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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2:38:01 作者: 簡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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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還是一樣的失眠,無論她有多麼累,可是只要腦子一閒下來就快速運轉著,關於小羽的記憶就開始不斷的從腦海里湧出來。
她討厭這樣的自己,可是她控制不住腦子裡所想的一切。
她是人,不是一個神。
從床上悄聲的起床,白雪知道若是被教官抓住她就倒霉了,可是只有操場才能讓她平靜下來,她需要一個空曠的地方讓自己去哭泣。
對床上面的人看著走出去的人影,翻了一個身合上眼睛。
「又出去了?你們說她是不是出去哭啊?」
「不知道,反正要是我是她,我也會哭,天天被教官罵,乾脆哭死算了……」
「你們煩不煩啊,睡不睡了?」
寢室里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白雪沿著跑道一步一步跑著,她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終於沒有力氣了,坐在地上,抱著腿。
她不怕冷,她只是怕疼。
借著微微弱勢的月光,看著前面一步慢似一步的人走了過來,停在距離她一百米的地方,站著。
白雪看過去,目光痴痴纏在他的身上,心很難受,那個人只是靜靜站在那裡。
茅小羽的婚期提前了,提前了整整一個月。
他依舊穿著白天穿的那身衣服,甚至白雪會以為他沒有離開,可事實不是的,她知道小羽離開了,這次回來是告訴她一個消息。
他要結婚的消息,相伴了十九年,她會不明白小羽的想法嗎?
|victotia手打,|
侃侃從良記163
那麼多年得意忘形,閉起了眼睛,卻看到這樣血肉模糊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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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知道自己很討厭,她越是這樣鬧,小羽就會越覺得煩,可是她的心很悶,很悶。
她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掉在一個洞裡,半夜的風很大,瑟瑟的風不斷刮過她弱小的身體,可是這 些不算什麼,對於她來說,就是被凍死也沒有這一刻的心疼。
十九年,整整十九年,小羽給她的是無盡的庇護,可是他現在說,以後他們再也沒有瓜葛了。
白雪知道自己得意忘形了,她以為自己說恨他,他就會在乎那麼一點的,可惜她太高看自己了。
白雪抱著腿,一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原來小羽不僅僅是有溫和的一面,還有絕情的一面。
因為她不再是他最重要的人,所以所有的絕情頃刻向她襲擊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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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裡?」茅小美拉住茅樂樂的手。
看看這嘴嘟的,都能掛油瓶子了,大喜的日子找人家晦氣呢?
茅樂樂冷笑著,甩開茅小美的手,用著噁心的眼神將茅小美從頭到腳然後又從腳到頭掃描了一遍,然後冷哼一聲。
「去死。」
茅小美愣愣的站在原地,怎麼回事?是讓他去死還是樂樂自己要去死?
樂樂和安瑤?
不會吧,茅小美看著茅小羽,眼眸里呈恐嚇狀。
「沒事兒,白雪丟了。」茅小羽淡淡的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準備去接新娘。
茅小羽越過小美的身邊,小美拉住他的胳膊。
白雪丟了?就這麼輕輕一句?那不是他的命根子嗎?怎麼跟一個沒事兒的人一樣?
什麼意思?
「所以你現在去結婚?」
茅小美在心裡罵著,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薩哈那星球打過來了?還是世界玄幻了?
白雪丟了,他竟然還去結婚?
茅小羽甩開小美的手,小美甩著手腕,他終於知道樂樂為什麼說讓他去死了,他不死誰死?
砰!
他才出拳,茅小羽卻突然拎著拳頭幾拳砸了下來,完全根本不看小美的臉,罩著眼睛就下黑拳。
小美捂著眼睛,只覺得眼前發花,他媽的,當他是病貓是吧?
茅小美將自己的西裝外套扔掉,鬆了松褲帶,照著茅小羽就沖了過去,騎在茅小羽的背上。
「你個王八蛋,你知道這個時候她要是見不到你等於什麼?出賣……」
茅小美大聲的吼著,那孩子把小羽看的很重,這樣的時刻她要是知道小羽這樣的表情估計就是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茅小羽的耳朵里突然飄進來白雪幽幽的聲音。
「小羽,你出賣了我的愛情……」
所有的影子不斷倒退,她的影子在倒退,她含著眼淚假裝自己很堅強。
茅小羽也瘋了,誰能理解他?
現在都來說他錯了,他知道錯了可是他不背起這個錯還有人能背嗎?茅家的人誰來背?
那一拳一拳全部打在茅小美的臉上,小美打到最後實在挺不住了,畢竟他不是野戰部隊出來的,比不上他。
投降,投降還不行嗎?
「停……我投降……」眼見著一拳又要打過來,茅小美趕緊喊停。
茅小羽鬆開拳頭,頂著一臉的傷撿起自己的西裝,已經皺了,他穿上走過小美的身邊,拍拍他的肩膀。
「幫我去看看她。」
茅小美最討厭的人就是這樣的,明明所有的絕情的話他全部都說了,可是呢,在後面演情聖的人也是他,全部的好處都被他演盡了,好人壞人都是他。
給別人留點機會行不行啊?
茅小美從裡面走出來,站在自己的車子外面,看著自己跟豬頭有一拼的臉,一腳踹在車子上,可是踹完了又開始心疼了。
「陽光太他媽的刺眼了……」
戴上墨鏡離開這裡。
給茅侃侃打電話,茅侃侃和易素正在路上,接起電話,有些不耐煩的說著:「我往哪兒趕呢。」
「跟沈哥說一聲,我要借飛機。」茅小美想了半天,自己這副模樣打死他也不能去買票坐飛機,再說那個太費事。
茅侃侃一愣,有借飛面的嗎?
「聽見沒有啊?」茅小美急了,白雪那邊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茅侃侃給沈讓去了一個電話,沈讓倒是很痛快的就答應了。
小美給樂樂打電話,可是樂樂卻不斷掛著他的電話。
茅樂樂和誰最親?一個是茅侃侃易素,一個就是白雪。
因為兩個人的年紀沒有差多少,小時候都是玩在一起的,樂樂小時候那些哥哥都大了,沒人跟他玩,白雪就不一樣了,是個女孩子又懂事又貼心,還能極大的滿足他膨脹的心,總是跟在他的後面叫叔叔。
茅小美不斷的撥打,茅樂樂終於被惹急了。
「幹嘛?」
「我借了飛機,現在過去,你過來嗎?」
茅樂樂直接關掉手機,掉頭。
茅小美冷哼了一聲,將手機扔在一邊,不去拉倒,讓他自己坐飛機去吧。
到了機場和那邊通知了一聲,飛機進行檢查,小美在候機廳等著。
沒一會兒茅樂樂拽著一個袋子走了過來,兩個人都當對方是死人,誰也不待見誰。
很快上了飛面。茅小美坐在前面,茅樂樂坐在後面。
因為是小型飛機,一共也才九個位置。
「能不能快點開啊……」茅樂樂心裡著急啊,他這是去救人。
茅小美冷哼。
「你當開車呢?還快點開?要不要你自己去開去?」
茅樂樂用眼睛夾了他哥一眼:「你想和我一起死嗎?對不起我不願意……」
茅小美懶得再去理他,陰陽怪氣的,就他自己擔心啊,別人的心都是鐵做的?
***
「怎麼回事啊?現在還不開始?」易素小聲的問著。
茅侃侃對站在後面的人勾勾手,兩個人低語說了一會兒,茅侃侃和別人說話的同時,易素發現來賓開始已經就餐了,這是什麼情況?
茅侃侃對侍者點點頭,然後讓他下去。
起身扣上西裝的扣子。
「怎麼了?」易素抓著他的手。
茅侃侃將易素扶起來:「出去說。」
兩個人從裡面退了出去,易素看著四周愣愣的。
「沒事兒就是婚禮推到下午。」茅侃侃淡淡說著。
易素覺得自己的頭很疼。
結婚是有說法的,上午結婚的那叫一婚,下午辦婚禮的是二婚,小羽這是什麼意思?
茅侃侃聳聳肩:「新娘子肚子疼,現在不能舉行婚禮,只能推到下午。」
易素嘆口氣。
這叫什麼事兒啊。
新娘休息室。
「安瑤你到底哪裡疼啊?要不媽媽叫醫生來吧?」安母有些擔心的看著自己女兒。
安瑤捂著肚子:「沒事兒媽,就是痙攣了,經常這樣的,你出去招待客人吧,跟他們好好解釋,讓小羽進來。」
安母也知道女兒這毛病,嘆口氣,想著外面頭都要炸了,怎麼解釋啊。
她出去將茅小羽叫了進來。
安瑤見母親走了出去,沒事兒人一樣坐了起來,從沙發上爬起,踢掉自己的高跟鞋,掰下來一根香蕉送到唇邊。
胃痙攣?痙攣個屁。
茅小羽從外面推門進來,安瑤馬上裝很疼的樣子,一看是他,翻著白眼坐起來。
「進來不會說一聲啊,把門鎖上。」
茅小羽看著她踢掉的鞋子,和手中的香蕉挑著眉頭。
「你這是幹什麼?」
安瑤聳肩:「給你後悔的機會,你要是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可以裝肚子疼,然後到醫院說我小產了,這樣你就解放了。」
每一個字從她的口中吐出,茅小羽的眉頭越皺越緊。
「既然你沒事,那婚禮就繼續吧。」他轉身就要離開。
安瑤跳到地上抓住茅小羽的手。
「就算你要和我結婚,你不想等到她的消息在辦這個沒有多大意義的婚禮嗎?你現在的心能安定嗎?」
茅小羽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拿開。
「那好,是我現在心情不穩定,我要下午辦。」安瑤任性的說著。
「這個婚對於你對於我來說,它是必須存在的。」茅小羽淡淡的說著。
安瑤臉上的那種戲謔終於不見了,她將自己手上的白色手套脫了下去。
「茅小羽你是很有本事的男人,你應該知道女人要愛上你不難,我也是,如果你這樣和我結婚,你們就是把我給埋葬在婚姻里了,除非你會愛上我,不然我們的婚姻只能是悲劇,你愛她,你愛她不是嗎?」
安瑤對於這件事情比任何人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