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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2:34:50 作者: 簡思
    陳滔滔帶上門,他現在準備去上班了。

    他只是這樣想的,突然想到的,她應該當官的,攥了一手的好牌,既然別人這樣認為,那就做給他們看,驚掉他們的眼珠子。

    陳滔滔的朋友從國外回來,中間耽擱了一點的時間。

    明珠和老周將證人帶回局裡,很正式的用車將證人接了回來。

    全局上下都在等待最後的結果,等於全局都在屏住呼吸。

    搞迷信這一套,反正上中有史以來就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審訊室里只有明珠、小貓以及老周。

    老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覺得如果今天沒有搞出來一個結果的話,那麼他只能讓明珠去寫檢討,沒有辦法,作為一個公職人員,你竟然搞這麼一套……

    如果真的問出來什麼東西,他現在也比較頭疼,到時候要怎麼對外公開?

    怎麼對群眾公開?說結果就是催眠催出來的,然後送到法院去審判,你覺得群眾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老朱抓著自己的頭髮,他覺得自己能不能熬到平安退休的那一天都不好說。

    陳滔滔的朋友試著催眠證人,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對老周來說是真的不可思議,因為他這個年紀對這樣的事情沒有辦法接受,也沒有遇到過,小貓這種呢,比較年輕,接受度較廣,即便覺得震驚也還好。

    證人是土生土長的上中人,妻子也是,家裡的父母也是上中本地人,他沒有離開過上中,沒有去過別的地方生活過,他會的語言就是有些過於生硬的語調,上中本土話,可他現在嘴裡說出來的一連串的話。

    「這是什麼地方的話?」

    老周頭疼,他對這個語言方面也沒有天分的,這是要打電話去找相關方面的人?

    「是cháo州話。」

    催眠師說著,一個上中人沒出過上中滿嘴講著cháo州話也就算了,現在竟然將案情的前前後後講的清清楚楚,所有的細節方面都講了出來,並且和警方現在所掌握的證據是能對得上的。

    神了!

    「你去聯繫遇害者的父母。」

    小貓快速聯繫兩位死者的父母,其中兩位死者當中的女孩子是cháo州人。

    整個局裡都震驚了,這算是……自己為自己沉冤昭雪嗎?

    講話的人到底是證人還是……被害者?

    cháo州話和英文的結合,就證人的情況來說,他不會講英文,但是證人被催眠的過程當中所講的英文和cháo州話卻非常的溜。

    「這是上身了嗎?」

    洛洛覺得太神奇了,可惜就是沒親眼看見,現在有線索了,據說是……死者自己提供的,那現在需要按照所提供的線索去找嗎?靠譜嗎?

    樣貌方面已經很快的拼圖完成,催眠師對著明珠攤手,他已經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其實他很想和眼前的這些警察說,他們的存在是合法的,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的神奇,不要不信,現在一副見了鬼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抓人。」

    全城搜捕。

    四名犯罪嫌疑人被帶回局裡,人是帶回來了,可現在……其中有三個是未成年人,一名成年人,這……

    洛洛覺得是不是搞錯了?

    就真的因為一個被催眠的人說出來的話,就定罪眼前的這幾個孩子?證人有沒有嫌疑?和被抓的孩子們是不是存在過節?

    證人的出生環境,後天成長環境,警方幾次的查,查來查去依舊是最初的結論,他壓根不可能會講英文。

    證人的老婆:「我家老頭會講英文?你別說笑了,我兒子英文都不好……」吧啦吧啦的講著,她就只求孩子能學習成績好點,要是爸爸會,還需要補課嗎?他們夫妻倆就等於是半文盲了。

    抓人這麼大的動作,不可能被抓的家屬沒有動靜的,警方卻壓制著外界的聲音,暫時他們不想外界知道,不想外界對這件事情有任何的評價,更加不需要媒體的介入。

    因為警方的強硬,四個孩子的家長只覺得被鎮壓的委屈,孩子抓走了,只說涉嫌殺人,就沒有以後了,這是不是搞錯了?

    「頭兒,家屬又來警局外鬧了……」

    「不要管他們。」

    警局現在不肯放人,也不肯對外有任何的交代,目前為止,還沒有問出來什麼,不過其中一名少年腳上穿的鞋,被證實確實是男死者所有。

    這樣的結果令人毛骨悚然。

    四名嫌疑人被分開監控,警察換班的問話,嫌疑人不能睡覺,也不允許你睡覺,更加不可能讓你進食,允許你喝水,但是卻不能去衛生間方便,要的就是你心理防線的崩潰。

    明珠蹲了一個晚上,嘴巴都挺嚴的,都不肯交代。

    洛洛現在擔心的是什麼?抓錯了怎麼辦?

    真的抓錯了,你現在弄的這些,將來就是質問你的罪名,她還是覺得這事情有些不靠譜,再說法律上也是不認這個的。

    和老周換班,明珠睡了不到兩個小時,辦公室的電話鈴鈴鈴的響起。

    明珠從長椅上坐了起來,伸手去接電話。

    「頭兒,交代了……」

    剩餘的三個男孩子拒不承認,其中最小的那個已經承認,作案手法,最後女受害者和難受害者皆死於亂棍之下,女死者體內的J液和其中一名嫌疑人的完全吻合。

    案子破了。

    「這報告要怎麼寫?」小貓頭大,他是覺得自己寫不下去。

    他坐在電腦前已經兩小時了,最後原封不動的送到明珠的面前,我們是要對上司說些什麼?

    明珠的手指敲了敲桌:「你放在我這裡。」

    她來想辦法。

    局長室-

    「所以呢,你現在跑過來告訴我,是女死者上了證人的身,然後她自己講述了被害的經過是嗎?」

    簡直就是胡鬧。

    老朱的臉更加的不好看了,他做警察這麼些年,就沒遇到過比明珠更能忽悠人的,你給我這樣的結論,你讓我出去怎麼和媒體說?怎麼和群眾說?怎麼和上司說?

    這不是搞……迷信嗎?

    「事實結論就是這樣的……」

    那就是這樣的理由,然後抓的人,最後對上了,實話不講,讓她編,她也得能編出來,你是局長,南區你說了算,你認為我這份報告應該怎麼寫?

    「明珠,我不管你是怎麼神話這個事件,但事情的經過絕對就不是這樣的……」

    「那就是撒謊了?找到了證人,通過了證人找到了兇手。」

    「明珠……」老朱特別凝重的看著明珠,你別和我在這裡耍大刀,他想要的是什麼樣的報告,她比自己還清楚。

    「領導讓我撒謊,我就撒謊。」

    就是催眠出來的結果,群眾接受不接受,那是群眾的事情,有些時候被人逼著走路的感覺非常不慡。

    老朱抓著筆,兩個小時寫了不到五十個字,急的他是直撓頭,要麼就說,高位不是這樣好坐的,他就是個副局長的命,結果現在一屁股坐在局長的位置上,傻眼了吧。

    原封不動的發給王局,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怎麼辦你看著辦吧,怎麼對外公開,你也看著辦吧,這麼大的事情,他只是個南區小小的局長,他是沒辦法了。

    這如果公布出去,該是多大的笑話啊,看新聞的人估計都能樂出來。

    王局低著頭看著手裡的報告,南區的報告已經遞交了上來,就是這樣的不像話,簡直就是滿紙的荒唐。

    「今年各區審批的科級幹部當中,南區有明珠嗎?」

    這個需要時間去調資料,調了出來,明珠並沒有最後被提上日程,很簡單的道理,她的資格或者履歷方面不夠,所以中途就刷了下去,王局手裡拿著那份名單。

    全區的例行會議,正式的會議結束,王局難得讓大家多待一會兒,說說今年提拔的這些正科級幹部。

    他大概都了解了一下,有些是真的查不到,查下去會引起下面的恐慌,很多的同事都是非常有資歷的,履歷也很完整,他今天要說的就是南區的明珠。

    「你們都看看,覺得我們應該如實的對外公開,還是捂著轉換一下話題呢?」

    幾乎就是全票,認為這簡直就是笑話,是南區警局裡將案件神話,什麼催眠?什麼上身,什麼死者,如果真的是死者上身的話,請來的不應該是催眠師,而是陰陽先生了,這豈不是天大的笑話,辦案的人首先就存在問題,破除迷信,她現在搞什麼呢?

    又是明珠。

    有些人則是不動聲色的站在中間,保持兩邊都不偏幫,不管徐太宇訂婚了還是結婚了,徐夫人當初那麼一出,可以不幫,但是這腳最好也不要踩下去,誰知道那天也許人家就突然魚躍龍門了,這都是講不好的。

    做人還是留一線,日後才好相見。

    王局捏著手裡的報告,這個催眠師是可以被承認的,只是上中從來沒有這樣的辦案流程,人應該向前,不能退後。

    反對的人很多,這樣公布出去,這就等於自己打自己的臉,絕對不能這樣做,還有明珠沒有被提名,首先她身上的成績當然是有的,不過她闖的禍也夠多了,一年當中竟然可以接到這麼多的投訴,如果明珠被提了干,請問下面的人如何服氣?

    是不是都要向她學習呢?

    王局點頭。

    「我們上中辦過的所有案子當中,說出格的屬她明珠,可我今天就是想說說這個明珠……」

    老局長曾經坐過這個位置,不過屁股沒坐熱,就被人擠到了別的地方當了局長,坐回到這個位置,他最頭疼的就是,可用的人太少,都是嘴炮選手。

    紙上談兵一個頂倆,當領導有當領導的規則,這點他承認,能被肯定,本身就是兼具一定的實力,可現在的警局需要創新,需要打破,打破舊規則的卻是個女警。

    沒有辦法不去關注,上中四區,有那麼多的警察,那麼多的警種,為什麼就一個明珠出頭了,被他看見了?

    南區對外公開西郊水庫一案詳情,報紙特別用了一個版面來寫,那天的報紙銷量很高,而且網上上中一下成名,點擊達到了七個億多,說什麼的都有,具體說了什麼,南區這邊也好,上中市局也好,沒人去關注,關注什麼?

    現在是恨不得將頭埋進沙子裡,外人愛講什麼就講什麼吧,被罵都是輕的,滿紙荒唐啊。

    事情動靜很大,南區的警察卻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

    四個男孩兒其中有三是未成年,一人承認,剩下三人拒不承認,家長自然是要鬧,作為家長,沒有家長會認為我的孩子就是這樣的壞,警方的態度非常的強硬,拒絕讓家屬接觸犯人,強硬的態度空前絕後,家屬見不到孩子,而後法院方面接手這件案子的又是楊新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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