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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2:34:50 作者: 簡思
「你還能在扣一點嗎、」
陳滔滔斜著眼睛:「下次用公費給公司買台fèng紉機,年終獎的禮物,就從fèng紉機上出好了。」
不是說淘寶最便宜的內褲都不止一塊錢了嘛,他現在找到一種更加省錢的捷徑。
陶克戴撐臉:「就算是買了fèng紉機,總要有步的吧?弄一些蕾絲弄一些花樣,這個錢就遠超了買便宜貨的,這次你可沒有省到。」
可惜陶克戴低估了陳滔滔的能力。
「我發的是獎品,發的是心情,沒人要求別人賣的內褲是什麼面料的我就要提供什麼樣的,那和普通的有何分別?正常的面部大概20塊一米吧,去早市買些布頭,五六塊錢一大塊,能做十多條,合下來成本不到一塊一條……」
陶克戴已經吐沫子了,他現在什麼都不想說。
被陳滔滔打敗了,這樣的東西你不如不發,自己留著呢,真的沒人想要。
陳滔滔伸手將鏈子扣在襯衫之外,陶克戴這次是真的栽地上去了,咚的一聲。
陶克戴是律師,職業就是這樣的,久坐,加上運動不多體重已經有些超標了,摔這一下子,摔的他肝兒有點疼。
「你弄這麼粗的鏈子要做什麼?」
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暴發戶嗎?
陳滔滔弄了一條特別粗壯的黃金鍊子,還特別扣在襯衫外,生怕別人看不見似的,真是暴發戶的氣勢一覽無遺。
「我要是心疼裝牙還要花一分錢,我就把牙都換成黃金的。」
……
有些人明明不太恰當的穿著,映入某些人眼中,大腦系統會自動的定格,可能這是今年最前言的流行趨勢,一打眼覺得有些突兀,再打眼覺得就不那麼另類了。
陳滔滔開著他那輛騷包的車停好,停車場轉了一圈,確定沒有人車比他更加的好,才趾高氣昂的離開了停車場。
這樣的場合姚可珍的父母自然是要出席的,很有名望的兩名教授,旗下弟子無數,成才的無數,但要說最出名的的,那估計就是陳滔滔這個流氓律師。
「姚教授和師母在那邊,滔滔過去打個招呼吧。」
陳滔滔裝自己眼瞎,旁邊的校友見他不動,自己挪步了過去,和姚教授夫婦打著招呼,很多的同學特別的激動,感激老師那時候對他們悉心的教導,怎麼說呢,雖然成功不一定就是因為他們,但與他們的教育是有關的,師生情原本就是一件有些奇妙的緣分嘛。
姚可珍的父親黑著臉,老爺子看起來好像大病才剛剛出院一樣,姚可珍的母親和說話的同學笑笑,拉著丈夫轉身,找了一個清靜的角落。
「你這樣黑著臉,大家都會發覺的。」
「我難道就連這點自由都沒有?」
所有的學生都在和他打著招呼,陳滔滔那個沒規矩的……
「你不要這樣,和那樣的人生氣犯不上,且由著他囂張嘚瑟,早晚有他吃虧的一天,人不可能一輩子都走運的,這個社會抬起來一個人,踩下去一個人的例子還少了嗎?」
不知道是不是妻子的勸解起了作用,至少姚教授此刻的臉色好看了許多。
所有人都在說,滔滔你怎麼不和姚教授打聲招呼,陳滔滔就堅持不肯過去,最後姚教授夫婦和學校的一些校領導反倒是朝著陳滔滔走了過來。
「滔滔啊,現在本事了,架子也大了,你不過來和你老師主動說句話,我和你老師只能主動走過來了。」姚可珍的母親微笑著。
陳滔滔鋒利的視線落在師母的身上。
「師母說一句話真是飛出來無數根鋼針,差點沒扎死我,全校都知道我那些年和姚教授相處的並非愉快,甚至姚教授當年放言,我陳滔滔這個律師當不久。」唇邊扯出來淺淺的嘲諷的痕跡。
這話他記得清楚。
是怎麼說他來著?
師母站定在原地,愣了好幾秒,而後才反應過來。
「師徒哪裡有隔夜仇。」
笑笑的想要打圓場過去,臉色已經變了,這個陳滔滔永遠都是這樣。
「我覺得有些仇還是隔一輩子的為好。」
姚可珍的母親沒有辦法繼續談話,原本是想借著這次機會,好好的和陳滔滔將這點恩怨解開,她現在需要陳滔滔來幫她一個忙,也只能陳滔滔來幫,結果對方卻不軟不硬的給了她一巴掌。
氣氛已經很是尷尬了,大家趕緊插話,爭取將尷尬的場面圓過去。
陳滔滔呢,好不容易今年答應進了大禮堂,姚教授是拂袖而去,姚師母也嘆著一口氣。
舞台上的陳滔滔拉著一把椅子,一個話筒,有人問他,同學C的那個案子,判了死刑他心裡有什麼想法,陳滔滔看著問的那個人,是個很漂亮的小姑娘,他先是反問。
「你可憐她嗎?」
小姑娘點點頭,有點語無倫次的,她自己經歷過被同學欺負的,所以覺得事情要看雙面,如果吳若不是先高調了排擠了同學C,也許同學C就不會犯傻。
陳滔滔的手捧著話筒。
「你是考進來的嗎?」
下面的同學已經亂糟糟的開始出聲了,有些不太安靜,校領導就知道不能讓這些學生自由發揮,不然最後果然就會變成這樣。
女生點點頭。
「我給你兩個建議,第一你放下話筒朝著大門出去,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里,第二我奉勸你,不要去當律師,如果你當了律師,你說不定會害死多少人。」
女生一開始對陳滔滔是真的慕名而來的,在怎麼說,她覺得外人嘴裡說的那個陳滔滔都不可相信,你說他卑鄙還那麼愛錢,那為什麼受害者還願意早找他?這不是因為他有本事嘛。
有本事的人就好比站在天上,那些煩人是看不懂他的,所以他和自己一樣,一定都是寂寞的。
「我以為師兄和我一樣,因為優異被人排擠,我們的世界都是寂寞的,現在我明白了,為什麼外界對你的評價是那樣的不好。」
陳滔滔答:「我是寂寞,我不2B。」
下面哄堂大笑,禮堂里很快笑聲和掌聲就將剛剛的那些不愉快都蓋掉了。
陳滔滔總體說來,其實他是個會招人討厭的人,嘴不太好,非常容易得罪人。
他念書的時候,腦子就非常聰明,跳了不少級,大學又是保送上的,可以說他沒有熬夜看過一本書,沒有熬夜背過一個單詞,天天放學就是玩,而且從小到大他都是當最大的那個官兒,陳滔滔講,不是所有律師要多少人當事人就會給多少錢的,倒是他要到了。
「那師兄你是怎麼要到的?」
「因為只有我一個人要價高,大概他們覺得價錢貴的也許比較好用而已。」
姚可珍的母親看著從台上下來的年輕人,她心中不以為然。
「師母怎麼會在這裡等我?」陳滔滔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
這一家人最是雞賊了,沒有事情不會找到他的。
「還沒交女朋友呢?」
陳滔滔呵呵的笑:「如果師母有合適的,倒是可以介紹給我。」
姚可珍的母親卻不接話,她可不願意接這樣的燙手山芋,陳滔滔這樣的家庭背景,這樣的人格人性,她敢說女人嫁給他,一點便宜占不到的,第一次在一種人身上清清楚楚的理解了,什麼叫寧願爛在菜地里,也絕對不壓價格便宜賣。
「我一個老太太哪裡認得什麼漂亮的小姑娘,賞個臉一起吃頓飯吧。」
陳滔滔挑眉,請他吃飯呀?
好呀。
「師母,我聽說……那家挺好吃的,我也不挑嘴。」
師母笑呵呵的,吃頓飯而已,這個錢她還是花得起的,不怕你去,就怕你不去。
「好呀,師母請客,走。」
陳滔滔和老太太過去的時候,已經有了包房,陳滔滔進大門的時候,兩旁的服務員明顯是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太明白,如此看起來優秀的男人為什麼脖子上掛了這麼粗的一根項鍊,這是今年的流行風嗎?
復古嗎?
「歡……歡迎光臨。」
迎賓小姐引領著客人往裡面去,說是包間已經預定好了,推開門為兩位客人服務,推開門裡面坐著一對夫妻。
「這是鴻門宴?」
陳滔滔笑呵呵的走了進去,師母嘆口氣。
「師母想請你幫個忙。」
「師母,我想先請你打住,我這人吃飯有個毛病,吃飯不談工作,談工作不吃飯,你看……」
是讓他吃呢,還是讓他吃呢?
姚光年馬上就上道了。
「先不談這些,陳律師你看看想吃點什麼?」
陳滔滔一點都沒把自己當成是外人,他就說這個老妖婆抽風請他吃飯,原來是為了這著。
眼前的人,他還不至於認不出來,雖然已經過去七年了。
那個姚可可的爸爸是吧。
陳滔滔做到做到,他就只是吃,不吭一聲,倒是姚可可的媽媽哭了幾次,強忍沒有忍住。
「我家的孩子就是有錯,這都七年了,她們家什麼恩什麼怨都報過了,就因為這麼一點小的事情法院就判無期,這以後殺人的怎麼判?」
這些年她和姚光年兩個人一直奔走,特別是姚可可進去三年以後,走動的更加頻繁,孩子有錯,現在他們願意認,但什麼錯需要孩子付出這麼久的青春歲月?
當初對明月那只是開個玩笑,再說對明月進行傷害的人也並非是可可不是嗎?
陳滔滔傾聽著,臉上思考著,倒是姚光年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他怕陳滔滔馬上搭話,怕陳滔滔或者馬上離開,只要他願意坐在這裡,他就能有點把握,他願意給錢。
陳滔滔放開筷子以後,想了想。
「不介意我去一趟衛生間吧?」
陳滔滔去衛生間的過程當中,叫住服務員加菜,服務員再三的確認:「都是打包的對嗎?」
「對。」
包廂內……
「您一定要幫幫我們。」姚可可的媽媽拉著姚可珍媽媽的手大哭。
這些年她是逢年過節的就往對方家裡跑,為的是什麼?
張魯和他們的關係已經臭了,也沒有辦法挽回回來了,畢竟因為張魯,姚可可才被送進去的,這個仇不會不記得。
姚可珍的母親嘆口氣。
「可可當年也是胡鬧了一點。」
但判也不至於判的那樣重,偏偏遇上的人是楊新忠,也是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