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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2:34:01 作者: 是今
慕容麟忙道:「女兒你放心,爹會一路跟著你的,等到了京城,咱們再想辦法。」
耶律彥冷冷一笑,雙腿一夾馬腹便朝著宜縣方向而去。袁承烈和張攏也就放了慕容麟和阿泰,跟著上馬追了上來。
看到父親無恙,慕容雪心裡安定了許多。或許這一路還有機會逃走呢,一想到這兒,她渾身又充滿了昂揚的鬥志。
不過,眼前的處境不大好,耶律彥和她同乘一騎。一向自由自在慣了的她被圈禁在他的臂彎里,像個囚犯,心情十分沉重,他比她更糟,一路上沉默不語,催馬趕路。
他沒想到她居然敢逃走,更沒想到她還居然還敢威脅他。總之,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和這個女人在一起,將會有很多麻煩。
事實證明,他的預感很正確。
眼看天色漸晚,又恰好到了集鎮,袁承烈道:「王爺,咱們找個客棧休息一晚吧,這趕了一天的路,馬也累了,需要休息。」看著耶律彥的臉色,他又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句:「反正慕容姑娘已經找到,也不必趕那麼急了。」
耶律彥冷著臉嗯了一聲。
袁承烈立刻對張攏使了個眼色,讓他去前頭找個客棧。
小鎮唯一的一家客棧只有六間客房,只剩下兩間沒有住人,全被耶律彥包下。
四人就在客棧里用了簡單的晚飯。
慕容雪平素挑食挑的厲害,但今日實在是太累太餓,而且還惦記著吃飽喝足晚上找機會繼續逃跑,所以一口氣吃了兩大碗米飯。將張攏都看得呆住了,這還是個女人麼?
飯後,耶律彥親自將慕容雪送到房間,然後在屋子裡左右看了看,面無表情地對她道:「今晚我與你同宿一間。」
慕容雪怔了一下,當即道:「不行,男女授受不親。」客棧條件簡陋,房間也很破舊,一張掉了漆的破桌子上支著一盞昏暗的油燈,最最關鍵的是,只有一張床。
他木無表情地看著她:「沒關係,在本王眼裡,你不是個女人。」
她氣道:「為何?」
他抱著胳臂冷眼看著她,頓了頓,吐出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來:「因為女人的麵皮都很薄。」
慕容雪氣得鼓起了腮幫,跺了跺腳道:「反正我不要和你同住。」有他在,她還怎麼逃跑。
「由不得你。」他的口氣不容置疑,十分強硬。
慕容雪正色道:「我如今的身份是秀女,怎能和王爺同住一室。」
他唇邊勾起一絲嘲諷的笑:「如今你倒是記得自己的身份了,方才在馬上是誰投懷送抱?」
她臉色一紅,「方才是方才,現在是現在。」
「你放心,方才袁承烈和張攏看見了就跟沒看見一樣,現在麼,他們連看見都沒看見,所以,不會有損你的名聲,更不會讓皇上知道。」
看來他今夜是鐵了心要死守著她了。她心思一轉,又道:「我要洗澡。」
耶律彥拍了拍手,立刻聽見外頭袁承烈低聲問道:「王爺有何吩咐?」
「去叫人送一桶熱水來。」
過了一會兒,店家和小二抬了一桶溫水來。
眼看水送來了,他卻沒有出去的意思。慕容雪只好道:「請王爺先出去一會兒,王爺要是不放心,守著門口便是。」她笑的溫柔又討好,仿佛是個最最聽話省心的小姑娘。
耶律彥看了她一眼,轉身出去了。
慕容雪立刻跑到門邊,把門閂插上,停了片刻,把手伸到水桶里,攪動了幾下,弄出水聲。過了會兒,又攪幾下。聽著外面沒什麼動靜,她便躡手躡腳地走到窗戶邊,輕輕推開窗戶,客棧小有小的好處,窗戶後頭便是馬廄,她心裡盤算著,跳窗出去,牽一匹馬趁著夜色跑掉,應該也有五分勝算吧。但凡有一絲機會,也不能錯過。她果斷地搬個凳子就上了窗戶台,咬牙一跳。
落地之後,腳踝疼的她倒吸了一口涼氣,但此刻也顧不上了,趕緊從地上爬起來,結果一直起腰身,就一頭撞上了人,她險些叫出聲來,然後又飛快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眨了眨眼,「王爺怎麼在這兒?」
「我想問的是,慕容姑娘怎麼在這兒,你不是要洗澡嗎?」耶律彥手裡提著一盞燈,將燈提到了她的眼皮子底下,照著她的臉蛋,好似要看看她的臉皮到底有多厚。
她利利索索地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大言不慚道:「我想出去找一套衣服來換洗。」
「到馬廄里找嗎?」
他說的風淡雲輕,其實語氣已經冷得快要結出冰塊來,若是一般的人,逃跑被抓個現行早嚇得舌頭都要打結了,偏生她不是個一般人,還裝模作樣地哦了一聲,「原來這裡是馬廄啊。」
「......」耶律彥咬了咬牙,還真是一塊滾刀肉啊。
☆、同床共枕
慕容雪自顧自沿著後牆根回到了前頭,一推門這才想起來房門方才被自己插上了,進不去。從後牆窗戶翻進去她實在沒那個本事,於是一狠心便單肩撞了過去,可偏偏就在這時,門從裡面開了,她一個收勢不住,便直直地撲到了耶律彥的身上。
耶律彥倒吸了一口涼氣,抬手捂住鼻樑。
「王爺你沒事吧。」慕容雪一邊道歉,一邊想,那窗戶那麼高,他居然也能爬進來,看來真的是會功夫的人。
耶律彥半晌才緩過去那股酸的讓人飆淚的感覺,咬牙道:「本王遇見你,真是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