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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2:38:01 作者: 簡思
劉遠東的老婆聲音很嗲,輕聲細語的,像是受了驚似的:「媽,你身體不好,遠東說了要給你買個按摩床……」
劉母拍拍兒媳婦的手:「乖……」
劉母看了一眼易素懷裡的孩子,嘟嚷著:「不是傻子吧?就知道睡……」
老太太直接炸毛:「你再說一次?信不信我抽你……」
劉母也炸毛了:「我就說怎麼了?」
「你家兒子生過孩子嗎?你沒有帶過自然就不知道了,對了,我怎麼給忘了,你家劉向東生過來著,不過不是你們劉家的種……」
劉母氣得渾身直發抖,指著老太太,偏偏她兒媳婦不懂事,湊趣的問著:「媽,向東和誰生過孩子?不是說向東……」
「你給我閉嘴……」
劉母吼了一聲,然後轉過身就走了,後面小媳婦兒追著。
老太太只覺得心裡噁心,今天出門一定是沒有看黃曆,噁心死她了。
老太太接過孫子:「你看著買吧,我抱易楠去你二姐那兒……」
易素只能看著兒子被老太太給抱走,嘆口氣,現在怎麼覺得這孩子都不是自己的?
一個人在裡面轉了半天,最後定了一款,留下地址,才準備去看看茅侃侃,反正他公司離這裡不遠,可是才準備出去,電話響了起來。
「餵……」
易素打了一輛車直接到了醫院,電話里聶凌珊話也沒說明白,易素在護士站打聽了半天,才找到聶凌珊的病房。
「你怎麼能這麼傻呢?」易素覺得無語,只是傻女人才會選擇死亡。
聶凌珊的臉已經透明了,唇也是白色的。
「真的沒辦法活下去了……」聶凌珊閉上眼睛。
她真的不願意將這些事說出去,這是她的悲哀,她真的不想再活下去了,她能對別人說想逼死她的不是別人是她女兒嗎?
易素嘆口氣坐下身:「聶姐,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離婚……」
聶凌珊苦笑著:「你以為我不願意嗎?我也想,可是素素啊,我還有一個孩子……」
易素搖頭,她不明白,聶姐的孩子那麼的傷害她,那個孩子到底在想什麼?
「女兒又說了什麼?」
聶凌珊只是笑,一邊笑著眼淚跟著流了下來,她不願意說。
女人拿著刀比著自己的脖子,說只要聶凌珊要離婚,她就死給自己看,她既然不能離婚也不能繼續這樣下去,活著還做什麼?
易素知道每個人心中都有不想說的事情,翻出電話,在電話上找了很久找到諸葛棋的電話。
「您好諸葛律師,請問您在……」
「是這樣的,能不能請你來一下XX醫院……」
易素掛了電話,嘆口氣:「聶姐,我覺得人是要給自己活的,你死了不在了,人家不會覺得有什麼的,舊人去了新人進門,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殘酷的……」
聶凌珊並不是執迷不悟,可是那個孩子是她生地,她就是再苦也不願意苦女兒,可是女兒就跟她爸爸站在同一個陣線,她真的堅持不住了,太累了。
諸葛棋讓自己的助理站在門外,推門進來。
「易小姐……」
易素站起身:「您好……」
諸葛棋聽過聶凌珊的敘述沒有說話,半響易素以為他是沒有把握,可是不對啊,他是這方面的專家,他幾乎是不輸的。
「諸葛律師……」
「易小姐可否請出去一下,我和這位女士單獨談一下……」
易素看了聶凌珊一眼,離開病房。
「你想離婚?」諸葛棋挑起薄唇。
他這個人給外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高傲,沒有禮貌。
聶凌珊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他就是有點害怕,點點頭。
「如果你能按照我說的辦,那麼我幫你,這個官司有的打,很簡單我可以讓你拿到一半的家產……」
聶凌珊張著嘴巴。
「第一那個孩子你放棄,交給她的父親養……」
聶凌珊的臉上閃過的是猶豫,諸葛棋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多一句廢話也沒有,轉身就走了出去。
易素見他走出來,有些焦急的問著:「她……」
「等她想清楚了,想為自己想的時候再來找我吧,以她現在的情況我幫不了她……」
易素推開病房,聶凌珊抓住易素的手:「素素,你能理解我嗎?」
易素點點頭,做母親的都是會這樣的,孩子再不好可是畢竟是自己親生的。
「聶姐,我覺得你是不是應該先理清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樣子不停地拖下去,總有一天財產轉移沒了,你就什麼都沒了……」
聶凌珊想了很久。
諸葛棋的人和他做事的風格一樣,快速利落。
很快離婚被提上了日程,開庭的那天聶凌珊一側後面只坐著易素和老太太兩個人,她娘家的人全部不見。
不過顯然她丈夫方面已經做好了準備。
諸葛棋將孩子和他DNA對比交了上去。
聶凌珊的丈夫開始狡辯:「這個孩子她是知道的,因為我們家家業大,所以我想讓她為我生個兒子,可是她說不行,但是她可以找個女人幫我生,我和那個女人甚至沒有見過面……是那種代孕的關係……」
「你瞎說……」聶凌珊的心徹底死了。
諸葛棋將派人調查回來的照片呈上去,可是對方律師又提出說諸葛棋不尊重他人的隱私,這些東西是不成立的。
諸葛棋笑著,敲打著文件夾子。
旁邊的助理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兩句什麼。
最後出現在庭里的是聶凌珊的女兒,要是說本來聶凌珊原本還抱著一線希望,此時已經徹底對那個家死心了。
「確實是我媽給我爸找的代孕人,這些我媽跟我說過的,還有我媽一直就想跟我爸離婚,事情出了她自然就解脫了,她平時不關注我和爸爸,她就是那樣惡毒的女人……」
聶凌珊閉上眼。
諸葛棋站起身:「我想請問一下,你每個月的零花錢是多少?」
聶凌珊的女兒一愣,不太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問,不過還是回答了:「差不多三千……」
諸葛棋點頭:「謝謝,我當事人每個月的工資為2569.5也就是說還比不上一個十三歲孩子一個月花的,這錢哪裡出?相信各位自然明白……」
「抗議……」
最後雙方做結案陳詞。
對方律師指著聶凌珊的女兒試圖煽動著陪審團,聶凌珊苦笑著,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她輸掉了一切,那是她的女兒啊,那樣的指責她。
易素握住她的手給她力量,老太太實在沒忍住走了出去,再不出去她會憋死在裡面,這是什麼世界?
有錢就是娘?
她真怕自己會忍不住上手去掐死那個孩子。
諸葛棋站起身,點點頭:「我才收到有一個新的證人要上庭作證……」
「抗議……」
「法官大人,她就是此案的第三者,邢妙妙……」
外面的大門突然被推開,所有的人的眼睛都看過去,一直到此時易素才知道這個破壞聶姐家庭的小三是她的家人?
真是諷刺,悲哀。
易素只覺得頭疼。
進來的不是什麼邢妙妙而是諸葛棋的助理,她對法官行九十度的大禮。
諸葛棋繼續:「我相信各位心裡都是有疑惑的,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人去看向門口,試問各位看向門口是不是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傻女人會為自己的老公找代孕的人呢?我當事人只是想好好的生活,盡一個母親的心,可惜的是她的女兒……」諸葛棋將視線一轉,落到聶凌珊女兒的臉上,她女兒迅速低下頭:「我不知道她是受了誰的唆使,當然她說的也是有可能是真的,可是從她的同學那裡我們得知的是,她的母親對她十分的好,至少上學的這五年,每一天都是她的母親冒著風頂著雨接送她上下學,這個社會已經病態到了如此,做女兒的如此去指責她善良的母親,做丈夫的在外面生了孩子,竟然將髒水潑向女人的身上,是做女人的悲哀,是做一個弱者的悲哀,是不是掙錢的多少就決定了她的對錯?是不是因為她沒有後台,所以她就該光著身體滾出家庭?是不是這個世界就真的沒有真理?我的當事人她沒有要求過平分家產因為她是一個笨女人,覺得她不應該得到這麼多,因為不是她自己掙的,可是今天我要求的是,希望法官大人和各位陪審員允許我的當事人平分家產,因為她是一位非常偉大的母親……」
易素眼圈有些紅,她真的覺得聶姐很慘。
就算是最後贏得了官司,可是那個孩子已經在她的心裡捅了一刀。
聶凌珊別開頭。
法院最後得宣判算是給了聶凌珊一個公道。
因為她的前夫有轉移財產的嫌疑,所以她有權平分財產。
聶凌珊勝訴了,可是她的臉上一點喜悅的顏色都沒有,一臉的灰白。
那個孩子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上了她爸爸的車,聶凌珊站在台階下面。
「聶姐……」
聶凌珊也不知道自己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對方幾次上訴,可是都被反駁了回來,維持原判。
聶凌珊這一仗的勝利帶來了大批女人要求離婚的時候平分財產,可是似乎誰也沒有她的幸運,在她之後的一些女人幾乎都是敗訴。
聶凌珊為了自己的時間充實起來,她強迫自己去上很多的課程,什麼插花課什麼外語課,總之總之很多的課,就是為了不讓自己閒下來想其他別的。
易素有好一段的時間沒有看見她了,再一次的相逢是在街上,聶凌珊的身邊跟了一個老外,好像是在上課,老外指著櫃檯裡面的東西教她發音,她看見易素點點頭,易素也點點頭。
易素自從知道了那個小三是妙妙之後,總是覺得有些不敢去見聶凌珊,畢竟妙妙再怎麼說也算是她的親戚。
男人和聶凌珊離婚之後就和妙妙結婚了,妙妙進門了,她年輕喜歡玩,喜歡顯擺,依舊是那副德行,怎麼也改不過來,男人之前花了大把的錢將她重新送回學校,就是為了讓她多點內涵,可是狗改不了吃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