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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2:34:50 作者: 簡思
真是氣的她肝兒都疼。
這狠毒的死丫頭片子。
這不人在火頭上,擱在平時的話,可可沒有受傷,這事兒也就這樣算了。
老劉把事情講的很清楚,他是想走,他留下來,姚可可的媽媽鬧,對明珠就沒有好處,明月的事情還要擱到一邊,老劉和張魯說著話,心裡不屑是心裡不屑,面上不顯。
「既然都認識,你們兩家就好好談談,有事兒再來所里,那我就先回去了。」
老劉把事情定格為家庭糾紛,讓他們雙方自行解決,輕點看這事兒,明珠就算是打人了,她不需要負什麼責,這是人家不追究的情況下,真的追究起來,明珠可是到了能為自己行為動作負責的年紀了。
張魯何嘗看不出來警察是站在明珠一邊的,雖然他不清楚為什麼。
送人出門,然後反手帶上門。
還不夠丟人的。
事情呢,他聽明白了,孩子之間起了一點衝突,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事兒,現在兩平了。
明月被欺負了,那明珠不也幫著明月追回來了?
張魯看著可可的媽媽說:「這事兒原本就是可可不對,都是同學,下這麼狠的手。」
講的好聽點那是同學之間鬧糾紛,講的不好聽那就是校園暴力。
張魯和老狐狸似的,他也知道這事兒追究不出來什麼,那麼多人抱怨,但是有一個人能給出來一個徹底解決的辦法嗎?
真的有的話,這個人也是挺了不起的,放眼全世界,現在多少國家學校都存在這種問題,可具體的解決方式呢?
有是有,可解決方式出台以後,大部分人還是都覺得不好,對受欺負的孩子不公平。
可可的媽媽臉色馬上變了,現在可可被明珠打成這樣,她以為張魯至少會和自己陪兩句不是吧?哪裡能想到啊,張魯一句道歉的話沒說,上來直指都是可可的錯,她們是受害人啊。
「姐夫你這話……」可可的媽媽壓壓自己的語氣,她過去瞧著張魯人挺好的,有學識有風度,瞧著不知道比可可的爸爸強多少倍,要麼就說文化人不一樣呢,可今天怎麼瞧著,他怎麼就這麼不是東西呢?
是非不分。
「我家可可和明月有點衝突,這我不否認,孩子之間打架大人就沒有理由攙和了吧……」
張魯說話就沒那麼客氣了,他也求不到眼前的人。
「明珠也只是個孩子,你也講,孩子打架大人不用攙和。」
可可媽媽氣的漲紅了臉,她嘴皮子不如人她知曉,這是指鹿為馬。
「可可現在這樣……」
沒等她講完呢,張魯就攔斷她的話,自顧自的說著:「孩子打架是一方面,單方面的欺負暴力這已經上升到道德品質的問題,她還這樣小,現在就這麼狠毒,長大了就可想而知,今天明珠打殘她都不為過,我女兒也只是替她妹妹討口氣而已,仗義!」
滿嘴的誇讚。
主任覺得自己站在這裡也不需要講什麼了,難道孩子養成這樣,爸爸都是歪的,這心都歪到太平洋去了。
得。
可可的媽媽差點沒把一口牙給咬下來,她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抓花張魯的臉,這樣的親戚不做也罷。
可到底還是忍了下來,姚可可的爸爸對著張魯成天的低頭哈腰的,也別說人家氣焰大,氣焰大也是別人給慣的。
張魯看著明珠笑了出來。
「姐夫這事兒我沒完,今天我給你面子。」可可的媽媽拉著女兒,她現在要帶孩子去醫院驗傷,明天就去學校討個說法,班主任老師憑什麼讓她女兒坐在後面?學習成績不好就能讓個子矮的坐到後面什麼都不學?
這是歧視,這樣的人根本就沒資格當老師,就是個人渣。姚可可媽媽大聲的說著,只是她再大聲也沒用。
主任現在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了,兩家的家長都不講理,原本她期望著,明月的家長和明月個性差不多,溫溫和和的,凡事都講道理,一切都能商量是吧,結果一頭豹一頭狼就對上了,打不過的那個肯定會來難為她的呀。
☆、第十九章 陽錯(上)
「辦事不考慮後果,武夫才只會動手。」張魯對著明珠劈頭蓋臉的就罵。
家裡的閒人已經走的乾乾淨淨了。
不是真的入了他的眼,他才懶得多講一句廢話,就像是三女兒的那樣的,多一句他都懶得說,死不死的和他能有多大的關係,生死都是命運的事情,你不會還手,你不會反抗,弱肉強食,死了活該。
明珠對視著張魯,也別說什麼父親女兒的,誰也沒比誰光彩到哪裡去。
「我是粗人,我是武夫,你是文化人,我媽可能偷漢子才生的我,我怎麼樣干你什麼事。」
張魯瞪著明珠,臉上倒是真有幾許的氣急敗壞,臉都綠了,看樣子好像憋了很大的火氣,用了很大的力氣,張魯才把火氣壓了下去。
「這件事兒我不會讓她追究的。」
「她不追究,我追究。」
「你追究什麼?你能追究出來什麼?」這麼多的例子,你以為別人都願意咽下這口氣?可咽不下又能怎麼樣?給你心理輔導幾天,施暴者該上學人家還是上學,能人道毀滅嗎?
能人道毀滅的話,第一個應該先把她給毀滅了,孽女,忤逆。
明珠直噴張魯的臉:「我能追究什麼?你找了你的初戀,玩了一把浪漫的婚外戀,我能追究什麼?我媽淨身出戶,我能追究什麼?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哈,張教授你說我說的對嗎?」
張魯臉上可真是什麼色兒都有了,都齊全了。
他的臉皮狠抖了兩下。
「你就痛快你的嘴吧,我說了這件事情就到這裡,我會找她爸爸談,她再敢動明月一個試試。」張魯的聲音有些猙獰,甩下這句話,扔下兩萬塊錢轉身就離開了。
兩沓鈔票摔在桌子上的聲音,明珠站在原地沒動,陽台門附近一地的玻璃,家裡摔倒的桌椅。
明蘭帶著明月回到家裡,見到的就是此番景象,明珠還沒收拾呢。
「打起來了?」明蘭又急又氣。
早知道她就不陪著老三去澡堂了,她回來還能當個幫手。
明月又哭了起來。
哭的明珠腦仁疼,明珠真想不顧一切的衝過去,撕扯明月的嘴,人家打你,你就只會挺著,會不會反手?
可也僅止於想想而已,她做不到對明月吼。
「你回房間裡去,事情都解決了。」
明蘭收拾著地面,一邊和明珠講話,知道是張魯來了家裡,又順帶著諷刺了張魯幾句,難怪是他家的親戚,和他一樣的令人作嘔,以為這樣,她們就感激了?
明蘭狠狠呸了一聲,沒門。
姑奶奶我是愛恨分明,但這個錯,他就得背負一輩子,她這人只知道什麼叫因果循環,什麼叫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以德報怨她學不會。
她收拾的也差不多了,心裡真是為明月頭疼,她在澡堂里教了明月那麼久,人家欺負你,你就還手啊,你敢還手下次她就不敢了,可明月根本不行,這孩子就是太懦弱,軟弱了。
看著明珠還陰著一張臉,明蘭趕緊收住嘴。
也不知道明珠這又怎麼了,不是都解決了嗎?還這副臉子。
明珠的手搭在桌子上隨意的敲著,敲著敲著速度就快了起來,明蘭一聽聲音,心下有幾分詫異,東西隨手放到一邊,馬上就想溜之大吉,卻沒來得急。
啪!
明蘭頭都沒敢抬,視線垂直落在自己的腳尖上,心口卻有點疼,刺心的疼。
一抽一抽的。
明珠離開了椅子,回房間了,帶上房門,從抽屜里找出來紗布纏著自己的手,手心疼,明珠盯著自己手心裡的碎玻璃,攥了攥拳頭,然後沒事人一樣的將碎玻璃挑了出去,纏好。
明蘭喘著粗氣。
她……其實害怕明珠。
姐妹之間偶爾掐個尖,鬧個彆扭什麼的都是常有的事兒,但在明家卻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不是因為明珠勞苦功高,而是明蘭和明珠對打過,最後敗了。
那還是挺久以前的事情,因為什麼明蘭不記得了,錯肯定是她錯,明珠從小到大都沒發過什麼火,脾氣秉性什麼的都看不出來,明蘭從小掐尖,從小就厲害,正面對上了,明珠差點扯破她的嘴,雙手勾著她的嘴往兩邊扯,她是踢了也打了都沒用,那時候*還活著呢,管不了,當時明珠的那種眼神……明蘭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怕。
就是這麼回事兒,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其實自己和明珠也沒有差幾歲,女孩子哪怕差個三四歲生活能有多少不同?大體都是差不多的,但是她從來就看不懂明珠,不明白她想什麼,不明白她想要什麼,以及不明白她的處事方法,摸不到頭腦。
明珠非常憤怒的時候,她就會像是剛剛那樣,特別愉快的敲著桌子。
明蘭進了明月的房間,明月背著她偷偷擦眼淚呢,明蘭真想大笑三聲。
她媽可真是人才啊,是父母的基因不好,還是生她們三的時候基因變異了?老大呢,那就是個坑,你以為這是湖也許下一秒就是海,自己呢,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老三呢,倒是善良了,小白兔一隻,可人們形容善良過頭的,那叫二百五,那叫缺心眼子。
*
姚可珍才哄睡了孩子,好不容易才不鬧了,想消停消停,結果就接到了可可媽媽的電話,姚可可的媽媽在電話里又是哭又是嚎的,畢竟都是親戚,姚可珍覺得張魯把事情做的太絕了。
姚可可不對,那明珠也不對,各打五十大板還差不多,怎麼就是包庇的態度呢?
想著呢,張魯進門了,你說姚可珍正好就站在門口,她怎麼知道張魯這個時候回來,他一推門進來就撞她身上了,姚可珍這不剛剛想著呢嘛,順嘴就問出來了。
「可可她媽給我打電話了,你說你也是的,孩子的事情也跟著攙和進去,她剛帶著可可從醫院回來,說是已經開了證明,明天要去報案。」
張魯突然發難,一臉嫌惡的質問姚可珍:「你覺得特過癮是不是?我的孩子蹲監獄了你臉上有光是不是?」
姚可珍一臉的委屈。
她是覺得應該給明珠一點教訓,但這是她和明家之間的恩怨,明蘭指著她鼻子罵了多少次?罵了多少難聽的話?她就抱怨抱怨,怎麼就沖她來了?
「我問你,她們姐幾個的撫養費給了嗎?」張魯將大衣扔在手邊,他坐在沙發上,姚可珍站在沙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