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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晨心裡是覺得林小婉就老是這麼仰人鼻息不是個事兒，現在靠自己多好，看著也敞亮。

    是啊，他心裡陰暗，他得不到的他就希望周一圍也別得到，有些話是故意對楊子逸說的。

    林小婉現在沒有了周一圍那快樂著呢。

    「你說她怎麼看不上我了呢？曾經和我至少也有過一腿來著……」

    蔣晨摩挲著下巴，楊子逸一腳踢過去。

    「幹嘛？」

    楊子逸就不願意看他們這樣，下午去周一圍公司，那個還好點，不過眼睛裡有血絲，一看就沒有睡好。

    楊子逸沒有忍住。

    「何必呢，女人還不好找？人現在天天笑的跟什麼似的……」

    周一圍一個文件直接照著楊子逸砸了過去，有些過度了，他平時可不是那樣的人。

    楊子逸也是被砸懵了，他不是樂天，周一圍也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他。

    兩個人都愣了。

    晚上周一圍回家裡，他媽媽一直在念叨著。

    「也不知道你這孩子是怎麼了，跟你何阿姨過不去，周啊……」

    話到了嘴邊，可是看著周一圍的臉到底沒有說出來，嘆口氣，這孩子到底是怎麼了？

    雲冰說的時候她還不信，何雲冰說的時候把利害關係分析的很清楚，她不見得就是沒有回收的餘力，她要先把話說清楚，這是周一圍惹她的，不是她惹周一圍，看在姐妹的面子上，她已經夠忍氣吞聲了。

    可是周一圍這個台階不給她下，那行啊。

    她要看看周一圍的道行能不能給她何雲冰斗。

    何雲冰沒覺得有欠周一圍什麼的，她是對不起自己的姐妹，可是沒有對不起周一圍。

    何雲冰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我請你出來吃飯吧……」

    電話那邊的人笑。

    「冰姐，你可別這樣，雖然……過世了，可是我們的關係還在的。」

    何雲冰掛了電話，冷笑著。

    周一圍我倒要看看你打算怎麼玩死我？

    你動我也就算了，你動我兒子，我跟你沒完。周世蓮也是聽母親說了，哪方面的東西她不懂，推推莫青。

    莫青和周一圍還算是能說得上話的，周一圍回了房間裡換衣服，雖然不在家裡睡，可是衣服還是有的。

    「我聽你姐說你跟何阿姨對上了？」

    莫青覺得周這事兒做的不冷靜了，何雲冰再怎麼說老關係有。

    周一圍看著他姐夫也沒想瞞。

    「那何雲冰和我爸是什麼關係知道嘛……」

    莫青不知道，不過周這麼一說，他知道了。

    沒看出來啊。

    一想這其中的關係，也就明白了為什麼老爺子前腳才走，後腳周就發炮，換做是誰也忍的夠久了。

    「你姐那頭我去說，要是用到姐夫的地方跟姐夫說……」

    周一圍點點頭。

    「華天那邊你聽說了沒？」

    周一圍自然沒有留意，一是華天現在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再來周世蘭沒了，周一圍也沒有心情關心華天怎麼樣了，是死是活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莫青一想就知道。

    「華天最近過的有點慘，據說欠了不少的貸款，聽說是找了媽幾次……」

    莫青沒說的是，媽這回也是夠狠的了，直接把閨女的死都算在華天的身上了，認為就是華天給逼死的，別說幫忙了，不落下去一腳就不錯了，當時周世蓮給他學，他都沒有相信那是他丈母娘能說出來的話。

    說華天是該。

    周一圍沒問，他不關心這個。

    華天最近真是有點慘，周世蘭死了，他以為對自己沒有多大的影響呢，結果影響出來了。

    現在他還哪裡有心情風花雪月了，自己都顧不過來自己，家裡能頂著用的，他都給盤出去了。

    華天的母親一直在嘆氣。

    「當初說什麼來著，你不聽，現在好了，周家一撒手，你以為你是什麼？」

    周世蘭活著的時候感覺不出來，現在人沒了，這裡面的學問就大了去了。

    周世蓮本來就看不上華天，更別提周一圍了，現在就連周老太太都直接放話說華天是該。

    周家是不管華天的死活，和他們家本來就沒有多大的關係，再加上周世蘭出事兒之前華天動過手，周一圍沒整死華天已經算是他撈到了。

    華天是越來越煩，家裡的房子他不敢動，這是周世蘭結婚時候周家給買的，那時候老爺子還活著，對華天不錯。

    那個家老爺子是真的喜歡華天超過莫青的，可惜了，老爺子沒了，這個家就變天了。

    他不過是前女婿，算什麼啊？

    現在哪裡有一個把他放在眼裡的，不像是過去了，別人還能給他三分薄面。

    華天煩，當女人再次說拿出來錢的時候，華天直接吼了出來。

    「我說過，不用了……」

    吼完直接摔門就走了，這回女人沒有人可以找了，她倒是想給周世蘭打電話了，想讓周世蘭幫她排解一下，如果她找得到的話，那麼當然可以。

    有錢在後面的時候，和現在的狀態絕對是兩樣，至少那時候知道後面還有一個人，實在不行就拉下臉子來，肯定能借到，可是現在是什麼都沒有。

    俗話說得好啊，有錢不見得是萬能，可是沒錢絕對是萬萬不能的。

    這個道理，華天也是現在才明白。

    女人看著華天摔門離去，她以為只要周世蘭不愛華天，她就算是穩定了，現在看來，她是運氣好，才遇見了周世蘭，換個人恐怕早就不能容她了。

    96

    林小婉曾經在過的那個世界，外面的人想進去，裡面的人想出去，這東西就跟鞋子一樣，合不合腳估計只有穿鞋的人才知道，在她這個年紀算是什麼都見識全了，該穿的都穿過了，酒店也都每個都睡過了，別人沒有吃過的東西，她也都吃過了。

    有的人是知道林小婉的，畢竟在這塊兒找小女的也不少，所以認識林小婉也不稀奇。

    「林小婉……」

    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林小婉站住腳，畢竟是有人喊，回過頭去看。

    對方也不認識，是別人大概的指了一下，你說要是漂亮，不見得就真的林小婉就無敵了，女人的漂亮多半都是畫出來的，不是說三分容顏，七分化妝嘛，也沒有看出別的來，真怪。

    「久違大名……」林小婉見對方也沒有什麼事情，笑笑轉身離開，女孩兒聳聳肩，也就一般人。

    出門的時候倒是明白了，為什麼會叫住她。

    心碎，但是身體裡又有另外的一種力量支撐著她，她站在原地一步都邁不動，臉上的表情沒有變過。

    後面有聲音傳過來，林小婉看過去。

    「小婉，上車。」

    林小婉繞過去，上了蔣晨的車子，林小婉的淡漠叫周一圍有些陌生，他發現其實自己還真不了解她。

    他們分手的時候，林小婉和蔣晨的關係已經降到了冰點，他就是不願意打聽，可是自然有人會跑過來告訴他這個事情，一直都是淡淡的，可是他們什麼時候就好到這個程度了？

    蔣晨竟然來學校里接她？

    不舒服，難受。

    女孩兒上了周一圍的車，幾乎是同時離開了原地。

    林小婉平靜的轉身，上了車平靜有些被痛苦給淹沒了。

    蔣晨還是那個吊兒郎當的樣子，降下車窗。

    「要不要肩膀？我可以借給你。」

    林小婉嘆口氣，看著前面的鏡子，在裡面看著自己的臉。

    「你說我做整容好嗎？」

    蔣晨將手裡的煙彈出去，也不管會不會扔在別人的腳下或者車輪下，他淡淡的挑著唇：「估計為了一個男人要整容也就是你了，你年輕了還有比你更年輕的。」

    蔣晨以為林小婉在乎的是那個上了周一圍車子的人。

    他們這個圈子，說實話太乾淨的人沒有，男人生下來似乎就為了幹這個的，別看現在那些人人五人六的，背後不知道折騰多少次了，想騙你，自然騙得過去，不過周確實不一樣。

    周一圍有潔癖，中間好幾年壓根連女人都沒沾過，那時候，他們開玩笑，他還說呢，是不是和楊子逸去搞基了。

    林小婉翻著白眼，將鏡子合上。

    「我是怕被人給認出來……」

    蔣晨笑笑，她想的倒是挺多的。

    她自己還挺臭美的，難過吧，難過了，也就一陣兒，結果現在一點事兒都沒有了。

    這種事情遇見了才難受，遇不到一點都不難受，估計下次就是周一圍和誰翻滾她都不會難受了，有了抗體了。

    「你說我是不是挺堅強的……」

    蔣晨沒有說話。

    要是堅強剛才就不會難過了。

    請她吃飯，半途她說有事情，就溜了，蔣晨一個人搖著頭大笑。

    不在乎就不會做給周看了。

    林小婉跟著周一圍的時候，最不需要考慮的就是經濟問題，可是現在這個問題是最叫她頭疼的。

    現在的環境不比以前，以前她來錢快，曲岩來錢也快，兩個人沒有計劃性的花錢，現在問題就出來了。

    曲岩手裡就那些錢，吃需要錢，什麼都需要錢，現在雖然有了房子，可是光是曲岩那車一個月停車的費用就挺可觀的，可能會有人覺得林小婉是不是有錢的日子過慣了，現在才縮一下水，她就覺得什麼都需要省了？

    這倒不是，現在什麼都貴，曲岩是純粹的上學外加炒股票，股票那東西並不可靠，不像是她，她在外面還能弄點外快。

    林小婉這點是最鬱悶的，要不是曲岩這麼幫她，現在曲岩過的日子可以更好的，可是現在自己拖著曲岩一起下水了。

    平時坐什麼車她都是有打算的，就是打車要麼是實在不行了，要麼是肯定有人給報銷的。

    手裡的錢就那麼幾個，不算計著花，肯定是不行的。

    所謂的奢侈品，現在林小婉連看都不看了。

    每個女人都喜歡精緻的東西，可是她現在沒有能力去購買。

    經過濃爾的那輛車說實話到學校還要走幾分鐘的路，相同的還有一條線，可以直達，可是價格卻差了一塊錢，一塊錢你看著是少，可是成年累月的加在一塊就多了。

    她每個月給奶奶匯錢，奶奶說了那些錢她都攢著，她不要，林小婉給了就覺得心裡踏實了，她每次給自己留的都是最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