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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離開可以，但是必須要先求一個保證，她不願意在做那個冬天裡被人推來推去的林小婉。

    她就那麼定定的站著，仿佛她才是一個大人，而林方平和張敏仿佛不過是在鬧脾氣的孩子。

    「回去睡覺……」

    林方平沒有如了張敏的意。

    張敏的手從林方平的胸膛下滑了下來，她現在心裡很不慡，非常不慡。

    「爸爸，我不是賭氣，我只是將我的想法告訴你，我不是孩子了，有一天可能我會比你高，總有一天我會離開這個家的……」

    她說的是以後她如果出去念書，林方平聽見林小婉說，總有一天會離開這個家就想歪了，臉色很黑。

    「馬上給我回去……」

    林小婉無奈的勾勾唇，她進了屋子裡，空氣中不安定的成分仿佛瞬間都塵埃落定了，啪的一聲消失的無影無蹤。

    張敏跟林方平進了房間裡，張敏甩著臉子。

    「你到底什麼意思？你看不見她現在不想讓我要這個孩子？你也不想要？」

    林方平當然不會覺得林小婉是故意的，她才多大，一個孩子哪裡有那種心思，她就是出來正巧碰上了，她打也打了，說也說了，還真想把孩子送走？

    林方平扯著被子。

    「敏啊，你別太敏感了……」

    張敏不管，扯過林方平準備蓋上的被子：「你也聽見了，她自己要走的，不是我趕走她的，我現在情況很特殊，真的，我實在沒有心情去應付一個不喜歡我的孩子，方平，你就算是為了我著想，暫時把小婉送她奶奶家去行嗎？我保證孩子生下來，我親自去接回來她，我當她是祖宗似的供著行嗎？」

    024 送到奶奶家

    在我的周圍，能夠真正關注我的，幾乎寥寥無幾。所以，我無須在意別人的評說，只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無須看別人的眼神，只需走自己的路；無須有過多的抱怨，那樣會使自己活得更累。不必一味討好別人，不管走在何處，都不要迷失自己。如果你討厭我，我一點也不介意，我活著不是為了取悅你－－林小婉。

    ＊

    林小婉是怎麼想開的呢？

    她不是賭氣，正如她自己所說的，她不再是一個孩子，不再是一個躲在父母庇護下的孩子，她要長大，要去適應，林小婉想，如果你遇見過一個對的老師，那麼你走的路就是對的。

    林小婉的班主任是一個三十左右的女人，說道這個就真是機緣巧合了，原來林小婉的老師因為要生產，所以由她接受這個班級。

    她很嬌小，可是嬌小的身體裡似乎有無盡的精力，她知道這個孩子的問題在哪裡，林小婉上課害怕被老師點名，恐懼老師的嘴裡會叫出她的名字。

    老師帶過一些學生，關於離婚家庭的孩子，其實說實話很難搞，但是林小婉的優勢在於，她是一個較弱的女生，所以老師想試著去改變，無論是能改變還是不能改變，她做到了為人師表的責任，這樣就好。

    她的課堂上喜歡叫林小婉的名字。

    「林小婉……」

    第一次因為出神被老師叫名的時候，腦子裡一片空白，林小婉只有一種感覺，自己很丟臉，所有的同學都看過來。

    林小婉的臉變得通紅，覺得自己像是一塊五花肉擺在所有人的眼睛下方，就那麼沒有遮擋的讓別人直接看見她的恥辱。

    她從椅子上慢慢起身，整個過程很慢，她咬著下唇，低著頭不肯說話，不去看老師，也不去看同學們。

    「要不要老師重複一下問題？」

    林小婉黑白分明的眸子有些詫異的看著站在講台上的老師，她的手裡還拿著粉筆，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讓自己出去罰站嘛？

    「對不起……」

    她的臉是紅了又紅。

    老師笑笑，走到她的身邊，拍拍她的肩膀，用了很小的聲音，那聲音讓小婉覺得恍如夢境。

    「要好好聽課哦。」

    林小婉喜歡語文課，無比的喜歡，幾乎算是一種推崇，她學習不好，可是她的語文成績是全年級最好的，她喜歡看語文書，無論是一道題或者是一個字，她都喜歡去用嘴巴慢慢品讀。

    老師除了是長輩還是她的朋友，放學的時候，因為老師家和林小婉的家和老師離的不遠，所以可以一起回家，開始的時候，老師叫她，林小婉就跑，她覺得跟老師一起走很是丟臉，其實也不算是丟臉，可是那種感覺她說不好。

    每一堂語文課，林小婉在間隙都會偷偷的去看她的語文老師，因為喜歡，所以努力。

    漸漸的她的語文成績竟然是整個全年組最好的，可是她的數學成績依然糟糕的可以，數學老師覺得很無力，21分的卷子她竟然考了6分，這個成績很讓數學老師頭疼，可是把她叫到辦公室，她又不說話，找不到問題的所在，數學老師只能認為林小婉腦子不夠好，畢竟語文學的好，那是因為只要背背那就行了，可是數學是不一樣的。

    老師喜歡林小婉這個小姑娘，喜歡見到她身上的改變，她相信，林小婉將來會是一個快樂的姑娘。

    「不喜歡繼母嘛？」

    老師說了她的過去，她也後媽媽，一開始的不喜歡，到後來的親如母女，老師慢慢的將她人生所感悟出來的一點一點告訴林小婉。

    「老師，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或者是我是髒的呢？所以爸爸媽媽都不要我？」

    林小婉抬著眼睛，那雙眼眸真的是很漂亮，老師以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那麼好看的眼睛。

    「不，你很好，我們都很好，小婉老師相信你會走過去的。」

    其實老師說的話也是曾經那位班主任說過的話，一樣的話，可是對孩子卻產生了不一樣的效果。

    林小婉提出要離開家，她是真心的。

    也許她小，不懂人情世故，可是在那個家她真的會覺得壓抑，她想去一個沒有壓力的地方努力學習。

    小時候我們都會那樣，因為感動某一件事兒，然後拍著胸脯發誓，將來我一定要報答某個人。

    林小婉的話讓張敏活了心思。

    林方平現在是期望張敏肚子裡的兒子多點，可是不代表他這個做父親的就願意將林小婉送到自己媽媽家，可是張敏不開心，就要影響到肚子裡的孩子。

    張敏的嫂子上門，故意開著大門，說給林方平聽。

    「你真是太不像話了，有你這樣做繼母的嘛？你把孩子趕出去，將來方平要怎麼做人？還有她只是一個孩子，就算在過分，你就不能忍忍？」

    這個話說的是味道重極了，要你細細的品，你才會理解出來這番話裡面的滋味兒。

    張敏不明白嫂子是怎麼了，她現在一肚子的委屈。

    「你都不知道她半夜不睡覺，我出去上衛生間，她就跟個幽靈一樣出來嚇我，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林小婉她從來就不喜歡我……」

    張敏現在懷孕，情緒很激動，她心裡就是那樣認為的。

    電視裡不也是演了很多，有那樣有心計的孩子，就故意害繼母流產，現在林小婉所作的一切，不能讓她避開這個敏感的想法。

    張敏的嫂子看了站在外面的林方平一眼，笑笑，拍拍張敏的手。

    「都說做繼母的不容易，你以為當繼母就真的那麼好當？你是我家的姑娘，我們不能挑方平怎麼樣，實在不行，那就跟嫂子回家吧……」

    一直端著水果盤子的林方平在聽了張敏嫂子的話，終於動了一下。

    「嫂子……」

    025 你沒有林小婉聰明

    張敏的嫂子提出了一個意見，其實就是那天張敏的說法，一摸一樣的，只是這次林方平是真的考慮了，他有些猶豫的看著張敏，嫂子知道他是狠不下那個心，畢竟是親生的女兒，可是林小婉是林方平親女兒，不是她的，不是張敏的，所以她們不需要可憐，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她的命就是那樣的，誰也怨不了。

    林方平動心了，嫂子看出來了，慢慢解釋著：「你放心，要是張敏生了之後還不把小婉接回來，我這個做嫂子的都不會讓她……」

    總之人先送走，至於以後接不接回來，這就要看張敏的手段了，只要張敏生了兒子，林小婉算什麼？

    張敏一副再也受不住一點刺激的樣子，她撐著肚子艱難的換了一個姿勢，將身體靠在床上，那樣的情景看在林方平的眼裡，只能點點頭。

    張敏的嫂子臉上並沒有一點表情，張敏也一樣，一副已經精疲力盡的模樣。

    林方平留嫂子吃飯，嫂子可不貪這個便宜，別看是一頓飯，這裡面可是有很多講究的。

    她要是留下來，林方平就會認為她是張敏叫來故意將林小婉弄走的，因為張敏自己不好意思，所以自己一出動，這個就順理成章了。

    「不了，我要回家了……」

    嫂子起身，張敏去送嫂子，林方平不放心，嫂子也說不用送，可是張敏還是去了。

    下了樓，姑嫂兩個人。

    「你啊，你得抓住你男人的心，怎麼擺弄怎麼是才行啊……」

    張敏覺得自己很累，像是打了一場仗。

    她撐著頭，不斷的手手指在自己太陽穴畫圈圈。

    「嫂子你是不知道啊，我真是怕了林小婉，你知道嘛，她對她爸說，我去了我奶奶家，你會給我生活費和學費吧，你聽聽，這像是一個孩子說出來的話嗎？」

    張敏就覺得林小婉這孩子，成天的心思都琢磨著怎麼來討厭自己和琢磨家裡這點錢，難怪學習不好，心思都用在這個上面了。

    張敏的嫂子一聽，恨恨的罵了林小婉兩句。

    「估計都是媽媽教的，不是跟她媽好嗎，就這樣的孩子，就不能對她好，要不將來養成了，反過來就給你一口……」

    這樣狼心狗肺的她見過多了，張敏算是聰明的，一開始就識破了這個孩子的jian計。

    張敏是真不願意多說了，送了嫂子離開，返身慢慢的上樓，打開門，林方平坐在客廳里在吸菸，他已經很久沒有抽菸了，見張敏進來就熄滅了。

    「不用熄，你就是不打算送小婉去她奶奶家也沒事兒，你們是父女，我左不過就是一個外人，這個家沒地位我知道，從我進門第一天林小婉不是指著文文的鼻子就說了嘛，這個家是姓林的……」

    張敏說完進了屋子裡坐在床上就開始哭。

    哭聲讓林方平很是難受，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沒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