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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2:38:01 作者: 簡思
|璃憂夜舞。手打,|
侃侃從良記 106
「不管我愛的那個人是誰,總之不會是你。」或者可以說她不會愛任何的人,之前和茅小美在一起,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到底是茅小美吸引了她,還是茅小美身上散發的她嚮往的戀愛氣息吸引了她,笑笑也說不清楚。
茅小美能玩會玩,所以她受他吸引了,可是他狠狠給她上了一課,告訴她什麼叫自取其辱,她也沒想過想要和茅小美如何,只是那樣狼狽的結束將她對愛情所有的懵懂全部封鎖,對於愛情她擁有的只有恐懼。
伴隨著那個孩子的離開,她結束了一段不太完美的戀愛,一直到遇見盧海洋,當初之所以會答應盧海洋也是因為覺得他不會是那种放不開手的人,所以她才會答應了他的提議,結婚?不。
愛人?不,她不會在愛人,太累了,她也受不起,不管是去愛還是被愛,她都不需要。
「盧先生…」 黃父出現在盧海洋的身後,手裡還提著一個小籃子,裡面放著一條魚和一些菜,黃父看了黃笑笑一眼然後張口說道。
盧海洋對黃父笑笑:「伯父好,叫我海洋就好。」
「來來,進來坐,笑笑別擋著門。」黃父越過黃笑笑的身體,讓盧海洋進門。
黃笑笑讓開身子,盧海洋跟著進去。
黃父一邊放下手裡的東西,一邊去找圍裙:「我今天買了一條魚,一會兒就在這裡吃吧,雖然比不外面做的精緻,可是貴在乾淨,魚頭和魚尾我燉個湯,魚肉給笑笑做魚丸吃。」黃父似乎今天格外的高興,神情有說不出的飛揚,也許他是真的很喜歡盧海洋。
盧海洋笑眯眯的點頭:「那我今天有口福了,叔叔我幫你打下手吧。」
黃父擺手,笑呵呵的說著:「我們家這房子是老房子廚房小,站不下兩個人,笑笑給客人倒水。」
黃笑笑起身倒了一杯水,看著坐在外面的盧海洋皺皺眉,將杯子中的水倒掉,換成父親怕過期放在冷凍室里的帶泡汽水,盧海洋除了白水很少喝其他的飲料,甚至咖啡都不太喝,嘴巴很挑剔,黃笑笑是故意的,這個人她覺得絕對是有病,自己都明著說了,不會和他結婚,可他還是依然固我,不是有病是什麼?那天茅小美在盧家那樣的鬧,現在誰還不知道她黃笑笑是怎麼回事?
黃笑笑拿著一杯橘色的汽水端到外面,放在他的桌前,杯壁上都是水珠,上方緩緩湧出冷氣。
黃父瞪了小女兒一眼,似乎在責怪她的不懂禮貌:「你們聊,我進去做飯。」
黃父找到圍裙系在腰上進了廚房,黃家的房子是以前學校分的家屬樓,廚房的空間很小,抽油煙機打開,根本聽不到外面的說話聲。
「我不會和你結婚。」黃笑笑低著頭,父親進了廚房,客廳里只剩下她自己單獨和盧海洋在一起,笑笑覺得有些怕,盧海洋太過於陰沉,讓她很有負擔,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她還可以去裝一裝,自從他母親找到自己,黃笑笑也懶得在去裝了,反正他早晚是需要投降的,她裝得也很累。
她不是很喜歡這樣的男人,她喜歡的一直是那種陽光的,可以陪著她一起在街上走路,可以背著她玩鬧,可以和她一起大笑一起在街上吃小吃的人,也許茅小美有符合的幾項,可是盧海洋就連一樣都不符合她的標準。
他潔癖,他冷酷,他小心眼,他有一個強大的家,黃笑笑不屑的想著,她沒興趣到盧家去做苦情女,她也不會給盧家對父親嘲笑打壓的機會。
「你不問問我和你父親是怎麼認識的?」盧海洋突然牛馬不相及的說了一句。
他端起面前還冒著泡的汽水一口喝光,然後將杯子放在玻璃板上。
黃笑笑有些詫異,她如果喝那麼一杯,一定會打嗝的,她等了半天也沒見他有任何的不適,黃家的客廳很小,在陰面,也很冷。
「那和我沒關係,你想讓我爸知道我們是為什麼在一起的嗎?不想以後就不要來了。」黃笑笑站起身,她穿了一件很瘦的牛仔褲,顯得兩條腿更加的細,更加的單薄,自從離開台里,她掉了快二十斤了,心裡說不在乎,可是她覺得冤枉,就因為那樣一個所有人都看得出的假新聞,她葬送的是她幾年的專業,她有多麼辛苦,沒人看見,她努力了,卻換來這樣的結果,她不甘,可是在不甘能怎麼辦?打落牙齒和血吞。只能咽下。
她實在懶得跟盧海洋在說任何的話,他和茅小美一樣是自大的豬。
「你爸爸早就知道我們是為什麼在一起的。」他淡淡的說著,盧海洋的話仿佛在平靜無奇的湖上砸下了一塊大石,濺起波浪無數,也攪亂了黃笑笑的心。
盧海洋一隻胳膊橫在沙發上,優雅的交疊著雙腿,薄唇輕輕的掠開。
「你有什麼我是不知道的?嗯?那個孩子嗎?」
黃笑笑臉上所有的情緒全部崩裂,原來她以為隱藏得很好的,全部早就暴露在別人的眼下了,只有她蓋住耳朵在掩耳盜鈴。
李麗提著水果站在自家的大門外,看了一眼樓下和樓下,確定沒有人,又猶豫了很久,手指敲了兩下門。
咚咚…
李母才從醫院回來,才做好了午飯才打算將飯菜裝起來,聽見敲門聲,踩著拖鞋走向門前,因為家裡就她一人,所以警覺的透過貓眼看了一眼外面,她的聲音有些啞,最近在醫院陪床弄的精神很不好,李父已經沒有什麼事了,可是身體就是不好,醫生說是心結,李母自然知道這個心結指的是什麼,可是她又不能提,一提老李就更激動。
對於李麗,李母現在也說不清她心裡想的是什麼,她心裡擔心李麗,擔心李麗是不是有吃飽有穿暖,可是另一方面又恨她做的那些事,倒現在她還是沒法相信,她怎麼會變成那樣呢?她還是自己的孩子嗎?恨她那樣的害自己的父母,李母被兩股力量來回的拉扯。
「你走吧,我和你爸不想見到你。」
李母靠著門板,只要看見李麗,那一天的狼狽就無所遁形,全部像是電影一般的在回映,一幕一幕的,難堪的……
李麗死死咬住下唇,將手中的袋子放在地上:「媽,我在門口放了一些錢,你和我爸……」李麗沒有在說什麼,將一個小小的口袋放在水果袋子的上面,踩著高跟鞋離開,樓梯間有很有規律的高跟鞋聲音敲打在地面上的聲音。
李母緩緩的打開門檢起李麗放在水果上的錢,然後走到陽台,她家的陽台正好對這樓門口,見李麗出了樓棟,將李麗放在地上的錢扔了出去,然後看也沒看的,直接拉上窗戶。
李麗回過頭,母親的身影已經沒了,只有從天而降的那個袋子。
她強忍著沒讓眼淚掉下來,長長的指甲摳進自己的手心裡,根本感覺不出疼,她的一顆心在流血,蔓延不止,崎嶇的流向各方。
她錯了,可是沒有回頭路了,如果她不混出個模樣,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從那片難堪重逃脫出來。
她一定風光的將父母接走,她在心裡發誓。
李母坐在客廳,眼淚是流了又流,她以為自己的眼淚都已經流光了,原來還是有。
這個孩子她是千般萬般的寵愛,可是到最後傷他們夫妻最深的卻是他們的孩子,她心裡百感交集,自己身上掉下去的肉,說不疼是假的,有的時候想著,乾脆一家人都喝藥死了算了,丟人都丟光了,可是又有些時候半夜睡醒之後就再也睡不著,心裡想著李麗在外面是不是過的好。
李母揉著眼睛,將飯菜裝進保溫桶里,準備去醫院。
最近認識了一個好姑娘,平時她藏在心裡的話不能對人說的話,就對那姑娘說說,李母想她到底是不認識自己的,就是說了也沒有什麼關係,如果不講心裡的話說出去,那她會瘋的。那姑娘是個活菩薩,要不在醫院僅僅一面怎麼會借給她錢?
說出去都沒人信。
出了門看見還放在門邊地上的水果,拎起直接送進樓下的垃圾站里,沒有留戀,人都傷了,送這些個身外之物有什麼用?
李麗回到公窩,小保姆跑過來開門,她將手袋交給小保姆,脫了鞋看著門鏡中的自己,看了好久有些恍惚,吩咐著:「你先回去吧,」
小保姆站在原地,不太敢看李麗的眼睛,她總是覺得這個女人有些可怕,語氣有些猶豫:「可是我活還沒有幹完呢?」
「我說了,你先回去吧……」李麗控制不住的大了聲。
她抓著自己的頭髮,蹭蹭蹭幾步走到沙發前,側坐在沙發上抱著抱枕,一隻胳膊支撐在太陽穴上,太陽穴蹦蹦的跳著,小保姆趕緊換了鞋就走了。
李麗站起身,心口好悶,她試著大口的喘氣,可是依然不行,她的呼吸仿佛被人給關掉了,只能進氣不能出氣,好難過。
她看著自己手中拿著的那個裝著錢的袋子,抱著頭尖叫著:「啊 ……」拿起放在一旁的花盆對著掛在牆上的電視砸了過去。
咣當!黑色的液晶屏從中間有些猙獰的裂開。
她要瘋了,為什麼生活這樣的不順?
她上下喘著氣,只覺得自己要死了,要難過,心好難受。
走到今天,她都得到了什麼?
她後悔,後悔做了所有的事情,可是她現在沒有辦法回頭,她固執的認為都是茅侃侃的錯,如果不是他來招惹自己,自己不會是這樣的,她抱著頭,喊著叫著,
盧子昂回來的時候,家裡已經成了垃圾場,李麗在房間裡抱著被子哭。
盧子昂的鞋子踩過滿地的碎片,走進臥室,點開燈。
嘆口氣,去拉扯李麗的被子,李麗趴在床上,被子被掀開,跪在床上,頭髮亂糟糟的,抱著枕頭一直在哭。
盧子昂也不知道她是在哭什麼,這些日子的相處,多多少少已經有了感情,抱著她,順著她的背。
「好了,別哭了……」
李麗覺得自己要窒息了,這種生活讓她快要窒息了,每天都沒有人和她說話,她總是在自己對自己說話,她抱住盧子昂,死死的抱住盧子昂的脖子,大聲的痛哭著,哭的嘶聲力竭。
她委屈,她難受,她要崩潰了,
盧子昂順著她的背,安慰著。
李麗最後被盧子昂給哄睡了,盧子昂給她蓋上被子,看著滿地的狼藉,他想也許是因為失身的事情吧,她也不容易,將西裝外套搭在沙發上,挽起襯衫的袖子,開始整理著房間。
最後讓人來把電視換掉,換了一個新的,家中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