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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去。」

    Mi插el看了張紹一眼，張紹的聲音有些發冷，Mi插el詢問的目光看看張紹，那意思怎麼了。

    張紹把電話扔給Mi插el，她的生日管惕有時候都記不住，就算是記住了，給她過過嗎？更加別說這麼操心了，就一個女朋友過生日，你看看給他美的，江箏沒爸媽，就把自己的爸媽都給她是不是？江箏要是說想要他的命當禮物，他也給被？

    Mi插el好脾氣的笑笑，已經答應了，管惕也沒提過什麼要求，要錢就更加沒有了，照比著自己那兩兒子，這就挺好了。

    管惕工作室這邊早早就跟大家打招呼了，那一天上午辦公，下午出去玩，江箏一年到頭也就這麼一次生日，弄的大家都挺開心的，因為管惕說了，所有費用都他包。

    管惕對著自己手底下的員工大方，他其實也不算是大方，下午開市玩，到晚上他們就都回家了，剩自己跟江箏也玩的不盡興，就想人多一點，熱鬧一點，陪著她過個熱熱鬧鬧的生日。

    選餐廳，最好還有帶游泳池的，一條龍，下面游泳，上面打麻將嘛，儘量是私人的地方，別叫外人進來，不然就沒意思了。

    管惕跟小張就說，蛋糕要訂六層的。

    小張張著嘴，這就沒有必要了吧？就是全體都過去，這才幾個人啊？吃不了那不就是浪費的，管惕搖頭。

    「不是吃的，前面四層就是為了砸著玩的，上面的蛋糕做的小一點，下面的兩層稍微大一點。」

    小張咋舌，你看你的生活質量，就取決於你找了一個什麼樣的男朋友啊，她是羨慕都羨慕不來的。

    江箏早就把自己的生日扔腦後面了，袁湛活著的時候就給江箏做雞蛋醬麵條，江箏不喜歡吃混湯的，她小時候袁湛手裡也沒什麼錢，她又要學畫畫的，家裡又要租房子的，所以過的也並不是很寬裕，等袁湛人了，江箏到了外婆家，外婆能記住江箏的生日嗎？

    所謂江箏的生日就是袁湛的受難日，那一天外婆不罵江箏就算是手下留情了，還能特意給她過生日？袁侃兩口子是對江箏不錯，可忙著自己手裡那點事兒，也記不住，江箏多少年就沒過過生日了，何璐就取笑過江箏，說江箏連奶油蛋糕都沒有嘗過，陳有利是對江箏再好，江箏不主動說自己什麼時候過生日，陳有利也記不住，再後來跟袁尚結婚了，對江箏的照顧就越來越少了。

    馬丹丹記性很好，等著下課了，自己站起身喊了江箏一聲。

    「你過來一下，幫我拿點東西。」

    馬丹丹就對著江箏招手，自己並不往下走，江箏拿著手裡的東西往上走，馬丹丹從下面拿出來一塊蛋糕就突然舉到了江箏的面前。

    「等等等，生日快樂親愛的江箏。」

    馬丹丹對江箏擠著眉頭，說起來很奇怪，馬丹丹就喜歡跟江箏一起走，聽聽她說話，有時候江箏說的都是天馬流星亂七八糟的，可馬丹丹就佩服江箏，現在同學裡都知道，馬丹丹喜歡江箏，甚至就是佩服江箏的。

    有人替馬丹丹打抱不平過，覺得江箏不算是有才華，可當時馬丹丹的回答是這樣的。

    她說江箏是天才毋庸置疑，自己跟她比不了的。

    「傻了？」馬丹丹用胳膊推推江箏，本來還打算弄兩個蠟燭的，可惜那樣目標太大，容易被說。

    身後幾個人跟著鬧，馬丹丹的人緣很好，江箏的人緣不行，同學跟著起鬨，也是給馬丹丹面子，並不是沖江箏。

    「女神，許願。」馬丹丹喊著。

    江箏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人幫她來過生日，以前過生日，管惕知道會送她一份禮物，不過兩個人都沒往心裡去，現在卻突然正式給她過，叫她有點感動，站著不動。

    「不是吧，你要哭？」

    馬丹丹就笑著把江箏拉懷裡了，其實有時候真覺得江箏的感情很細膩的，你對她好一點，她都知道的，可能她家裡條件特別好，可能她私生活方面也有些問題，但是這些不能妨礙她成為一個天才，江箏就像是馬丹丹的神，神是沒有煩惱的，神是什麼都能解決的，所向披靡，所以江箏眼圈紅了，馬丹丹看不過去，自己就幫著江箏兜場子。

    「祝你生日快樂……」

    她一起頭，凡是在的人，誰也不能吝嗇給同學唱個生日歌吧？

    江箏吸吸鼻子，看著馬丹丹，要是沒有你，我可怎麼辦啊。

    ＊

    姚依萍從後面追上馬丹丹，自己摟著馬丹丹的肩膀。

    「你怎麼知道江箏生日的？」姚依萍很是納悶，馬丹丹的心思很重，稍微別人對她有點同情，她就能感覺出來，可是跟江箏怎麼突然就這麼好了？

    「用點心有什麼不能知道的。」

    姚依萍笑，兩個人並排走，準備去吃午飯，姚依萍就問馬丹丹，江箏是不是就如同傳言的那樣那麼清高，還有私生活里，到底是被大老闆給包養了嗎？

    「你就聽她們瞎說，有些人就是怕事情鬧的不夠大似的，人家條件好就說人家被包養，江箏挺缺心眼的，別把她說的好像很有心計似的，她跟那些亂七八糟的女生不一樣，她腦子裡除了畫，就幾乎都是空白的了……」

    姚依萍聽著馬丹丹的話，自己打趣說了一句。

    「你是不是特別崇拜她啊？我聽別人說的，你喊她女神？」

    馬丹丹沒吭聲，陷入在自己的情緒里，她嫉妒江箏，瘋狂的嫉妒，也恨自己的出身，大家同樣都是人，為什麼江箏的命就那麼好呢？想討厭她，想厭惡她可惜做不到，自己就是沒有理由的被她給吸引，但是吸引的同時總是會情不自禁的還是去跟她比較，那種感覺很說不清，對江箏有愛，自然也有恨，甚至恨是超越愛的，四分的愛五分的恨。

    姚依萍看著馬丹丹不說話，自己抿抿唇。

    「她今天不過生日嗎？」

    馬丹丹笑笑：「你也看見過學校里的新聞，挺慘的。」

    馬丹丹就真的覺得可能有些人老天爺給你一些天賦，但是這些天賦就是需要用你的血跟淚去換的，江箏小時候媽媽不就是沒有了，爸爸再婚，那帖子自己看過，如果她是女人，她也會那樣選擇的，對於一個不喜歡自己的男人哭訴挽留那就是白痴的做法。

    馬丹丹有時候就特別想知道裡面的故事，想知道江箏小時候怎麼可憐的，這樣她就平衡了。

    她承認自己的心態就是有病，用別人的不幸來抵消生活對自己的不公平。

    馬丹丹出生在農村，爹媽都是跟土地打交道的，他們家能出來一個學藝術的，這已經就是祖墳冒青氣了，你還指望她有多些的天分？馬丹丹當然覺得生活對自己不公平，她出身在不缺錢的人家，她自然天分也會極高的。

    自己就是想用努力去填補那些，偏偏老宋跟老薛的眼睛裡就只能看見江箏。

    她問過江箏兩次，江箏當時就不說話了，馬丹丹就沒有繼續在追問下去，有時候睡不著她就問自己，自己到底是可憐江箏的，還是心疼她？

    姚依萍覺得不見得吧，那帖子裡面說的可是，江箏的父親條件應該很好，總是給她這些那些的，江箏的性格很有問題，父母的矛盾那是屬於父母的，即便做爸爸的在不對，到底還是給了你生命，你就是這麼報答你爸爸的？況且他也不是沒有不管你，是你不接受而已，試問誰願意熱臉總是去貼冷屁股？

    ＊

    江耀年下班車子路過路邊的蛋糕店，他叫司機下去買塊小蛋糕，江箏的生日他記得很是清楚，就是對江箏在有不滿，心裡到底還是有這個女兒存在的。

    袁湛的墓地被江耀年給挪了回來，袁丹親自去辦的，江耀年出的錢。

    江耀年的想法也很簡單，袁湛人沒了都沒了，就念在兩個人當過一場夫妻，他就想這麼做了，也多多少少知道外婆那脾氣，有錢也不見得能花到一個死人的頭上。

    叫司機先回去，自己開著車就去墓園了。

    這是江耀年第一次來，哪怕就是袁湛墓地挪動的時候他也沒有來，江耀年心裡從來不認為自己欠了袁湛什麼，夫妻過到頭了，日子就沒有辦法繼續下去了，那不離婚，難道兩個人綁在一起繼續痛苦？

    找了好半天才找到地方，袁湛的照片似乎就定格在那個好年紀了。

    江耀年蹲下身，把手裡的蛋糕打開。

    「江箏今天過生日，你也嘗一嘗吧，我是不知道你怎麼教孩子的，教孩子記著恨著我，你的仇就這麼長遠，你現在應該滿意了，江箏恨我恨的要死。」江耀年慢慢的說著，他恨袁湛，他怎麼不恨啊？

    離婚是他們倆的事情，為什麼要把孩子給牽扯進來？孩子是無辜的，你就等於在孩子的身上加了一把枷鎖，你讓孩子這些年都過不開心，你叫孩子甚至都沒有辦法跟王導相處。

    江耀年潛意識就把江箏沒有回家的責任就推到了袁湛的身上，自己站起身整理整理西裝褲。

    他覺得躺在哪裡的女人就是個無知的，她永遠都是按照自己的方法去過，不去想什麼對孩子才是最好的，她把孩子就當成是一種武器，拿著這種武器來對付自己。

    想到這裡，覺得自己就不應該上來，看她看什麼？

    「你死了那就對了。」扔下一句話，自己揚長而去，剛才心裡那點因為對女兒產生的虧欠，在面對袁湛照片的時候全部煙消雲散，對江耀年來說，袁湛就像是個勝利者，見證過他的失敗，他對袁湛沒有相惜，只有不屑。

    102 死磕正義

    細想想，難道別人家就沒有離婚的？那離婚的是不是就都教孩子把爸爸恨死？

    江耀年見的多了，有很多過不下去的，如果袁湛保持好自己的姿態，她現在人沒死，自己現在行了，他是不會放著她們娘倆就不管的，袁湛也好江箏也好，可是她就非要教孩子來恨自己，江耀年不恨江箏，試問什麼孩子，從小被家長那麼教也好不了。

    袁湛人是死了不能替自己說話，她什麼時候有教過江箏去恨江耀年？一開始對江耀年是恨，後期生活的重擔壓在肩上，自己要負責養女兒哪裡就有那個美國時間去告訴江箏這些，很長的一段，江耀年的名字在家裡就是消失的，母女倆就都不提。

    王導看著這都到點了，怎麼人還沒回來呢？

    給司機打了電話，司機說江耀年去墓地了，王導一愣，這個時候去墓地幹什麼去了？

    誰死了？

    江家認識的人，差不多就都在王導認識的範圍之內，想來想去，自己也沒有想到是誰，江耀年回來的挺快的。

    「司機說你去墓地了，誰家死人了嗎？」王導接過來江耀年手裡的衣服，自己掛在衣櫃裡。