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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2:34:01 作者: 是今
    慕容雪纖纖玉指從那些清雅的名字上一一撫過,笑得溫柔如水。

    「佳音,你去將她們叫來。」

    很快,玉貴妃和十三位美人齊嶄嶄地到了鳳儀宮。新晉的美人們雖然還沒有名位,但已經初現了宮中主子的氣勢,比起那日選秀之時,更多了些端莊和自如。

    慕容雪柔柔一笑:「賜座。」

    「謝娘娘。」鶯聲燕語中,各位美人環肥燕瘦,各有春秋,端得是讓人眼花繚亂。

    慕容雪的目光從美人身上一一掃過,在玉貴妃飽滿豐腴,呼之欲出的胸口上停了停。

    玉娉婷挺了挺腰,目光中閃過一絲傲然和挑釁。

    慕容雪笑了笑,正欲開口說話,殿外響起秦樹的聲音。

    「聖駕到。」

    還真是來得巧。

    慕容雪起身,和諸位美人恭迎皇帝。

    耶律彥進了殿中,奼紫嫣紅中唯一的一個男人,如芝蘭玉樹一般,蕭蕭肅肅,風神秀美。

    「怎麼都在?皇后這是打算?」耶律彥坐下,閒閒地掃視了一眼眾人,握住了慕容雪的手,瞥來一記詢問的眼波。

    「皇上,臣妾叫諸位美人過來,是想安排侍寢的事情。」

    耶律彥眯了眯眼,「皇后打算怎麼安排?」

    「宮裡的規律是翻綠頭牌。可臣妾想,這樣不大公平,諸位妹妹進宮都是抱著侍候皇上的心愿,厚此薄彼總不大好,不如一碗水端平,每人宮中輪上兩日。這樣雨露均沾,誰也不會嫉妒誰,利於後宮安定。」

    佩蘭和丁香一聽,這才明白為何她要選了十三位秀女,合上玉貴妃,剛好十四人,初一十五按照慣例皇帝是鐵定要留宿在皇后宮裡的,剩下的二十八日,倒是每人兩日平分,再公平不過。

    諸位美人聽到這個,都露出嬌羞欣喜的神色。因為這後宮裡最不缺的就是美色,對於皇帝來說,未必長的美就能得到恩寵。她們對自己究竟能不能得到皇帝的喜愛,心裡沒有半分把握。所以這每月兩日的侍寢,聽上去雖然少,但是雨露不斷,倒是件好事。

    「皇后這主意也好。」

    「皇上,每人侍寢的日期臣妾都排好了。」慕容雪偏頭對佳音微一頷首,道:「念吧。」

    佳音捧著絹帛,將個人的侍寢日子念完,滿殿的女子都變了顏色。

    玉貴妃的臉色黑的快要滴下墨汁來,本以為是慕容雪針對的是自己一個人,但轉眼一看其他麗人都是一副驚詫難言的神色,頓時明白了。

    她騰地一下子站起來,氣呼呼道:「皇上,臣妾要改個日子。」

    耶律彥蹙了蹙眉:「為何?」

    「那兩日臣妾不方便。」

    玉貴妃這領頭一說,便有兩名膽大的秀女赤紅著臉蛋也低聲求改日期,說是身體不便。

    接下來,十三個秀女都紛紛請求改期,一時間,各個美人的臉色都堪比紅雞蛋。

    本來這些大家閨秀都是將面子看得比命還貴重,且都是黃花閨女,卻被慕容雪這一招給逼得個個不得不拋下臉皮。因為,慕容雪安排侍寢的日子,剛好是她們來月信的日子。

    丁香想笑而不敢笑,暗自佩服小姐竟然能想出這樣整人的招數。

    佩蘭悶笑之餘卻在擔心皇帝發怒。因為如此一安排,這些美人便光看不能吃,豈不是白白選進宮的。她忐忑不安地偷眼看去,皇帝卻不見生氣的樣子,反而露出一絲啼笑皆非的笑意,好似有些歡喜。

    這便讓佩蘭看不懂了。

    皇帝揮了揮手:「你們退下。」

    玉貴妃眼含酸淚,委屈而怨恨地瞪了一眼慕容雪,轉身離去。諸位麗人也都隨之離開。

    丁香和佩蘭也識趣地退下。

    殿內只剩下慕容雪和耶律彥,靜的讓人心慌。

    一斜斜日光照著慕容雪白如瓷的半張臉,將那臉頰上的細微絨毛都映得清清楚楚,她像個冰雪做的美人,雖然有種驚心動魄的美,卻凍住了心裡的那一抹春光。

    她曾經笑得像只狡黠的小狐狸,曾經麵皮厚得像只粘人的小狗,曾經膽子大的像只雪豹,曾經.......一些畫面流星一般從眼前閃過,他喉間一緊,將她壓到了椅背之上,咬住了她的耳珠,「你故意的是不是?」

    「是,我就是故意的。」她迎著他的目光,看著他眸中的自己,沒有一絲絲的懼意,只有挑釁:你生氣啊,暴跳如雷啊!

    他突然笑了:「你吃了醋?」

    她哼地一笑:「臣妾是怕皇上身體吃不消。」

    「朕的身體如何,皇后昨日不是領教過了麼。」

    她臉色一紅,別過了頭,不去看他。

    他將她的臉蛋扳過來,眼中一片墨濤,聲音暗啞。「你還是介意的是不是?你不想我身邊有別的女人是不是?」

    「皇上你自作多情了。」

    「你還喜歡朕。」

    「皇上,」慕容雪笑靨艷如春日牡丹,眸光卻冷勝冬之雪梅,從貝齒里一字一字咬出了一句話:「你以為,經過那麼多的事,臣妾還會,喜歡,你麼?」

    ☆、一見鍾情

    杏花三月,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

    一灣春水,半城柳煙,耶律彥負手站在橋頭,長身玉立,風拂袖而過,他只是那隨隨便便地一站,那橋頭石柱上刻著的「月牙橋」三個字仿佛都靚麗清雅了幾分。

    袁承烈一直認為這種禍水級別的人物,還是養在深閨比較好。奈何這位禍水毫無自知之明,時常離開京城四處遊山玩水,不知暗地裡醉了多少芳心,又辜負了多少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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