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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婉笑笑，覺得曲岩想多了。

    「你看著她以後會不會找你。」

    一直到曲岩出去了，林小婉才想起來，她是怎麼知道周一圍名字的？

    送了林小帥和老嬸回去，林小婉一路上都在想曲岩的話，還是覺得不可能。

    宋姐不像是那種人。

    可是快到家裡的時候接到了電話，宋姐的？

    「餵……」

    回到家裡，曲岩在跑步，一邊聽著音樂一邊跑步，她一向是大運動量。

    林小婉進了門，脫掉鞋子，曲岩關了音樂。

    「宋姐給我打電話了。」

    可是怎麼想這事情想不開，曲岩說的有道理，可是宋姐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在離開之後還能讓她被曬著。

    覺得亂，不想去想了。

    準備睡覺的時候，手裡響了兩下，她按掉沒有去管，可是手機一直響，就像是在跟她比耐力一樣。

    「……」

    「出來。」

    周一圍的聲音略顯不耐，一直掛了電話。

    ＊

    「小婉，在哪裡做什麼呢？」林奶奶像是不在乎的問著。

    林小帥才要說話，老嬸倒是挺高興的說著。

    「媽，你放心，她做那個模特，是正當的職業，她那個朋友我也見了，是個女孩子，是踢球的，看著跟男孩兒似的，我和小帥這兩天就住在她的別墅里……」

    林奶奶一聽，一個女孩子能買起別墅？

    才要說話，外面有砸門的聲音。

    「媽，開門。」

    063

    林方平上門是來找質問的，林小婉住別墅？

    一個連大學都沒有畢業的人是怎麼買的別墅？

    這其中的原委就是不用想，他就猜到了，林方平一肚子的氣，他好好的女兒怎麼就出去賣了？

    林奶奶打開門，看著外面明顯火冒三丈的兒子，不解。

    「你怎麼來了？」

    自從搬了家他就沒有來過，今天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媽，我問你，林小婉在外面做什麼你知道嘛？她哪裡來的別墅？」

    老嬸一懵，大哥這速度真是光速啊，他是怎麼知道的？

    小婉說的？

    不可能，那孩子現在心裡對她爸還有芥蒂呢，不可能對外人說的，那他是怎麼知道的？

    林奶奶要不是之前聽老嬸說了，她現在也跟林方平似的。

    「你現在是來質問我的？我給你養孩子還養出錯了？」

    林方平心裡滿滿的都是火，你說他女兒以後要是萬一讓他遇到了，他是認還是不認？

    一想到也許跟的人就跟自己似的，也許還比自己年紀大，他就沒有辦法安靜下來。

    他們到底是怎麼教孩子的？

    就把孩子教成這個樣子？

    老嬸就想知道，他是怎麼知道林小婉住在別墅里的？

    「大哥，你是聽誰說的啊？」

    這事兒奇怪的很，見鬼了。

    「你不是帶著小帥去了？我還真沒有想到啊，難怪你願意幫我養孩子，養她長大就是為了讓她出去賣去？然後賣完換了錢給你花？」

    老嬸的臉笑不出來。

    「大哥別說那些有的沒有的，你當爸爸的自己孩子不養，別人給你養，你現在還找茬？當初要不是媽非要養小婉，她今天說不定就死在家裡了，你和張敏怎麼回事兒你們自己清楚，你們家的破事兒我也不想管，小婉住別墅怎麼了？她沒偷沒搶的，她買得起她就住。」

    老嬸懶得解釋了，就住了，怎麼著吧。

    愛怎麼合計就怎麼合計去。

    「滾出去，孩子我養大的，她願意幹什麼就幹什麼。」

    林奶奶將林方平給推了出去，就娶了一個老婆，人就變成這個德行。

    老嬸指著門開罵。

    「媽，你評評理有這樣當爸爸的嘛？明里暗裡那意思就說他女兒出去賣了，真是，呸！」

    林奶奶也氣的夠嗆，指著老嬸說著。

    「你們都一個德行，你也回家去。」

    老嬸將門狠狠帶上，真是的，她兒子來惹她，對自己撒什麼火兒？

    ＊

    林小婉打車過去的時候，周一圍在喝酒，一身的黑色，黑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裝。

    「坐。」

    吧檯的位置沒有人，他點點自己身邊的位置。

    林小婉坐下身：「給我一杯水。」

    周一圍的頭有點疼，今天有點過分了，激動了。

    將自己的車鑰匙扔給她，林小婉接住，看著不解。

    「送我回去。」

    林小婉僵住。

    「不敢？」

    他站起身，然後彎下腰低下頭將自己的臉貼在她的臉上，只要說話就能碰上。

    林小婉笑嘻嘻的起身。

    「沒什麼不敢的，我怕什麼？。」

    周一圍一口氣吐在林小婉的耳根下，全是酒味兒，林小婉克制住自己不讓自己離開，保持原來的樣子。

    「林小婉，你知道嘛，你就是一個賤人。」

    林小婉沒有被這句話傷到，聳聳肩。

    她上了駕駛的位置，周一圍用手撐著頭。

    「我今天很不慡。」

    周一圍轉頭望過來，一雙眼像是玻璃幕牆外的海，沉沉的黑又透著一點藍，仿佛會說話，頭微微揚起，深刻的線條，看不出悲喜。

    「節哀順變。」

    林小婉的表情里沒有一絲的同情或者安慰的神色。

    周一圍笑著，慢慢掏出煙，點上，好半天在快要到了酒店的時候突然說了一句。

    「我記得，你上次是處女是吧，假的吧。」

    聲音很輕，真的很輕，輕飄飄的落在地上，不帶聲響的。床上的血，挨的耳光，一幕一幕全部交織而來，林小婉有些窒息，喘不上來氣兒。

    她真想現在就掐死周一圍，要不兩個人就一起死了算了。

    「是不是現在想著乾脆和我一起死了算了？」周一圍呵呵的笑著，林小婉現在明白了，他哪裡醉了？

    他比誰都清醒，比誰都明白怎麼樣的讓別人疼。

    他眼中的幽蘭瞬間全部展開，一瞬一瞬的，猶豫整個海面迎面扑打了過來，進而淹沒了她。

    「可別，我可不想跟一個騙子一起死……」

    林小婉踩下剎車，她和周一圍同時因為慣力搖晃了一下。

    「你到底想幹嘛？」

    064

    他臉龐的輪廓，挺直鼻翼的陰影，眯成一線的眼，格外秀長明亮，。

    「幹什麼，不幹什麼，聽說你跳舞機玩的挺好？」

    林小婉倒是比周一圍像是喝多的人，頭部一抽一抽的疼，顯然那天帶著林小帥和曲岩去遊戲廳他知道了，不過是怎麼知道的？

    「開車，去那個遊戲廳吧。」

    林小婉重新啟動車子，動作都是狠狠的，他就是故意耍自己的，她現在明白了。

    有人不理解，這樣的情況她不是應該躲的嘛，為什麼樂天約她出去她就去了，她明知道會遇見周一圍。

    可是生活不是小說，躲？

    往哪裡躲，她不是那種只喝水就能飽的人，她需要用低姿態讓他放過自己。

    小說里不都是受傷之後去國外了，她倒是想去了，可是沒錢。

    將車子停在下面，她心裡冷笑著，真好。

    這裡可是沒有專業的停車場，這樣的車停在這裡，估計出來就花了吧？

    不過也好，他不缺錢，自己替他擔心什麼。

    林小婉根本就沒甩後面的人直接上了樓，周一圍帶上車門跟著他慢悠悠的乘坐著電梯一起上了樓頂。「你身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

    他淡淡的開口。

    這個時間了，她很累，很想躺在床上睡覺，可是明顯命運不由人。

    她沒有問他要幹什麼，而是將身上的錢都掏出來，不多，差不多一千塊。

    周一圍從她的手裡拿過，他的手從她的手心裡抓過錢，兩個人的手指想碰觸到了，他撐了一把頭，像是累了，大步向前。

    沒一會兒端著一個盒子，裡面都是幣，居高臨下的看著林小婉。

    「我聽說你跳的很好，那今天就跳這些的吧。」

    他故意的挑著眉頭說著，聲音好像終於帶了點愉悅，林小婉聽見他說完話牙都要咬掉了，心裡恨的要死，可是面子上矯情的說著。

    「謝了，小意思。」

    周一圍抱著胸看著她搶過盒子用力地踩著鞋子，然後往跳舞機那裡走。

    林小婉知道今天自己這一晚就要在跳舞機上度過了，很好。

    將盒子往旁邊一放，在那裡的人都被她鎮住了，看這架勢是要玩全晚？

    這樣的不是沒有，可是沒有買這麼多幣的，除非是想玩那些遊戲機，可是看她的樣子又不像。

    林小婉脫掉自己的外衣，跟旁邊的人笑笑，上去。

    周一圍就在後面看著，開始很多人圍觀，主要這個時間人流才上來，可是兩小時後人就撤了，都到時間了，圍觀的人慢慢少了，倒是旁邊兩個少年看樣子是要熬夜的，兩個人輪流上頗有點跟林小婉拼上的感覺。

    林小婉跳了兩個小時，幸好她平時有運動，可是那也受不住，她現在就是憋著一口氣，要不早就躺下了，開始還不錯，現在總是錯步，她嗓子眼開始冒煙，腳下也有點木，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周一圍就拎著椅子坐在後面看著，抱著胸看著，他打了一個哈氣，看了一眼手錶。

    時間是不早了，快十二點了。

    他這樣的遊戲廳里根本就沒有，要麼是小孩子頗多，成年的也不會穿成這個樣子。

    周一圍像是在想什麼，半偏著頭，然後站起身，消失了一會兒，沒一會兒手裡拎著一瓶水走過來，五彩的光交糅在他黑色皮鞋的鞋面上，重又變得斑駁。

    「餵……」

    他在後面叫了一聲，林小婉其實聽見了，她一直在等，在等他說話，可是當他真的說了，她又當沒有聽見。

    不過周一圍顯然跟別人不一樣，要是別人也許就走過來勸林小婉停下了，可是周一圍沒有，他就看著。

    林小婉頭有點暈，自己跟他叫什麼勁兒？

    她不是要放低自己的姿態嘛？

    在心裡恨恨罵了自己一句，矯情，臭矯情。

    從上面下來，魂兒都要飛了，周一圍坐在椅子上，那個椅子很是滑稽，就是那種普通店裡的加凳，簡單的朔料做的，他一條腿翹在另一條腿上，黑色的鞋面上一排整齊的五彩流蘇，一簇一簇的閃跳在林小婉的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