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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2:34:01 作者: 是今
如此一來,全縣也只挑出來了三十二名女子,其中,排名第一的便是慕容雪。
看著這個名字,他眼前晃過了一張清如出水芙蓉艷如映日牡丹的容顏,還有那些大言不慚毫不知羞的話。
「王爺。」
耶律彥抬起頭,「何事?」
袁承烈不好意思地說了慕容雪的邀請。
耶律彥眸色沉了下來,他將手中的名冊遞給袁承烈,「你看,第一個便是她。」
袁承烈一見慕容雪的名字便怔住了。
耶律彥自然猜到了慕容雪的用意,不動聲色地提點了袁承烈之後,便冷冷道:「你去吧,這裡還有張攏等人守著。」
「多謝王爺,我片刻即回。」
看著袁承烈的背影,耶律彥手中的名冊啪的一聲拍在了桌上。還真是水性楊花的一個女子,一擊不成便立刻改弦易張,琵琶別抱。先是裴簡,後是自己,再是袁承烈,她到底還有沒有廉恥之心。想到下午剛剛被她求過婚,他心裡如噎了一塊豬油似的,喝了半盞茶水都沒衝下去,堵在哪兒不上不下膩的難受。
他起身道:「張攏,出去走走。」
張攏立刻帶著五名暗衛,默然跟在耶律彥的身後,出了菊園。
江南小城民風淳樸,到了晚上,街上靜悄悄的仿佛沒了人煙。春風拂面,帶著莫名的花香,還有一絲絲潤潤的水汽。不知不罪,他竟然走到了浣花溪。前頭便是一味酒樓。雖然打了烊,但門上懸著的兩盞大紅燈籠還紅紅火火地亮著,燈光蔓延到月牙橋上,照著兩個人影。
不肖看,自然是慕容雪和袁承烈。燈光氤氳的兩個人周身都晃著一圈迷離的光影,仿佛水中月鏡中花,露出一味良辰美景,涓涓流年的意味。
一股子莫名的燥氣涌到了心口,他正欲轉身拂袖而去,忽然聽見她問道:「葉大哥是喜歡女人的吧?」
他停住步子。
被幸福沖昏了頭腦的袁承烈根本沒聽出她的弦外之音,笑呵呵地問道:「姑娘是什麼意思?」
「嗯,葉大哥沒有斷袖之癖吧。」
袁承烈斷然道:「沒有。」
耶律彥握住了拳,忍了幾忍,才克制住衝到橋上將那丫頭狂扁一頓的衝動,咬牙看她接下來要說什麼。
可是她沉默了,仰著小臉看著一輪明月,黯然神傷,糾結斷腸。
他明明喜歡的是女人,為何拒絕我呢。
「這裡的月色果然很美,怪不得這裡叫月牙橋。慕容姑娘,我先回去了。」袁承烈見慕容雪怔然無語地看著一輪明月,實打實地一副賞月的意思,便打消了自己心裡的一些旖旎念頭打算回去。
這時,慕容雪才甦醒過來,想起了自己約見袁承烈的初衷。
「袁大哥,我有一事想商。」
她將中午對耶律彥說的那一番話再次說了一遍。不同的是,對著耶律彥是心情澎湃激動萬分,滿心都是小女兒的甜蜜期待,而對著袁承烈卻十分冷靜,仿佛是談一宗生意。
袁承烈又驚又喜又覺得萬分棘手。眼前的女子,且不論那身家豐厚的背景,單單是她這個人,已經足夠讓人傾心。可是,她即便還未被選上秀女,但已經打上了皇家的烙印,昭陽王親自來督辦的這樁選秀,可謂是事關社稷。他怎麼敢。
慕容雪見他默然不語,一向自信滿滿的她,簡直覺得自己是不是撞了邪了,一個兩個三個,居然齊齊地拒絕了她。
她一向心高氣傲眼高於頂,何時受過這樣的打擊,也不等袁承烈的答覆了,提起裙子騰騰下了月牙橋,對守在橋頭的丁香佩蘭道:「我們走。」
「他答應了麼?」
慕容雪咬了咬牙,真是說不出口。兩天之內,連著被三個男人拒絕,這簡直太傷自尊了。她慶幸自己內心夠強大,不然早碎的如同齏粉,被風吹著淹死在浣花溪里了。
袁承烈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萬分抱歉,卻又有苦難言。
回到菊園,只見燈下的耶律彥面色十分難看,便關切地問:「王爺你那裡不舒服麼?要不要請慕容姑娘來看看?」
一提這個名字,本來就四處流竄的邪火便騰地一下子破體而出,耶律彥扭頭便道:「以後休要再提這個人。」
袁承烈嚇了一跳,耶律彥素來喜怒不形於色,還真是甚少見到如此生氣的樣子。
他心裡好生的莫名其妙。聰明可愛又美貌能幹的慕容雪怎麼得罪他了?
慕容雪回到家裡便騰騰上了繡樓,丁香一看這架勢便知道今晚上,家裡的那一匹白絲綾要遭殃了。果然,一會兒就聽見了小姐的閨房裡傳來嘶嘶的響聲。好東西撕起來連聲音都格外的清脆好聽,可是,那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丁香心疼的眼眶都發酸了,不僅是心疼銀子,還心疼小姐。依照十幾年來對慕容雪的了解,通常她越是心情不好,撕布的時間越長,撕的布也越貴。今晚上,可見小姐是傷透了心,撕布的時間達到了史上最長。她恨恨的想,這些沒心沒肺眼睛都長到屁股上的臭男人,家財萬貫,廚藝一絕,天仙一般的美人,他們居然都不要,將來讓他們後悔的腸子都打成死結吧,哼。
許久之後,屋子裡變得悄無聲息。
丁香和佩蘭都有點不安,想著要不要進去看看。她們知道,自家小姐尋短見是萬萬不可能的,就怕她撕累了睡著了,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