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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婉將水放在一邊，幫他揉著頭。

    「還疼？」

    「沒事兒，你有事兒先去吧，我下午在去公司……」

    可見是真的不舒服，可是她現在沒有辦法照顧，換好自己的衣服。

    「我奶讓我回去一趟，我可能明天或者後天才能回來……」

    周一圍一愣，趕緊喝了一口水咽下去。

    「要不要我跟你去？」

    上次的事情弄的很糟糕，他想著至少自己出面，這是一個態度，林小婉也不會太難做，在一個就是他要表明一個態度，現在不是他不想結婚，是林小婉拒絕他。

    「不用……」

    周一圍是你說你的，我做我的。

    林小婉很無奈，她坐在床上。

    「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那你可以當我是觀光客不行嘛……」

    上飛機的時候，兩個人隔著很遠，他在頭頂，她在經濟。

    小說里男人一般這種時候會換到經濟艙的，可是周一圍沒有。

    他很舒服的就睡了。

    下飛機的時候林小婉還是沒有搭理他，兩個人各走各的。

    周一圍的想法很簡單，林小婉的就更簡單了。

    打車還是他厚臉皮的擠了進去，坐在前面什麼都不說。

    下車的時候錢扔過去，那意思剩下的就小費了，林小婉坐在後面沒動，等著司機將錢都找回來才慢悠悠的下車。

    周一圍看不慣林小婉也是這點，錢這東西，怎麼出去的怎麼回來，你花的大回來的自然快，就那麼點錢掉在腳下他都不會去看的，她偏偏就重視的不得了，不過還是什麼都沒有說，說了就等於吵架，他現在不想要這個。

    兩人一前一後的上了樓，林奶奶聽見敲門聲踩著拖鞋走過來開門。

    看見林小婉的臉，臉上的神情更冰了。

    她說了多少次了，她媽到底對她做什麼了？

    她哪裡來的錢？

    在看林小婉後面的人，火氣就更大了。

    那孩子還用想是誰的嘛？

    「你自己進來，把門帶上……」

    周一圍在後面摸摸鼻子：「奶奶……」

    林奶奶那做派那叫一個絕。

    「我可沒有你這個便宜孫子……」

    周一圍的臉有點青。

    林小婉看著周一圍的臉，這時候來裝來了，對他比比，讓他進門。

    「我怎麼跟你說的？你媽那孩子和你有什麼關係？我說什麼你就是不聽，你小時候是誰養大你的？小婉啊 你媽是媽，那你爸就不是爸了？」

    要麼一個別搭理，要麼就一碗水端齊。

    林小婉沒有說話可是林奶奶的火氣更大。

    「你跟他怎麼回事兒？不是黃了？黃了怎麼又攪到一起去了？未婚懷孕我就是這麼教你的？要是被人聽見了，人家會說是你奶奶沒有教好你……」

    周一圍聽著很刺耳，這老太太就是那攪屎ｇ子，沒事兒找事兒。

    「奶奶，我和小婉……」

    「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

    林奶奶看著周一圍，就恨不得撥下來他那張皮，看著張的人五人六的，不干人事兒。

    找到一邊的掃把拿起來對著周一圍就開打。

    「你媽怎麼教你的？看著我孫女好欺負是不是？你說要就要，你說不要就不要……」

    周一圍也不能還手，心裡這個憋屈。

    林奶奶打那兩下可真沒有手下留情，打累了掃把一扔。

    「我告訴，沒有這麼便宜的事兒，不嫁，不行，你們倆不行，趕緊散……」

    周一圍覺得自己跟她講不通，她也說了，林小婉名譽都毀了，現在還讓跟自己分呢？

    「奶奶，我們倆現在同居……」

    「臭不要臉的……」

    林奶奶對著林小婉直接罵了出去，太失望了。

    一個女孩子就隨便成這樣了。

    林小婉低著頭，周一圍的臉這次真的變色了，他拉著林小婉的手看著林奶奶。

    「奶奶，我跟著小婉尊敬你，所以叫你奶奶，現在這個杜會和以前不一樣了，小婉怎麼了？是我不對，什麼事兒都是我逼的，和她沒有關係，你是她最親近的人，你說這樣的話，等於拿刀子在捅她，林小婉沒什麼不要臉的，她很好，努力向上，至少比我活的明白，我要娶她。」

    林小婉握著周一圍的那隻手想鬆開，可是他不讓，就那樣目光傲慢的看著林奶奶。

    林奶奶頭疼。

    可是方梅的這件事情真的讓她惱火了。

    林方平在不好，可是也是她兒子，她養大林小婉，結果呢，她不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對她爸好一點，行，就算是她爸不好，那她媽也是一個味兒的。

    「我問你，你以後是準備跟你媽走是吧？」

    她也看出來了，現在這孩子她是管不了了，也不聽她的。

    林小婉沒有說話。

    「問你話的，怎麼想的，就怎麼說，有我在呢。」

    周一圍大言不慚的開口，林奶奶的目光跟小刀子似的唆唆落在他的身上。

    「奶，我和我媽以後不會走了……」

    林奶奶心裡這口氣總算是平復了。

    「你媽欠你的錢呢？要回來沒有，我告訴你林小婉，你就是扔大海裡面也不許給你媽花，她不配……」

    林小婉順從的點點頭。

    「你哪裡拿的錢？」

    不用看也知道就是身邊這個人的，可是一個女孩子就隨便拿人家的錢，越是想越是生氣。

    就為了那樣的一個媽，她傻不傻啊？

    「奶奶……」周一圍想說話，林奶奶直接瞪他 你給我閉嘴。

    周一圍心裡很不慡，就是他爺爺也沒有這麼吼過他，不過就是一個老太太而已，不過算了……

    他發現了跟林小婉一起之後他除了忍就必須忍。

    林小婉摳摳他的手掌心，行，這個他忍了。

    牙一咬什麼都不說了。

    102

    「小婉啊，女孩子自己都不自重你要以後婆家的人怎麼看你？人家要你你就回去，女孩子不能這樣沒臉的……」

    林奶奶在房間裡反覆說著重複說過的話，齊大非偶。

    第一次見到周一圍的時候她就是這種感覺，兩種不同的環境想要交融到一起去，這是根本就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老祖宗早早就留下一句話，門當戶對，還是有她一定的道理。

    外面的天氣也不知道怎麼搞的，風饒過樹梢一直發出拍打玻璃的聲音，聽的人心有些不安。

    周一圍坐在外面的沙發上，臉上的笑容打著晃，緩緩向上，慢慢落下，然後一點一點消失在風裡，最後一絲痕跡不剩。

    他不怕自己家的人去找林小婉，林小婉這個女人的心，所有人都摸不透，唯獨他。

    可是他現在也看不透林小婉的心，在裡面的是帶著她長大的奶奶，是在她心裡有著很重分量的奶奶。

    裡面的聲音一直在繼續，外面的人看著門板無言。

    聽見屋子裡面隱隱夾雜隱晦的聲音，偶然她輕聲的回答，她奶奶的哭聲，周一圍垂下煙，心裡漸漸的升起了不安。

    林奶奶的意思很明確，不同意，他們就不合適。

    林小婉沒有留下，和周一圍晚上還是回去了，一路上一言不發，周一圍就像是來的時候一樣，在她身後不遠處，她不說話他也不說。

    這是他籠一次做經濟臉好像是有點小，坐著很不侍服。

    下了飛機兩人一前一後的回家，她滿頭都是汗，唇色慘白慘白的，就像是杏仁粉的顏色，一衝就散了。

    進了門倒頭就睡下了，周一圍站在外面。

    奶奶的話在她的心裡有影響，她就是忘不掉過去的事情，雖然她想忘記，她很矛盾。

    一晚上也不知道怎麼弄的，反反覆覆的就病了。

    很久沒有這樣淋璃的病上一場燒的厲害，可是堅持不要去醫院。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也許沒有認真的在說，可是他卻有認真的在聽，把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認真的聽了進去，他不會照顧人也沒有照顧過，家裡人生病也輪不上他照顧。

    她的頭一直很熱，不停的流汗，可是一會兒又一點汗都沒有，她說冷。

    周一圍裹著被子在外面抱住她，緊緊的箍著她的身休。林奶奶知道林小婉可能不聽她的話，最後說了一句女孩子是雪花命，不知道要飄去哪裡。飄去了好人家你沒有好福氣去享還是一場空，飄去了窮苦人的身邊你的命好，還是過好日子。

    腦子裡一片亂，她就反反覆覆的說著這句話。

    奶奶說，你就是嫁進去了，你確定有人會喜歡你嘛？

    如果沒有，那麼你的命就是不好。

    林小婉想起周一圍的爺爺，想起他大姐，還有他二姐。

    腦子裡的一些記憶漸漸請晰了起來，可是一會兒又模糊的可以。

    她嘴裡反覆的說著雪花命，雪花命。

    從小別人就說她的屬相不好，那個月份的羊是沒糙吃的，以後也確實就像是人們所說的那樣，她過的並不好。

    一直很悽苦，那現在是不是就代表以後她就能否極泰來了？

    她清醒的時候渾身都是粘的，可是周一圍不敢給她擦，怕擦完了冷空氣會留在她的皮膚上，她病的很重，可是她說了不去醫院，他也答應了。

    她的手被他握在手心裡，林小婉看著他的臉出神。

    他可以拉著自己的手多久？

    她想抽出來，可是他不許。

    周一圍別開臉，似乎是在苦笑。

    「小婉不管你信還是不信，當我明白了傷害一個人的感覺，那就是悔恨。」

    說完一整夜就再也沒有對她說一句話。

    如果可以，他想死在她的前面，這樣他到時候就知道了，她心裡到底有沒有他，是習慣還是愛情。他想，有時候他的顏面尊嚴似乎根本不足掛齒。

    周一圍保持和林小婉一定的距離，他給她時間想清楚，想清楚他們的關係到底要如何。

    他盡力了也感覺到疲憊了，現在是他一個人在堅持，她不說不也不說是，他要不到答案的。

    前塵種種，誰對誰錯都是過眼雲煙，人不可能永遠的都是向後看，所以他在等一個最後的答案。

    如果她說不，那很好，他鬆手離開。

    也許就像是她奶奶說的他們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