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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2:34:50 作者: 簡思
    「我不信你。」

    陳滔滔吐血。

    你不信我,你找我幫什麼忙?你不信任這個律師,你來找他打官司,你腦子有泡吧?

    「呵,我今天也算是開了眼界了,都說小孩兒心思乾淨,這話明顯放在你身上就是對這句話的侮辱,我都給你名片了……」

    明珠不信。

    人是有腦的動物,說反悔就可以反悔,信義值幾個錢。

    「那你想怎麼樣?」

    「我不知道。」

    陳滔滔:……

    你還蠢的真叫人刮目相看呢。

    「你想跟你就跟吧。」

    他一個男的他怕什麼?

    明珠上了陳滔滔的車,她的腿有點疼,她也不知道剛剛撞沒撞到她,是的,她沒感覺,也許是那一刻害怕了,也許是腦子不夠用了,碰沒碰到她也不清楚,覺得不是那麼疼,但似乎又很疼。

    「說說吧。」

    陳滔滔見她一點反應都沒,嘲諷的翹翹唇:「你妹妹,你那個倒霉的妹妹怎麼了。」

    明珠聯繫明月的律師,明月的律師立即就趕了過去,她才躺下,說實話心裡有事情也是睡不踏實,當律師吧,見過很多的案子,也辦了很多,輸贏呢,其實真不是他們能說了算的,盡心盡力不見得就一定會有好的結果,打官司打的都有點麻木了,明月這案子是因為羅穎琳托她,加上她是真的覺得這個女孩子太慘了,這么小……

    「……我馬上就到,我沒有睡。」

    換了衣服趕緊下樓拎著資料跑到車庫取車然後一路駛向陳滔滔的家。

    陶克戴才把眼鏡放到床頭的一邊,關了檯燈,他老婆早就睡了,沒有心情等他,明明白白和他講清楚了,生氣呢,短時間好不了。

    手機的屏幕突然亮了一下。

    這是他的習慣,不設震動,他是有家的人,設了震動容易驚嚇到妻子,屏幕一亮就知道來事情了,比他反應還快的就是躺在他身邊的女人,明明已經睡著了,眼睛卻在第一時間就睜開了。

    陶克戴拿起來電話,掀開被子,雙腳才落地,後面的女人直接將被子扔到了地上。

    「我……」

    「接吧。」

    陶克戴的妻子冷靜了下來,生氣其實就是一秒鐘的事情,冷靜下來,和他結婚的時候就知道過的會是這樣的日子,她當初不是還覺得他很男人來的嘛?想想探口氣,抓過一旁的睡袍給丈夫披上。

    「去書房接吧,講話聲音小一些,兒子睡著了。」

    陶克戴流汗,這樣的天氣給他披個睡袍……

    「老婆,我怎麼就那麼愛你呢。」

    「滾蛋。」

    陶克戴的妻子又將被子給抓了回來,自己扔的被含著淚也要將它給撿回來。

    接起電話。

    ……

    陳滔滔將手裡的資料扔到桌子上,他家的每一件擺設都代表了一個字,錢、貴。

    「不是都能告了,還找我做什麼?」

    打的好判個十五年應該也不費勁,打不好十年八年的都是它,目的不就是把人送進去,那現在已經達成目標了,不是挺好?

    明珠的手微微的有些不受控制,抖了。

    明月的律師講著,姚可可只是判個十年八年的,明顯她家裡人是沒有辦法接受的。

    「你自己都講了,人家是有背景的,這樣的官司打起來太燒力氣,我幹嘛好好的去得罪別人,一個弄不好就燒我全家……」陳滔滔的聲音帶著慣有的淡薄,視線停留在那些紙張上,側臉線條分明:「十五年的前提下你都覺得不滿意,那請不請我作用並不是很大,依照著目前所有的資料來看,大概就是在十年以下,五十萬左右的賠償,我覺得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明月的律師聽到了推諉的意思。

    「你想要的所謂的無期徒刑,你隨便抓一個律師,也打不下來這樣的案子,不信你去找?」陳滔滔的視線轉向窗外,今夜有風,吹在身上涼絲絲的,他就喜歡住在最高層,欣賞著窗外的風景,儘管是一片黑色:「當然了,如果這裡是你說了算的話,那剛剛的話我收回。」

    明珠扯了扯唇角。

    「我要姚可可無期,我要她家賠償,我要那個男人死刑。」

    陳滔滔哈哈輕笑了兩聲,嗓線清涼:「你想要的不少,還要錢還要公道,要的太多。」

    這個也不是很難,白天多想想,晚上爭取做個這樣的夢,這不就達成了,做夢來的還快,還迅速,多好。

    「找別人吧。」雙手一攤,「你不用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陳滔滔的視線轉移,對焦明珠的,她就像是一條毒蛇一樣的,如果有可能的話,也許會吞了他,可惜她沒有這樣的機會。

    我和你,你是求人一方,你是弱者,你求著我,這樣的氣他才沒有理由受呢。

    「我以為陳律師還能被稱之為一個人……」

    「你也不用拿這樣的話來激我,沒用。」

    陶克戴進門的時候所看見的景象就是這樣的,陳滔滔閒閒的靠在沙發的椅背上,喝著什麼東西,旁邊的兩個女人恨不得就把他給吃了。

    我艹!

    要麼就一個女性朋友都沒有,要麼一來就倆,這兩的年紀也差開了吧?玩的夠花花的了,這是談錢談不攏了?還是被人拿住什麼把柄了?拍照片了?

    「讓我來是……」

    陳滔滔語氣十分冷淡,「我想睡覺,眼前的這兩位呢,纏著不肯讓我睡,你和她們溝通吧。」

    從沙發上站起,再舒服的沙發它也比不上床。

    「克戴招呼好兩位小姐。」

    ……

    陶克戴揉揉自己的眉心,他看著明珠。

    「所以滔滔是答應了幫你打這場官司?」聲音一頓:「那個人叫什麼名字,你說給我聽……」

    明珠所能知道的消息有限,都是一點一滴從別人的口中摳出來的,真假她也不清楚,倒是陶克戴稍稍的在這個名字上面停留片刻,眼中閃過一抹極其複雜的情緒,不過一瞬間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10年沒錢,要錢時間更短……」

    「我要的是姚可可完蛋。」明珠長長的睫毛一顫。

    陶克戴心裡搖搖頭,無期徒刑不只是你嘴那麼說上一說,真的打起來這個官司,會很麻煩複雜的,而且對方明顯是未成年,想必她的律師也會從這點入手:「我可能需要給你普及一下,刑法第44和14條第二款規定,已滿14歲不滿16歲的人所犯罪行特別嚴重的,最高刑可以判處無期徒刑,但是在辦理具體案件當中,根據刑法第14條第三款關於已滿14歲不滿18歲的人犯罪應該從輕或者減輕處罰的規定,針對未成年人犯罪實行教育、感化、挽救的方針,針對已滿14歲不滿16歲的人犯罪判處無期徒刑案件,上面要求從嚴掌握。」

    所以無期徒刑的可能性基本可以忽略了,如果是從金錢上多追究一些,這樣的話他還是能辦得到的。

    明珠要的是姚可可無期,可從律師的角度來看,這樣的官司沒的打。

    姚可可涉嫌故意傷害,現在依法刑拘,目前被押在看守所,案子已經移交檢察院審查起訴。

    姚光年知道的時候也來不及了,這一次不比前一次,他無論花多少的錢,扔進去多少的關係,他現在見不到姚可可。

    姚可可的媽媽飯也不吃了,覺也不睡了,就是揪著丈夫,讓丈夫去救她可憐的女兒,全家都在低氣壓下。

    「我女兒沒有錯。」

    「沒錯沒錯,到現在你還認為她沒錯。」姚光年對著妻子直接就動手,夫妻兩人打成了一團,家裡的人攔著,拽著姚可可的媽媽,這個時候了,就別內訌了,姚可可的媽媽披頭散髮的,將頭對著丈夫:「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孩子被人污衊,你竟然幫著外人。」

    別人不知道這案子到底是怎麼引起的,姚光年能不清楚嗎?

    那個律師朋友剛剛還來過電話,電話里說,可能事情要不好,誰能料到張魯就突然殺出來了,明明之前他都是躲著的,偏偏姚光年和張魯說的那些話……

    「如果可可被判刑了,那他也跑不掉不是嗎?」

    姚光年覺得那個人也不可能會讓姚可可進去的,律師卻嘆氣,覺得光年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這明家現在知道後面的人弄不過,明顯是將火力全部集中到了可可的身上,可可不脫層皮恐怕善了不得。最大的問題是姚可可她沒有心眼,這孩子她沒有腦子,抓緊去一問,她一亂說就徹底完蛋了。

    姚光年擔心的也是這個。

    他花了這麼多的精力,就是想把這個畜生留住,好好的送走,不管怎麼樣他就這麼一個女兒,好不好他也必須認。

    「光年,你有話就好好說,還長本事了還打老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可可被抓了進去,有我們家可可什麼事情?可可不是……」可可的奶奶哭了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還叫不叫人活了?

    她孫女已經這麼慘了,現在竟然還被抓?

    姚光年一頭的汗,他和誰講得清?

    約了朋友想去見姚可可一面,可惜現在不讓見,姚光年到處托關係,到處求人,結果還是不行。

    姚光年這頭急的跳樓的心都有了,家裡姚可可她媽就是死犟一句,姚可可是被明月害的。

    「我是學費沒交還是什麼沒交?我自己的孩子書念不好我願意,用得著她們歧視?都不跟可可玩,就那個明月領頭,她學習好,老師喜歡她,她帶頭孤立我們可可,我家可可這孩子能有什麼心眼?氣不過打了她,我是親眼看見的,當著我的面那個明月的大姐按著我女兒的頭去撞玻璃,媽你就可想而知可可平時是怎麼被對待的?」

    姚可可她奶奶聽了以後氣的渾身發抖,怎麼能有這麼混帳的孩子呢?

    還全家都欺負她孫女是吧?

    「我最後問你一句,那個叫什麼明月的,到底是不是可可害的?」

    「媽你信嗎?可可是膽子大了一點,可強口啊,她認識誰?你兒子沒和你說,明月惹上的那個是帶黑色兒的,現在她家弄不過就把髒水往可可的身上潑……」

    「你也別哭了,穿衣服,帶著我去,帶我找去……」

    姚可可的媽媽和奶奶領著家裡的人奔著明珠家就殺了過去,恨不得把明家的這幾個不是人的姐妹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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