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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2:34:50 作者: 簡思
    明珠跟著人流上了車,她選擇站在車的後半部分,台階之上,車上很擁擠,幾乎是人貼人,背著包的人緊拽著自己手裡的背包,書包放到前面,有個小姑娘站在靠近車門的位置,穿的很時髦,露著腳踝腳面,穿了一雙毛毛鞋,裡面光著腳,外面裹著大衣,上面看起來很暖,不過看那一雙白腳還是會讓人產生些許的寒意。

    手裡捏著手機手指快速的按著鍵盤,偶爾語音,身後的人靠近她,因為車上實在太擁擠了,一停車就聽見有人抱怨,靠近她的兩個人當中一男一女,女的撞了小姑娘一次,小姑娘用眼睛夾了撞到自己的人一眼,不過沒動,身後的人緊貼著她,她也沒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車上的人,人人如此。

    後面的男人拿出來長鑷子,將小姑娘側背著的包劃開,什麼時候劃開的都不知道,鑷子進去,捏起來錢包,這一切附近的人都沒有發覺,實在過於隱秘,或許可能也是有一定的技術性在裡面。

    錢包被夾了出來,反扒隊的隊長已經發現目標,他們做反扒的需要練就的就是一雙火眼,長期和這些扒手打交道,扒手換了那些新技術他們都是一清二楚的。

    錢包順利放進自己的手裡往門口走,準備下車,已經到手。

    車子依舊晃晃蕩盪的前行,司機一會兒一腳油門,車上的人晃來晃去,這樣的日子出門就是遭罪。

    反扒組的組長靠近那名男子,從後將人按住。

    「你幹什麼?」

    其實男的已經感覺不對了,今天點子很背,被警察給盯上了。

    好好的不是警察,誰會多管閒事?

    女的和男人悄悄拉開距離,正好恰逢公交車停車,男人甩動著肩膀,前面兩個人糾纏上,後面突然殺出來一人,對著警察的後背就是一下子,前方被制服的人藉機準備逃離,堪堪的從警察的手裡逃開,才準備邁開步子大跑,後面的明珠從台階上的座椅位置跳了下來,對著準備跑的人就是一腳。

    「誰擠我了?」

    前面的人嚷嚷著,擠什麼擠?有警覺的人更加用力拽緊包,知道這種時候非常容易發生丟失物品的情況。

    前面的人沒有起跑好,膝蓋軟了一下,就是這一下,就錯失了機會。

    車上的人也看明白了,這是警察在辦案,覺得警察總算是有點用了,至少你還能看見他們抓個賊。

    步行街那邊也抓了幾個。

    臨近年關,有錢沒錢都想過個好年,對於小偷來說也是,平時你抓我不說什麼,你們有你們的工作我們有我們的工作,但到了年關了,還這樣,是不是就等於斷我們的生路呢?

    別看你們是警察,我們是賊,賊和警察也是需要和平共處的,現在你們這樣搞,就不怕我們報復?

    賊有賊的頭,這些人的頭知道自己的人被抓了進去,而且現在都還沒放出來。

    「步行街那塊是肯定不能再下手了,條子抓的太狠。」

    這壓根就不給他們活路。

    以前雖然沒有明說,但大家心照不宣,抓一個地方一個範圍就好,你不能全部一巴掌下來都打死,你不給我們留活路,我們自然也不會讓你們警察好過,下次也許就不只是偷錢偷東西的問題,也許會上升到傷人,出人命,這是你們警察想要的?

    有些警察和賊的關係比較模糊,至少管片來說,有些警察就等於是萬金油,如果家裡的人在他管轄的附近丟了東西,這東西是可以找回的,至於說裡面是什麼關係,那就需要別人去猜,沒人會傻的捅出來說我和賊是一夥的。

    這個世界上有好人就一定會有壞人,有壞人就一定會有中間人。

    通過中間人,雙方接觸一下,他的要求很簡單,過年了叫他手底下的人有口飯吃。

    「真的把我們逼急了,也不見得你們就能撈到好處,在你的管轄區域出了事情,吃不了兜著走的人還是你。」

    出了事情,就會影響前途,上面不會管你做出來多少優秀的成績,只會看你的錯處。

    「我們松山來了一個狠角色,她要大幹,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上面不停的施壓施壓,甚至親自下來參與抓,他就是借膽子,他能幹什麼?打了自己的飯碗?

    「女的?」

    「別小看這個女的,一張嘴和刀子一樣,上下一碰,我們就只能這樣干,不是我想一網打盡。」剩下的話就不需要嚴明了,難道我願意在我的管轄區域出事情?

    可是沒辦法。

    要麼你們出手弄死她,要麼就被她弄死,反正就這兩種辦法。

    「靠著男人上來,就老老實實的床上待著得了,一個女的整天削尖了腦袋和男人爭場子,松山的男人都死絕了?」

    沒死絕,能讓一個女人爬頭頂上來?

    放在過去,女人那都是髒的,也就配平時解個悶子,還用把她們當人看?

    造物主就是這樣造就的,男人是天,從古至今。

    「她家裡有什麼人?」

    眼前的人一笑,想問候她家裡人的不只是你一個,不過可惜了,這位局長家裡關係乾淨著呢,前些日子才知道有個丈夫,其他的家裡人不清楚。

    「我就好奇,她是打算這輩子不生孩子還是怎麼樣?不然她將來生了孩子死一個,生了又死一個,呵呵……」

    這樣的干法,早晚全家死絕了。

    陳滔滔下班開車出來,到小區門口附近好像是車子出點問題,滔滔停車。

    下來看了看,用腳踹了踹自己的輪胎,踢的過程感覺後面好像有人走動的聲音,陳滔滔一貫活的警覺,畢竟他得罪的人不在少數,很多人都想把他剁了餵狗,加小心的很,畢竟自己的命很金貴的。

    「你認識明珠?」

    「啊?」滔滔模糊不清的滿臉帶著疑問,對方認準這是陳滔滔,拿著東西準備上手。

    沒打算要他命,就算是給他一個警告,給他老婆一個警告,所謂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

    陳滔滔避開對方揮過來的東西。

    「我跟你講,最好不要和我動手,君子動口不動手。」

    門口的警衛見情況不好馬上就報警了,不過他沒出來,明顯這是尋仇,他退休了才來這裡多賺一份工資,不是為了喪命的,關鍵時刻性命要緊。

    他能做的事情就是報警。

    陳滔滔的舉動顯得有些滑稽,人家擺明了就是要修理他,他搞什麼君子動口不動手。

    有人開著車經過附近,車子飛一般的就進小區了,沒有多做停留。

    「你這是奔著我老婆來的?」

    能給他招禍的人不用說了,明珠大人嘛。

    「知道還問什麼?」

    對方輪著棍子對著陳滔滔就砸,準備砸完就跑,他看準了陳滔滔就是個軟腳蝦,穿得西裝筆挺的,這樣的人平時坐在辦公室里吆三喝四的,哪裡能比得上他們,迫於生活,什麼不做?

    陳滔滔不知道什麼時候解下來的皮帶,照著對方的下巴就是反手一抽,他的力氣很足,皮帶很有韌性,在空中甩了兩個圈,最後一下落在前面人的下巴上,這一下子抽上去,只聽見一聲清脆的啪的聲響。

    然後皮帶迎面照著對方的後脖子抽了下去,再然後是手,反正不是打在他的身上,陳滔滔連續抽了五六下,對方的手已經有些扭曲,看樣子是被抽的很慘,他是不會心疼,眼前別說站著的是個男人,就算是個女人,他也找抽不誤。

    「你是來嚇唬我的,還是打算掛了我的?」

    啪的又一下子抽到對方的耳朵上。

    門崗里的警衛跑了出來,勸著陳滔滔,在打下去就出人命了,再說你制服他了就好,剩下的交給警察吧。

    「你還活著呢?我還以為你死了呢。」陳滔滔抬眼看著警衛問了一句。

    摘下來自己的手錶放在車蓋上,警衛以為他總算是不打了,結果陳滔滔拎起來那人照著他鼻子就是連續兩拳。

    他不是沒有戰鬥力,這戰鬥力就看是誰了。

    「你覺得我是軟腳蝦是吧?這兩拳是替你媽打的,養大你不是為了讓你幹這些的。」

    滔滔回到車蓋旁邊,優雅的套上自己的手錶,腳底下躺著的那個人是賤命一條,他的手錶是很貴的,崩上血就沒有辦法戴了。

    警察來的也很快,把兩個人都帶走了,你抓是抓,但把人打成這樣,不好吧?

    最近有幾起的案子,有些人抓住罪犯以後就直接上極刑,前幾天就有一個,抓住小偷直接就把小偷的腿給打折了。

    「你把腿放下。」

    附近的派出所里,陳滔滔翹著腿,他看起來就不像是個好人,所謂的好溝通的人,一臉的表情就直白的寫著,我就不好弄,我就矯情,你敢動我試試,我有錢。

    警察就不太喜歡這樣的人,過去辦案當中,沒少接觸這樣的,事兒事兒的。

    「有錯也不能給打成這樣吧,你的腿放下,這裡不是你家熱炕頭。」

    陳滔滔眼睛一挑,他的眼睛斜上那麼一挑起,定格警察。

    「我給打成什麼樣了?」

    眼前的人臉上都是皮帶抽的痕跡,加上這天冷,現在都是紅痕帶痧,別的地兒就不用說了,但看這張臉,做的還不過分?凡事有警察,誰准你自己動手的?要是都這樣直接動手,社會不亂套了?

    「會說話嗎?」

    「我還真不會,要不你教教我?」

    警察曬著陳滔滔,不能溝通那就別溝通了,你本事你坐著吧。

    陶克戴夾著包出現在派出所,他發現自己來派出所領陳滔滔的次數逐次增加,進了派出所了解過情況,陳滔滔不會說人話,他會。

    詳細的情況解釋清楚,雖然是動手了,但是當時形勢所迫,對方是早有準備的,這是報復。

    「你看他這樣,他大小腦發育不完全,他老婆是個警察,在松山那邊辦案,得罪了不少人……」

    陶克戴不管怎麼樣,說話很溫和很客氣,滿臉堆著笑容,至少人一看,氣順了不少。

    值班的民警搖搖頭,就這樣的家屬,早晚都得拖累死家裡的那位,這是什麼態度?別以為有兩個錢怎麼了,多餘的話他也不多說了,原本就是正常的問案,他出手出的有點過激,不管是什麼原因。

    「我……」陳滔滔想要說話,陶克戴的聲音蓋過他:「是是是,他這人這裡……」陶克戴指指陳滔滔的腦袋。

    過了沒一會兒就把陳滔滔給領出來了。

    「打的是有點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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