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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2:34:50 作者: 簡思
「說話啊。」
煩躁的很。
看誰都不順眼。
「滔滔,找個女人一起過一段吧,覺得不好可以分手。」
感情這東西原本就是你情我願的,誰和誰能白頭到老?誰和誰是天生的緣分。
陳滔滔無語的扯扯唇,一群神經病。
沒有女人他就不能活了嗎?
他像是需要女人的人嗎?
正在腦中大義凌然的時候,突然一張大臉出現在他的眼前,那張臉一點都不好看,不是他故意說反話,是真的不美,不具有美的因子。
「我好看嗎?」
陳滔滔突然伸著手拍打了過去,陶克戴嚇了一跳,從椅子上就跳了起來,他以為陳滔滔是沖自己的。
跳起來以後傻愣愣的看著陳滔滔。
都到了這種地步嗎?
陳滔滔的手犟在半空,這些年打算勾引他的,也不少了,明珠是最不夠分量的那個,他就是要女人,也犯不著要個最低等的貨色。
雙手撐在桌子上。
「滔滔,你聽我的,休息一段時間,最近你不要接案子了。」
當金錢已經買不到快樂了,這個錢就真的可以暫時的停停,不賺了。
「我明天開始休假……」
☆、第八十九章 撩閒(上)
民生街道。
街道辦的工作人員挨家挨戶的上門,每家普及,如果遇到家暴請對家暴說不,請報警。
老太太開著門,似乎對這些比較感興趣,覺得這是一種向上的體現吧,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這個活動是好的。
有些人愛答不理,有些根本就不給開門,任憑你喊破喉嚨也沒用。
街道辦的主任和洛洛就說著,現在百姓的素質也就這樣,她也都什麼樣的都見過。
上前敲門,有人探出頭,聽了半天似乎聽明白了,笑容極為的淡。
「報警?報警警察管嗎?」
街道主任笑呵呵的上前,心裡想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必須笑呵呵的工作,和住在這片的人溝通。
「當然有用。」
女孩兒冷眼瞧著洛洛那一身,冷哼一聲,她姐不是沒報過警,警察壓根就不管,現在說的冠冕堂皇的,有多少人都死在家暴手裡了,誰管了?不都說家庭暴力是夫妻之間的事情,外人沒有資格多指手畫腳的,警察也會埋怨你沒事兒找事兒,什麼時候警察真的像個警察樣兒了,讓老百姓能感覺到點溫暖,那種時候她在聽吧。
砰地一聲就摔上了門。
主任臉上的笑容依舊,指著大門:「你看看,你看看。」
你說這樣工作怎麼能開展起來呢?
之前他們每家每戶的派計生用品,結果好多家長就抗議,說家裡有孩子,讓孩子聽到那些對孩子影響不好,認為街道就是沒事兒找事兒,上面讓他們普及這方面的知識,家長又反對,他們夾在中間,最後也只能將那些套子都扔到辦公室了,來要的就給,不來要的就自己人誰願意拿回家分給親戚一類的。
「我就跟你講,在這裡挨打,也不會有幾個女人認為這是什麼嚴重的事情,結了婚就因為被打了一下就離婚?那都是現在那些獨立自主的年輕人才會有的想法……」
你說她這個年紀吧,看事情和小年輕肯定就會不同,好多女人沒有工作,她離開了男人怎麼活?還有為了孩子,也不能選擇離婚嘛,所以這普及就等於白普及。明珠準備下班,一屁股坐在辦公桌上,手裡的文件簽了字,剛剛大同打電話喊她回來的,忘記這個文件了。
周格安從外面才回來,進門看見明珠明顯一愣,微眯著眼睛:「這是有什麼喜事兒?要去喝喜酒去?」
怎麼就突然穿成這樣了,眼前一亮啊。
明珠將文件放在桌子上,屁股離開辦公桌,穿的風衣是緊身外扎類型,看面料和做工就能猜到是來自B家的款,腳上的靴子跟也夠高的了,這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個警察。
「沒喜事兒就不能穿漂亮一點了?」
老周趕緊擺手。
「不是不行,就是覺得眼前刷地一亮……」說完幾個人就都笑了出來。
這鞋子的跟,踩到誰的腳趾上,估計腳趾都會被踩爛的。
和正常警察的形象就有點對接不上。
主要是前陣子明珠的任務多,總是和他們一起混,成天那麼穿,他們就給忘記了,她來南區的第一天可是引起大家議論的人物。
會打扮的女警倒是挺多的,打扮成這樣的,比較少。
老周咬著煙,想想還是沒抽,別弄人家一身的煙味兒,可能有約會什麼的,要麼就說出身太重要了呢,看看明珠,一來就當官,一來就有說話權,別人千辛萬苦的合計自己怎麼樣才能發家,人家直接奔小康了。
胡侃著呢,有人過來找明珠,在一旁說話,這時候有人過來報警。
女的捂著臉,眼睛都青了,正常的問話,夫妻打架,男的不吭聲,女的表示要離婚。
警察的工作就是,你要追究你表明自己的立場,接下來就是他們的工作,如果你只是來為了嚇唬嚇唬丈夫,那他們也只能說服教育,說兩句就讓他們回家。
兩個人鬧來鬧去,最後和好了,女的和男的起身就回去了,臨走的時候說麻煩警察了。
老周笑笑的目送他們離開,整個過程老周一直微笑服務,貌似苦口婆心的勸著小夫妻好好的過日子。
等人離開了,該幹什麼就幹什麼,老周搖搖頭,有時候就連他都想不明白,你說自己如果培養一個孩子二十多年,手心裡捧著她長大,等到她嫁人,嫁到別人家,就被人揮拳頭,說什麼他也不能讓。
人家自己都不追究了,他也不能攛掇著追究,不是誰都明珠那麼虎的。
晚上下班高峰期,接到指揮中心的電話,老周趕往吳文橋附近。
死了一名交警,今年才27歲。
原本人是可以不死的,堅決執法,司機的說法,他當時一衝動,覺得那個交警咄咄逼人,一不冷靜他就踩了油門,結果就把人給撞了出去,不是有意的,是交警逼他了。
老周該問的已經都問了,文件扔在桌子上。
「現在就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太多。」
你踩了我一腳,我都得弄廢了你,叫囂著耍狠,這樣的人自己死死就得了,偏活著去禍害別人。
測試過後,證明司機當時喝了酒,撞人的司機今年也不大,才25歲,兩口酒下了肚,估計是膨脹自己了,忘記自己是誰了,大片兒看多了。
老周下了樓,交警的父母都在樓下,斯斯文文的,當媽媽的已經哭的都站不起來了,爸爸還得扶著妻子,孩子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現在永遠的回不來了。
老周和他們說案子的過程,立案以後然後會移交的,這件事情他覺得遺憾,但更改不了什麼,因為誰都不能把這個世界上的渣都去除掉不是。
對方的家長呢,試著想要儘量的用錢去和解,願意道歉,真心的道歉,願意賠償,什麼都願意做,只求對方家能放自己兒子一碼。
警方這邊呢,她兒子沒有逃跑,主動配合調查了,應該可以適當的減刑吧?
認罪態度良好啊。
老周是老油條了,他不會在中間攛掇什麼,就看當事人是想怎麼解決問題,追究責任,還是乾脆就接了錢然後願意諒解。
死了兒子,怎麼會諒解?
可別說這樣的說,老周不知道看過多少例這樣的案子,諒解的多。
可能大家最後考慮的都是比較現實的問題吧,這事兒他也沒什麼資格發言。
當時的目擊者給出來的證言和嫌疑人的口供有點出入,目擊者說的是當時司機是要逃離,然後交警去攔,最後車子將交警給撞飛出去的,交警撞飛出去以後,他沒有在逃。
「明珠,替我一下……」
有人喊老周,正好明珠從樓上下來,老周喊她。
明珠遞給那位哭泣的母親一包面巾紙,那位母親依舊在哭。
「我想知道,他能被判刑嗎?」
明珠翻著口供,就目前的來看,一定是會判刑的,首先是酒駕然後故意傷害,又有涉嫌逃跑的嫌疑。
交警父親的手捏著然後放開,又捏了上去。
明珠只是冷眼旁觀,沒有多言。
很快不知道跑進來的人是死者的什麼人,先是和死者的母親抱著痛哭,然後一邊哭著一邊罵,最後擰著鼻涕壓低聲音,似乎不大想明珠聽見。
「……我知道你想給孩子討個公道,那是我的親侄子我心也疼……可是你們總得考慮以後的生活吧……」
說出來這樣的話,天知道她的心有多糾結,孩子是她從小看到大的,打斷骨頭連著筋,現在說沒就沒了,可活著的人總要為自己的以後想想吧,你們沒孩子了,手裡總要有點錢吧,人活著不能不現實。
死者的母親哭的死去活來的,她好好的兒子,好好的上班就這樣沒了,現在有人勸她接受對方的賠償,不追究對方的刑事責任?
她拉著大姑姐的手,卻不能怪大姑姐,對她兒子最好的就是大姑姐,當成親兒子一樣的對待。
明珠接著水,依靠著桌子邊喝著,她這一套行頭真的太扎眼了,哭泣的姑姑抽空看了明珠一眼,心中的厭惡堆疊了起來,原本她對警察的看法就不好,哪裡有警察的樣子?
姑姑還在勸說,死者的父母卻都保持沉默。
老周從外面回來,讓明珠趕緊下班吧,別耽誤她的事情了。
明珠背著包都已經出大門了,想想又繞了回來,她挽著腰寫了一個電話號,然後推到死者母親的面前,有些事情你並不擅長,叫擅長的人都傷腦筋去吧,她一直都認為拿賠償是應當的,理所當然的,至於不原諒也是應該的。
「這是律師的電話,你們可以試著去問問。」
*
11號晚上九點,報警中心轉線,南區接到電話以後快速出動,案發現場兩名華僑其中一人輕傷,另外一名身體狀況良好。
兩個人敘述著案發當時的情況,他們喝完了茶,然後準備回酒店休息,是來上中做生意的,車子就停在中央路附近的岔路口裡,正好就是茶樓的斜對面,那個位置原來不是用來停車的,但當時所有的停車位都被占了,覺得沒什麼危險,就停了,結果從茶樓出來準備上車的過程當中,被打劫了,其中自己的同伴被砍傷了。
這個案子並沒有想像當中的難破。
12號晚十點整,明珠帶人進入茶樓的時候,吳曉旭和陳靜雯正在盯著目標,她們是分工的,她們倆負責盯梢,然後有人負責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