫都聯繫不上人,蔣娟也是一樣,這對夫妻倆還真難得幸虧是他們倆結婚了,你忙我也忙,誰都別挑誰,警衛員跟著家裡的保姆給孩子收拾行李,車在外面等著呢,警衛員把若暉的衣服都給疊整齊了,若暉大步流星的就先下樓了,上了車帶上車門,這就回家了,到家裡從車上跳下來直接跑進屋子裡了。

    「我看看脖子,你抬起來我看看。」

    姚若暉在醫院住了挺久的,這脖子已經好看多了,印子不是太明顯了,要不然依著當時的情況馬上回家,她姥姥保准就翻天,這是看著印子不是特別重,拍拍孩子的手。

    「以後少去你奶奶家。」

    若暉淡笑的移開眼睛,老爺子當著若暉從來不避忌,什麼事兒都敢當著外孫女的面說,其實他心裡也有點不確定,孩子的年紀實在太小了,就是在懂事,一轉頭對著同學或者誰說我姥爺在家裡說什麼什麼了,他就怕這個,好在孩子的嘴巴似乎很緊。

    老爺子年輕的時候收養過一個兒子,是過去戰友的遺腹子,他給養大的,現在人家風頭正勁,其實養父跟養子之間的關係也就是那樣吧,並不顯得很是親近,特別是人家翅膀硬了之後,老爺子這輩子花在養子身上的功夫要比姚弄璋都多,外界也有人說,老頭兒糊塗,親生兒子不提攜,去提攜什麼養子。

    「我是聽說她花了七百多萬買了一個戒指。」

    老太太眼裡帶著不滿,誰都知道這養子的太太是個美人兒,走到哪裡帶到哪裡,生怕別人不認識他太太似的,出國訪問只要能看見這位大人物的面就能看見那位夫人的面,小學生不是就都有拿這個來開玩笑的,一上新聞,誰誰誰攜夫人……

    老爺子就跟沒有聽見一樣,若暉坐在地上自己看電視呢。

    「若暉想要大鑽戒嗎?」

    姥爺突然對若暉開口了。

    誰的人生都不是一帆風順的,幾十年前姥爺也是三起三落的,難的時候自己差點就活不下去了,人生就是這麼回事兒,活下來了才有今天他的如意,這些孩子裡喜歡姚靜業就是因為姚靜業跟著他吃過苦,誰都不如一個姚靜業,眼看著他就要被斗趴下了,那時候有的姚靜業,條件多差啊,可姚靜業出生他的情況似乎就好了起來,老爺子多少也是有些迷信,姚靜業會趕時候投胎,姚若暉又是姚靜業的女兒,姚靜業死了啊,死人是最叫人懷念的,老爺子就是偏疼若暉,恨不得偏疼到天上去。

    「不要。」若暉吭了一聲。

    「你不是喜歡戒指嗎?」姚靜業在若暉小時候沒少給女兒買這些東西,不大點的就弄一堆的首飾,弄了一個盒子裝著,每天孩子要戴什麼就讓孩子自己挑,到現在若暉的戒指堆了多少個首飾盒了,當然東西都不算是怎麼太值錢,老爺子一直都認為他這個外孫女跟女兒一樣喜歡那些東西的。

    「喜歡也不要,我姥爺是當官的,舅舅是當兵的,我爸也是當官的。」

    這話說的似乎沒什麼聯繫,小孩子說話沒人當真,老爺子當著若暉的面也沒有特別說別的,回了房間裡卻把若暉給狠狠的誇了一通,說孩子聰明,弄的老太太都覺得有點誇張,孩子也許就是偶然說了那麼一句,或者從小成長的背景叫她知道,不能過於奢靡。

    老太太差點笑出來,這是不是誇張點啊?她就是個小天才她也不懂這些,九歲大的孩子,洋娃娃還沒玩夠呢,哪裡就像是丈夫所說的那麼傳奇,你真以為天才就隨隨便便的滿大街都是?再說天才也不見得就是什麼事兒都通啊。

    老爺子講什麼不背著若暉,梁抗抗更是,梁抗抗的那張嘴,他知道的又比別人多,首先若暉是個孩子,他沒把這個孩子當成大人,哪怕就是若暉懂事,其次他說的那些事兒不見得若暉就是懂,隨便說的,他不過就是以一種調侃的口吻說著,就梁抗抗來看,借著家裡做點生意,賺點錢,願意玩點什麼就玩點什麼,費那心思當什麼官,當官就是一條不能回頭的路,沒意思。

    若暉跟隋濤家裡自然不見得就是全部都斷了,原本走的就不親,現在更加不親,過去幾個月或許一年都看不到奶奶一眼,現在更甚,姚若暉又不傻,她奶奶把她弄成那樣,誠心不誠心的都好,她記住了,孩子能記住誰對她不好,父親家裡還時不時的去,不過若望那態度……

    裘靈真是委屈死了,她就當著若望說過那麼兩回,誰知道若望怎麼回事兒啊?記住就不放了,這看見姚若暉就每天沒地的喊,可著嗓門的叫,要是姚若暉進門,下地就伸手去推,過去裘靈是不喜歡姚若暉總回來,可若望現在這麼做,不就好像她在後面編排孩子什麼了,教女兒這樣乾的?

    「隋若旺媽媽是這麼教你的?怎麼跟姐姐說話的?姐姐一個月才回一次家……」

    「叫她滾,叫她滾,媽媽說的……」隋若旺這孩子到底還沒明白事兒呢,說著說著直接就把裘靈給推出來了,好在家裡沒有別人,裘靈這個臉,又是紅又是黑的,上手就照著隋若旺的屁股打下去了。

    若暉忍著笑,態度沒什麼恭敬的,本來就是嘛,你不喜歡我明說,我也沒指望你來喜歡我,背後跟一個孩子說這些幹什麼?拿著自己女兒當槍使,還真是大人打心眼呢。

    若暉攔著,笑的蠻真誠的:「媽,你看在我面子上別打她了,她還小呢,什麼都不懂。」

    姥爺說的,你恨隋若望幹什麼啊?她不過就是個小孩兒,你不高興了你可以偷掐她,只要不被她媽知道就行,高興的時候跟逗小黑狗似的,給她兩塊糖,叫她喜歡你,這感覺多好。

    若暉喜歡隋若望,胖娃娃似的孩子,跟葫蘆娃似的,不過她那個媽可就有點像是蛇精了。

    「你走你走……」若望繼續哭,就恨不得把天哭出來一個窟窿,姚若暉轉頭看著裘靈:「媽,我陪她玩會兒。」

    裘靈這回真是被若望給氣著了,這孩子傻是不是?什麼話都敢往外說,誰教她的?自己可沒教,這是隋濤沒在家,要是在家說不定還得挑自己理。

    裘靈原本不是不想做一個好後媽,可隋濤要真是對若暉好上那麼一點,她心裡就難受,姚若暉長得本身就漂亮這是遺傳到她媽的精華了,若望從小也沒人夸孩子多漂亮啊,誰要是說上那麼一句,也就是偶然說的,裘靈知道若望長大也沒有若暉好看,這是一定的,她心裡一比較自己就不平衡。

    裘靈進廚房給姐倆準備飯菜去了,姚若暉領著隋若望,隋若望照著她姐的胳膊就一口上去。

    若暉跟拖死狗似的往樓上拉若望,若望又是哭又是喊,保姆肯定要跑出來看的,若暉一直都是笑眯眯的,好像一點不受妹妹哭鬧的影響,冷冷一眼掃過去,若望是個小孩子可也懂得看人的臉色,抽抽搭搭的,隋濤家樓上還有個小陽台,平時裘靈也帶著孩子上來曬曬太陽看看書的,不過現在天氣不合適,夏天待在上面的時間多。

    「若望姐姐帶你上去玩。」

    保姆有點不放心,兩個都是孩子,自己就要跟上去,她上來了,姚若暉也沒有說什麼,可沒一會兒若望又哭,若暉說叫保姆下去給若望沖奶粉。

    「若暉你照顧一下妹妹,別帶著她去邊上聽見沒有?」

    保姆是不願意走,可看著若暉那一臉的不高興,她也是怕若暉心裡覺得說不動自己,她就是一個打工的,跟這樣的嬌小姐沒的比,人家在怎麼不親也不是一家人,再說若暉可從來沒有打過若望,一直對這妹妹挺好的。

    等保姆下去了,若暉拉著若望的手,往一邊的欄杆邊去,保姆臨下去的時候她就跟若暉說,別把若望往那邊帶,現在多少的故事就是家長的不注意,孩子什麼都不懂,要真是摔下去,那就不是開玩笑了。

    若望蹲在地上不走,她胖若暉瘦,可若暉有力氣,她原本是打算把隋若望給舉起來往下扔的,好好的嚇嚇這個死丫頭片子,別每次自己一來就哭,她還不願意來呢,但是不喜歡若望這麼哭,可把若望舉起來就實在有些難度,她舉不動,若暉就乾脆把小丫頭的按在欄杆上。

    「你信不信我把你推下去?」

    若暉說話的時候有點陰涼涼的,挺邪氣的,別以為她不敢,她覺得自己跟神經病也沒有多少的不同,真惹毛了她,她就真的敢。

    若望這嗓子都哭啞了,不過好在一點,現在不敢叫若暉滾了,躲在她媽的懷裡就一個勁兒的哭,哭的嗓子有點失聲,若暉吃芒果呢,一塊一塊扎著送到嘴裡,然後對著妹妹送去一個特別真誠的笑容。

    「若望要不要吃芒果?」

    若望生病了,高燒,孩子就說什麼她姐姐要摔她下去,裘靈這一聽就不幹了,不管是真的假的,姚若暉下午在家裡,那表現的可一點沒有心虛的樣子,這孩子簡直都成精了,她嚇唬若望。

    裘靈一邊哭一邊指責若暉。

    「我從來不說若暉不好,但是她要弄死若望,你別攔著我……」

    隋濤這個倒霉的,想著娶個模樣一般的老婆家裡也就安靜了,他要的就是安靜,這個年紀還說什麼愛不愛的,說出來都能笑掉人家的大牙,他是忘記了,裘靈出身雖然沒有姚靜業那麼好,可也不差的,她要是認準了一個勁兒,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姚若暉睡在客房,裘靈穿著睡袍推門就衝進來了,劈頭蓋臉的扯著若暉就推搡,若暉滿臉就都是汗。

    「若望是你妹妹啊,你要弄死你妹妹,她現在發高燒自己一直說胡話,要不是她說我都不知道,若暉啊,媽沒有對不起過你,媽沒有對不起過你啊……」

    裘靈上手就給了若暉一個耳光。

    「你以後別回家裡來,這裡不是你家,我也不是你媽。」轉過頭看著隋濤:「你要是要她的話,你就讓我們娘倆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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