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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2:34:50 作者: 簡思
「你有病呢,大晚上的來搗亂是不是?一個大男人有意思沒意思啊?」
糖葫蘆老闆直接就發飆了,陶克戴扯扯陳滔滔。
「這裡的東西,你都不能吃,別問了。」
陳滔滔覺得也是,都有點髒,沒有辦法入口的。
「陪我去吹吹風吧。」
陶克戴只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做過什麼惡事,不然老天爺怎麼會派陳滔滔這個奇葩來折磨他,如果可以的話,他可不可以選擇跳橋?
今天溫度不高,大概零上三度左右,陶克戴穿了一件羊絨的大衣,裡面是西裝,雖說不冷但晚上也有降溫,平時他也不會這樣長時間的站在外面吹風,有點扛不住了,看看眼前的這個,心裡嘆口氣。
找個女人,回家抱著,你稀罕她的時候讓她出現,不稀罕她的時候叫她滾蛋不是挺好的,女人能帶給你很多的樂趣,何必孤家寡人約著一個老男人來橋上看風景呢,多孤單,多可憐。
陶克戴給自己發著簡訊,背著前面的人,很快 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啊……那我馬上回去。」
陶克戴說他老婆腳扭了,陳滔滔看著他幾秒,卻突然笑了出來。
「你剛剛發簡訊我看見了。」
陶克戴:……
和陳滔滔待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折磨。
陳滔滔站在橋邊,這時候要是有賣河燈的就好了,五顏六色的河燈漂浮在水上,一定非常的詩情畫意。
他在橋的這邊……
明珠不知道哪裡買的河燈,下了台階,一般人肯定是下不去的,都被攔上了,就怕發生危險,上面也有寫危險請勿下去的字樣,明珠還是下來了,人活著不能總一塵不變不是。
蹲在最後的一階台階上,點了蠟燭,看著河燈晃悠悠的漂走了。
陳滔滔蹲下,截獲河燈一枚,將河燈託了上來,掏出來自己口袋裡的鋼筆,可能是力氣太大,一寫鋼筆就穿透了那個紙條,那上面原本已經有了字跡,估計是哪個嫁不出去的人寫的吧,想要個男人,呵呵。
陳滔滔想著,你怎麼不上天呢?還等著天上掉男人,這得多空虛?
幾筆大字很快寫完,滿意的又將河燈放了回去,他剛剛附近都轉了,沒見有的賣,也不知道這人是從哪裡買的。
陳滔滔所求的事情,用腳趾都能想到。
他拍拍手,站了起來,向上走著,打算回去,明珠從另外的一頭走了上來,沒有意外的兩個人撞上了,明珠抬著眼皮,似乎就連那一眼都吝嗇落到他的身上。
「噢,原來就是你想要個男人。」陳滔滔挑著眉頭,淡淡一笑。
人說女人到了三十如狼似虎,看樣子這話也不是假的。
明珠馬上就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她在上游他在下游,他無恥的伸出了他那隻令人作惡的手。
她長成這樣,也不怪找不到男人了。
陳滔滔穿了一件到腳踝的皮衣,現在已經不流行這樣穿了,很少見到有人會穿這些,站在風裡,風吹著他大衣的尾擺,就隨著那個風一漂一漂的。
「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陳滔滔好心的說著。
明珠停住腳,她的眼睛看著陳滔滔,明明剛剛還是看他一眼都覺得是設施,陳滔滔對望著她的眼睛,他就是這麼帥。
看上他了?
不好意思,他沒看上她。
「把你自己介紹給我?」明珠的唇角上翹。
這個死娘們可真邪門。
陳滔滔看見她,要麼就是一臉的裝B,要麼就是一臉的恨再不然就是不屑,最開始是想撐著自尊最後自尊都碎他腳前了,唯獨就沒見過她笑,她對著自己笑幹什麼?她要幹什麼?
陳滔滔擰著眉頭,他踩上了最後一階台階,局裡河邊遠一點,再遠一點。
剛想開口,明珠無聲的笑了出來,然後視線又落到了他的身上,剛剛的神色卻不見了。
「我好看嗎?」
陳滔滔:……
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她這是在……
他一個人站在風裡,看著明珠離開了,一陣風吹了過來,他覺得有點涼,打了一個噴嚏,離開橋邊。
一直到上了車,他都不確定,剛剛她是在調戲自己嗎?
她喝多了?還是和她長得很像的人?
他認為自己和明珠之間的關係,沒和諧到她可以隨便問自己她是否長得美一類的話題?
陳滔滔上了車,這個問題一直都在困擾她,最後強硬的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明珠死不要臉,她天生就是這樣的人。
明珠回家,家裡很暖,和外面的涼不同,換了拖鞋,將家裡的燈全部打開,屋子裡通亮,房子太大,有時候就會顯得有點空曠,其實她不喜歡大房子。
電話答錄機,有明月來過的電話,像她報告最近的生活,說自己很好,叫姐姐不要擔心。
明珠伸出手,又重複聽了一次。
「姐,我最近……」
明月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著,然後聲音驟然又消失了,明珠看著那個毽子,然後起身去洗澡。
洗澡的時候莫名其妙的腦海里就飄進了陳滔滔站在橋邊的樣子,明珠喜歡男人穿皮衣,穿長的皮衣,她沒有對任何人講過,至於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喜好,她也不清楚。
啪!
伸出手關掉水流,她只能將今晚不正常的情緒歸納為,空窗太久了。
人可以不結婚,但戀愛還是需要談的。
躺在床上,以往很快就能容易入睡,今夜卻翻來覆去,她能清晰的聽到鐘錶秒針走過的聲響,噠!噠!噠!
他站在背光處,可能也是有點冷,嘴唇的顏色偏淡,風吹著他的大衣……
明珠抓過來一旁的枕頭按在自己的頭頂。
她現在需要馬上入睡,明天還要上班呢。
那張臉……
那張臉他不斷的重複出現在她的眼前。
完了!
明珠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她的心曾經跳過。
*
陳滔滔睡的很晚,睡不著,很遺憾的他失眠了。
他不是因為明珠的反常失眠,而是最近不知道怎麼搞的,就是睡不著。
無論幾點,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明明四周都是黑的,就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晚睡的危害他在腦子裡滾了一遍,但他的意識無動於衷,好不容易覺得自己馬上即將就要睡著了,身體跟著一抖,好像掉下山崖了一樣,馬上就徹底清醒了過來。
抓過來一旁的鬧鐘,他躺下去的時候不到十點,現在才十點半。
長夜漫漫他要怎麼辦?
抓著自己的頭髮,離開溫暖的床,抓著電話打了出去。
「……你試著放鬆情緒,不要有壓力,你最近的壓力一定很大……」
放屁!
陳滔滔用手抓著自己的頭髮,他有壓力?他有什麼壓力?
誰能給他壓力?
「你喝一杯牛奶,很快就能入睡,或者你數綿羊……」
這些陳滔滔都試過,根本都不行。
「失眠這種小事情你都解決不了,你還當什麼醫生?」
聽筒那邊的人倒是沒有動怒,他做陳滔滔的私人醫生已經很久了,他有多麼的吹毛求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先讓自己試著冷靜下來……」
「我冷靜什麼,我現在睡不著。」
對方嘆口氣:「你真的不打算談一場戀愛嗎?」
有些時候,陰陽調和還是比較重要的,身體溝通比語言溝通更加的豐富。
陳滔滔的表情淡淡的,他現在跟人講睡眠,人家和他講女人。
「並不是每個女人都……」
「我勸你最好不要繼續說下去。」
對方收了口,然後勸陳滔滔放空腦子,試著去喝一杯牛奶。
陳滔滔掛了電話,這個時間還是一點睡意都沒有,短時間內來看,估計就是沒的睡了,披著睡袍推開自己的藏書閣。
他家的書很多,多已經不足以形容了,從事工作的原因,加上他自己對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比較感興趣,都願意看看。
越是看,自己越是冷靜,越是冷靜越是克制,他越是沒有睡意。
一大早打車去了事務所,渾身都冒著低氣壓,臉上寫著靠近我者,死!
事務所的員工看見他也只是道一聲早上好。
陳滔滔的太陽穴跳跳的疼,一夜沒睡,能不疼嘛。
「給我沖杯咖啡。」
助理沖了咖啡端了進來,然後快速的閃了,如果今天沒有事情,他就不打算進來踩雷了。
今天就是煩躁,做什麼事情都有些不順,火氣很旺,噴了不知道多少人,不順著他心,反正他都能找出來問題,原本開會,最後變成了屠宰場,沒有一個人敢吭聲。
大家屏住呼吸,你說怎麼打,就怎麼打,他們沒的給意見。
陳滔滔手撐著桌子,從椅子上離開,只剩下椅子轉了轉。
「他今天這是怎麼了?」
「誰知道了呢。」
陶克戴察覺到陳滔滔的煩躁了,有些反常,卻不能過問,有些事情問了會要命的。
「克戴你過來一下。」
陶克戴拿著文件上來的時候,助理投遞給陶克戴一個自己保重的眼神,裡面是點火就著的炸藥桶。
克戴敲了敲門。
「進來。」
……
陶克戴只是坐著,陳滔滔卻在等待他的回話,他的意見呢?
「為什麼不說話?」
「你最近的壓力是不是很大?」
陳滔滔將桌子上的文件合上,為什麼每個人都認為他有壓力?
有嗎?
壓力是什麼東西?
陶克戴:「滔滔,你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焦躁過了……」
陳滔滔擺手:「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我最近失眠的厲害,成夜成夜的睡不著……」
人睡不著,自然脾氣就會暴躁。
陶克戴嘆口氣:「沒有去看醫生嗎?」
「他說我壓力過大,和你的說法倒是相似,他說的那些方法我都試過了,估計只剩下吃安眠藥了。」
「或許你應該給自己放放假。」
「你覺得我每天來到這裡,很累嗎?」
陶克戴低著頭,又不肯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